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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莲开

这世上有神仙吗?不好说,要说神乎其技,一苇渡江可能算是吧。

九先生飘飘然而来,飘飘然而立,洪余照不知道自己的脑袋会不会也飘飘然搬家。

锦衣卫右指挥使领从三品衔,五百石的的俸禄,摆在三品多如狗二品满地走的上京乍看之下还真不怎么起眼,但奈何只要是沾了锦衣卫三个字,便没有不惹人红眼的差事,虽说少不得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但架不住位置机要敏感,又兼权势逼人,再不济那飞鱼服穿着也比其他其他官吏服装显得精神,这世道不知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只想往里头钻营,更不用提轻轻一道密奏就能削下宠臣大员脑袋的右指挥使衔了。

洪余照自问出身卑贱,受明皇陛下青眼相加,必当感激涕零结草衔环以报知遇之恩,但他同时也深深感到这右指挥使的位子并不如如外人看来那般好坐,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倒,洪武朝中党派之争错综复杂,他一个屠户稍有不慎就可能卷进党争泥潭不可自拔,朝堂之上那些饱读圣贤书的士子大夫看似光明磊落,但真下起手来心狠手辣丝毫不比杀人剥皮的锦衣卫差,他洪余照无时无刻不得小心谨慎应付着,生怕捅了娄子难以收拾,而除去党争以外,锦衣卫还有太多力所不能及的地方,边镇大将拥兵自重,动辄十万大军,他锦衣卫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就算想管也不敢管,掺和进去莫名其妙死在边关,随便按上一个突遇敌军寡不敌众的名头,找谁去讨公道?每年边军和北魏征战抛在祁连山一线的尸首还少了吗?又或者是太素山上那几个神仙人物,他锦衣卫管了又如何能管得住,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惹不起,万一真要惹毛了,还不是要锦衣卫大好儿郎拿命去填,况且这大坑一旦惹出来填不填的住还是两说,当年剑庐老剑圣不就一个人七柄剑斩了来犯北魏六千辽东重骑?硬生生将不可一世的盖世豪将耶律鸿图阻在上京城外?虽说后来江湖也传说老剑圣命运枯槁迫不得已飞升,可锦衣卫就算再精锐,还能精锐的过号称重骑不过万,过万不可敌的北魏铁浮屠?

洪余照有时真是打心底里不愿再做这什么右指挥使,就算尥蹶子回去屠猪卖肉也比天天提心吊胆来得快意,这一次奉命连夜从上京赶来青州,最终是要上太素山的,洪武王朝里知道太素山这一存在的算上明皇陛下也不过十来颗脑袋,这倒霉差事落到他头上也是应当,本来能不能活着回去就已经是五五之数,现在半路还被九先生莫道陵截住,也不知对方来意究竟如何,更是让洪余照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原本靠着仓边盘膝而坐的宋怜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立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头一言不发,但身型已是微微靠向洪余照,显然是要拼了命护得洪余照周全,宋怜年行伍出身,年幼时在雍州边军打磨过数年时光,即便受了提拔当了锦衣卫,也难改当大头兵的一副直肠子,境界确实是不如九先生,但打生打死的事情,毕竟还要手底下见真章才行。

洪余照把目光投向阴影中的宋怜年,心里想着怎么之前没觉得这个三拳打不出闷屁来的家伙看着如此顺眼呢……

在山上论辈分排在第九,只比苏怨入门早了小半年的莫道陵被年纪比他大了两三轮的洪余照恭恭敬敬称了一句九先生,坦然受了一揖后却没有开口表明来意,一张俊朗出尘让一旁宋怜年连自惭形秽的心思都生不起来的脸似笑非笑望着洪余照,看的他心里一阵发毛,捏不准莫道陵的路数。

好半晌,实在是熬不住这煎熬的洪余照还是率先开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在上京混迹多年的他不管不顾,一通马屁率先奉上:“下官在京中素闻九先生天人之姿,日夜盼望若有朝一日能见上九先生一面,便也足以光耀此生,不想天可怜见,如今能在这燕水之上与九先生不期而遇,下官实在是惶恐之至……”

