“莲子天降圣洁,生命无损。如若机缘巧合,一切只是从头开始而已。”老和尚给了云枭一线渺茫虚幻的希望。
云枭听完,精神为之一振。继而说道:“大师,何谓机缘巧合?又是怎样的从头开始?”
“来日方长,就让莲子在此温养,你且随我来!”
老和尚说完,径直头前出门。云枭无奈,只得暂时摈弃心中的困惑跟随而去。
老和尚头前带路,云枭紧随其后。不时地,他用眼睛瞟一下行走中的师徒,不明白他们究竟是何用意。
转过一座殿堂,一片沐浴在金光中的塔林映入云枭的眼帘。
瞬间,庄严、肃穆的庄重感充斥云枭的内心,使他那不平静的内心瞬间变得平静起来。
云枭受他所在世界的文化的影响,对于‘佛’这玩意儿他还是心存敬意的。虽然其中难免的鱼龙混杂,但不能否认精华的存在。以偏概全不是云枭的风格,在这方世界里他虽然谨小慎微,但并没有丢失他个人的信仰。因此,他的表现让这对师徒的脸上都荡漾出一丝的满意。
敬天地而信鬼神,这是云枭的一种信仰。
塔林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中,熠熠生辉,显得圣洁无比,让人忍不住有进行膜拜的冲动。
云枭扫视了塔林一番,成三角状排列的佛塔共一十五座,每座塔的造型完全一致。正在云枭观察塔身的时候,老和尚开口说道:“这是兰若一脉一十五位先贤。你面前的这座就是第一代师祖神光的佛塔。”
果然,云枭在第一座佛塔塔身上看到了镌刻的两个灿金大字‘神光’。他正要看后面塔身上所镌刻的字迹,突然,梵音在他的灵台中响起:“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
云枭本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只是梵音不断,一遍遍的重复着。慢慢的,他似乎进入了一种‘着相’的幻境当中。
此刻,云枭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片光的海洋,整个天地间就只剩下金色了。梵音如同海浪一遍一遍的冲刷着他的身体,光之海洋中的他忽然之间就觉得全身如同投进了温泉之中,酥酥麻麻妙不可言,让人如痴如醉。他有种酣然入睡的冲动,浑浑噩噩的意识渐渐趋于模糊。
忽然,塔林中每座佛塔的塔尖上纷纷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慢慢的汇聚到云枭的灵台之中。
“缘起性空……自性清净……”
梵音飘荡,慢慢的融进了他的身体。只见云枭灵台光芒闪烁了一下,而后又归于平静。
……
云枭本能的浑身战栗了一下,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就盘膝坐在了神光的塔身前。
“大师……”
云枭叫道,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和尚乐呵呵的看着他说:“这本是你应得的,我只不过是引路人而已。我知道你心存疑惑,我会慢慢地帮你解开。请随我来。”
说完,老和尚带云枭来到了最初经过的兰若寺主殿。在老和尚的示意下,云枭也盘坐在一张蒲团上。
老和尚开口缓缓说道:“一支之数前,神光祖师行将朽木之时,梦中遇见一人。这人背向师祖说道:‘不久之后,天地或有变,若有一人怀抱莲子脚踏莲花身披朝阳御空东来,你等可传他八字箴言。这有一方玉盒,莲子出现时可打开此物以解困厄。”
“之后,那人背后挥手,一道流光印入师祖的灵台。师祖惊觉醒来,才发现竟是南柯一梦。待欲入睡时,手中沉甸甸似有一物,这时师祖才发觉那并不是做梦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事实。因为灵台中还有那人传授的道法法决。师祖由此相信,他被人以梦传法。”
“师祖当时兴奋异常,因为他不但多了一种修为之法,并且衰老之态褪去,如同恢复了三十岁的容貌。只是,他的头发却因此莫名的消失了。之后断断续续的那人会出现在师祖的梦中,指点他修行。后来又要求师祖建立这兰若寺,并且薪火传承代代相继。若有缘人不现,不得踏出兰若寺一步,除非一十七代以后。”
“直到师祖再次行将朽木之时,那人再次出现,教师祖沉眠之法,并留下了八字箴言。从此,那人再没有出现在师祖梦中。师祖的寿元等不及了,就进入了沉眠。由此,八字箴言代代相传,就是刚才印入你灵台中的那八个字。”
“不久之前,寺中莲花绽放,玉盒自动打开,我才知道有缘人将现,并知晓了救助之法,才得以携慧能出寺相迎。”
云枭听到这如此玄幻的故事,震惊的久久无语。片刻后他突然开口问道:“既然历代先贤不能出寺,那传承如何代代延续?”
老和尚突然笑了,眼中闪现出赞赏的光芒。
“说来奇怪,在每代传人即将沉眠之前,寺中总是会出现一个婴儿。几代下来,这都已经成了传承的方式。因此,兰若寺才能代代传承,始终烟火未绝。”
云枭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一直被束缚在这样子的环境里,是人怎么能忍受的了?不觉间,云枭开口问道:“大师就不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
“外面?万丈红尘,过眼云烟。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听到这里,云枭只能深感遗憾。这些人不知由于什么原因,为等待他们口中的‘有缘人’竟然牺牲一代又一代人的生命和自由作为代价。这让他的心里不免产生疑惑:“究竟谁要这么做?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想了半天,云枭也没有想明白。他也没想过去问老和尚,一方面他担心问了他也不一定知道;另一方面即使他知道了也不一定会告诉他。索性,云枭就把这个疑问放置一边,以后再说。
云枭再次看向殿内那尊粗坯的塑像,总觉得他很怪异,具体是什么又暂时说不出来。于是开口说道:“大师,这尊塑像怎么如此的怪异?”
老和尚没有回答,反倒问道:“观音合十,所拜何人?”
云枭愣了一下,没想到老和尚会如此反问。他支支吾吾的哼唧了半天也没有回答出来,双眼只是注视着塑像,想要找出一些答案。
泥胎的塑像面容模糊,让人无法具体分辨他的面容,也无法看出他的性别;粗糙的双手紧紧相抵,盘坐在石台上。
云枭实在没能看出什么特点,也有听过这方面的传说,为了掩饰,他开口道:“大师,怜儿什么时候能复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