这一通马屁拍的着实是露骨,估计就是宫里以谄媚闻名的大太监薛连安听了都要泛恶心。

不过莫道陵倒是没觉得什么,他是个洒脱的性子,否则也不会在山上被几个师兄使唤这么多年还一直乐乐呵呵,洪余照虽然是个手握家国重器的大官,对于他来说却只是普通人一枚,他朝着洪余照拱手回礼说道:“洪指挥使不必客气,在下今日受山主所托,是来看看三师兄有什么吩咐……”

莫道陵说完这句轻飘飘的话语,洪余照冷汗便下来了,他此行便是为当今圣上传递密旨,而莫道陵口中的三师兄是谁,不正是曾经同样拜在剑庐门下的明皇陛下?他此次出行知晓者寥寥,水路陆路星夜兼程行踪不定,却不想此时不单单在燕水上被逮个正着,就连他此行目的都被摸的清清楚楚,一个远在太素山上修行的剑客难道能未卜先知?

洪余照有些吃不准莫道陵的意思,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眼珠子一转只好模棱两可说道:“下官此行确实怀有圣上密旨,是要交到大先生手上……”

洪余照小心翼翼用了个交字,而非惯用的传字。

“密旨?”莫道陵洒然一笑,说道:“三师兄这道密旨该是给小师弟的吧……明日便是小师弟冠礼,想来三师兄如何也不至于忘却这樁事,但大师兄吩咐下来,小师弟冠礼只许山上弟子观礼,外人不得入山,洪指挥使可明白在下的意思?”

洪余照一愣,不知如何接话。

莫道陵掸了掸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凤目微微眯起,接着说道:“洪指挥使,不瞒你说,我年幼时承蒙三师兄厚爱,到如今也一直记着他的好,但毕竟出了当年那件事,我们几个师兄弟人心里多少有些隔阂,这密旨你明日是送不到山上了,误了时候只怕你回去也难以交差,为今之计,是将这密旨交予我,还是在山脚下候着直到大师兄召见,便在洪指挥使自己决断了……”

莫道陵说完,便淡淡望着洪余照,这一席话看似客客气气,但实际上没有给洪余照留下

半点退路,皇帝圣旨说不让送便不让送,莫说来得是三品,就算一品大员,蟒袍王爷又如何,在山上他是诸位师兄使唤得欢的九师弟,但在山下,他便是只手遮天的九先生。

洪余照也不是泥捏的土人,有火有气,自然听得出莫道陵话语中淡淡的威胁之意,但他此刻哪里敢发作半点,沉吟半晌,他也只好客气答道:“一切但凭九先生吩咐,下官便在山下候着,绝不逾越半步……”

莫道陵闻言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洪余照的决定,又突然转过脸望着一直一脸凝重没有说话的宋怜年,微微打量一番指点道:“山上也有一本《红符业鲸吸水》的手抄本,我曾细细观摩过,故而对此也略知一二,它本是百年前岭南大派天心观的一部道经,机缘之下到了修野狐禅的红符道人手里,从中参悟出练气手段,才有了这本心法,进境迅速,却始终是在生死边缘打磨,能一路练到小金刚,离真正踏足一品只有半步之遥的境界可谓殊为不易,只是当年红符道人也不过是小金刚的境界,对于一品知之甚少,若只是照本宣科一味蛮练下去,气血翻腾,想要踏足一品只怕斗折蛇行,事倍功半,依我看阁下不如去寻佛门禅宗的《桎梏经》细细观想,相互印证,可能别有一番机缘,虽是孤本,但毕竟只是普通佛经,不是什么武道秘籍,想来以锦衣卫的势力不难弄到……”

说完,莫道陵又自嘲着解释道:“我是个怪性子,在山上总被师兄指点惯了,见着别人也爱唠叨两句,勿怪,勿怪……”

莫道陵算是打一棒给个甜枣,武道境界达者为师,虽说年纪比宋怜年要小了不少,但以他的境界指点起来也是绰绰有余,洪余照自然是借坡下驴,连声道不敢不敢,一旁的宋怜年虽然依旧护在洪余照身前不动,但神色中已有遮掩不住的淡淡喜色。

莫道陵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一事,要劳烦洪指挥使,却是小师弟私下里托我的……”

洪余照一脸谄媚笑容道:“请讲……”

莫道陵说道:“小师弟不日将下山游历,虽说天资极佳,但他是个不好习武的人,因此如今武艺实在是有些稀松,若是洪指挥使麾下有空闲的锦衣卫,也可派出一人来充作护卫,有六扇门的人陪着,行走江湖也可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自然是小事一桩,洪余照刚想满口应承下来,那边莫道陵却又正气凛然开了口:“只是不知,这锦衣卫中……可有女子……”

……………………

谷雨时节,无雨。

洪武王朝男子十八而冠,拜天地君亲师,以示成人。

豪门大院、士族文人的子弟大都以仿古制为好,尤以青、徐二州、颍川、河间二道为甚,不仅攀比成风,而且冠礼过程往往繁琐异常,除宴请宾客观礼外,还需请来当地父母官、宿老、名士,以示家族底蕴,行礼时加缁布冠、皮弁、爵弁三冠,每冠之后,都有诗词相贺,长辈勉励,冠礼后整服备,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一天下来,若是身子虚的膏粱子弟只怕要用上好的人参吊住口气才能支撑的下来。

按照苏怨的说法,文人矫情下手黑,武人气短心眼小,一杆子捅过去能戳出七八十个缺点来,冠礼这般陋习不要也罢,只不过说到一半见才打坐完毕收了功的大师兄脸色铁青,才悻悻改口,冠礼乃是礼之始也,人生头等大事,不可不慎重,才算应付过去。

太素山不是什么豪门贵胄,按照当下的情况来看勉强能够算个松散门派,弟子三代,掌门是山主陆讳敬亭,加起来四五十人,一些还常年在外不在山中,能来参加苏怨冠礼的不过二三十来个,一大清早,伶仃崖上便少见的聚了人气,出奇的热闹,二代弟子三代弟子各自扎堆,三三两两形成小圈子。

以二代弟子中的二师姐紫东莱为首的小圈子人数最多,站在太素宫前的木栏旁低声交谈,紫东莱一袭亮眼紫青纱衣,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因为习武养气的关系看起来不过双十,平日里为人正派又性子温润的关系,所以在二代弟子中极有人缘,和只知道跟在苏怨屁股后头打野味,如今形单影只茕茕孑立的孔三痴等人形成鲜明对比,紫东莱拜在苏怨的五师姐洛京煌门下十年,武艺进境算不上快,却极为扎实,如今已在一品门墙前徘徊,想来捅破这层窗户纸只是时间问题,她背上一柄号钟,柄纹古朴,形态谦和,乃是数年前在剑庐求得,算是二代弟子中第六把出庐的兵刃,出庐时剑音回荡,如号角长鸣,不重杀伐功效,却能养人正气,算是应了“君子剑”这一说。

和紫东莱的圈子遥遥相对的几人则以三师弟应天晴为首,应天晴比紫东莱入门稍晚,却已是踏入一品金刚相的好手,在二代弟子私下比试中,也仅败在孔三痴手中,位列第四,故而又有着“应传胪”的别号,和紫东莱一般,他也在剑庐中求得一柄蛇腹,却是一柄沾染因果的凶兵,因剑身有纹如蛇腹鳞甲而得名,剑身长仅二尺有余,锋锐异常,若沾皮肉,久不能愈,平日里居于人数最多的断磊峰上,每隔三两日便寻师兄弟切磋,授人同时自授,常常以“终有一日要卸下传胪名号,做那应探花”自勉,因此身边也能聚起几个志在登顶武道的师兄弟。

除开这两个圈子之外,剩下几个小圈子大都是二代弟子带着自己的徒弟前来观礼,加上几个因为各种原因不太合群的落单弟子,整个太素山上小一辈弟子基本就到齐了。

卯时初刻,天已擦亮,剑庐几位辈分最高的中流砥柱终于陆续到来,结庐于谪仙峰的莫道陵与背一对宣花大板斧的八师兄农景仁前后脚上崖,站到太素宫前安静侍立,偶尔交流两句也是用的逼音成线的高深手段,让几个懂行的弟子敬羡不已,之后来到的是二师兄孔文举,看起来性子貌似冷淡的他同样站到宫门前,孔三痴见到师父屁颠着想靠过来也被他一个冷眼瞪了回去,之后则是紫东莱的师父洛京煌,一张如天人般冷艳清高的脸孔看不出欢喜,青衣纱裙,袖带素缟,一代弟子也就只有这几人,最后到的自然是在草庐中打坐了一夜的大师兄陆敬亭和一脸兴致缺缺的苏怨。

大师兄一路走来,步下有龙虎气象,苏怨则落后半步,大大咧咧,来到太素宫前,二代三代弟子恭敬行礼,几位师兄弟也静立两旁让开路来,大师兄手指轻点木门,当初建宫时下了不少血本的沉重木门随即应声而开,六名一代弟子先后步入太素宫,二三代弟子则只能找来蒲团,静坐于宫外。

苏怨今日难得穿上一身丝质玄袍,腰紧束身,跪坐在蒲团上让他觉得极不舒服,大师兄长兄如父,坐在大殿正中,低眉垂目,等待吉时。

卯时,冠礼伊始,五师姐为苏怨束发。

洛京煌性子极冷,与山上众人都少有往来,即便是对大师兄或是衣钵传人紫东莱都少假辞色,常年于山中闭关苦修,当年更是因为些许纠葛与她的六师妹牧寻旎于朔望峰上大战一场,不仅毁去大半山峰,还逼得牧寻旎愤然下山自立门户,却唯独与苏怨要好,仿佛将她所有的好性子与溺爱都留给了他这位不务正业的小师弟,如今苏怨盘坐在前,她便跪坐在苏怨身后,如葱根般纤瘦双手捧起苏怨及腰长发,细细梳理,眉目间柔情似水,让几个师兄弟看的心中一阵感慨。

“戴了冠,便是大人了,师姐也得下山给你寻摸一门好亲事了……”洛京煌虽冷着脸,但语气温和,一边束发,一边极认真地说道。

“这可用不着师姐操心,倒是师姐你,还是快找个人嫁了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诶哟……”苏怨刚想调侃几句便觉得脑袋一阵吃痛,不由轻呼了一声,这自然是洛京煌抓着他头发下了力气。

束完一头如瀑长发已是卯时末刻,苏怨站起整理一番仪容后又跪下,脸上已没有先前的玩世不恭,等着大师兄说话,虽说生性跳脱,但他也知道这是要紧的时候,放肆不得。大师兄陆敬亭一脸正色,并不如寻常大户人家那般要行迂腐之礼,他声音奇清,右手隔空一托将跪着的苏怨扶起,沉声说道:“今日是你冠礼,随我来……”

说完,大师兄引着苏怨穿过太素宫,往山中最让人敬畏的所在走去。

剑庐剑庐,顾名思义,便是藏剑的草庐,苏怨跑遍过整个太素山,唯独这里他从不曾来过,不是师兄不许,只是他自己不愿。

剑庐不大,茅草顶盖下头一块粗木匾额,苍劲小篆刻着两字,“求道”,不知出自何人手笔,仿佛蕴有无穷真意,扎木为藩,栏竹为篱,圈出一块方寸大小的地方,便是整个剑庐,剑庐中央立着八根粗细不一,约有人高的石柱,石柱占据八卦位次,兑位上一根插剑最多,约有五十余柄,从顶至下密密麻麻,每到月圆夜里寒气激发剑意,便会有金铁交鸣的啸声传出,坤位最少,只有一柄剑插于柱顶,露出古朴黯淡剑柄与寸长剑刃,刃上有缺口锈迹,显得有些破落,其余几根石柱各自藏剑,数量不一,而乾卦上则不知为何没有一柄兵刃,空空如也立在庐中。

“当年师尊于百岁山成就陆地真仙境界,牵动天地气机,引来天地不出世神兵一百六十九柄,收入囊中,插在这八根剑柱之上,之后又南下昆仑,上正一道与羽衣天师赫连晟赌斗一场赢来十六朵气运金莲,才有了我剑庐当年纵横天下的万千气象……”

眉心紫府莹莹微亮的大师兄站在剑庐前,声音低沉,眼中似有万千追思,对着身后的苏怨缓缓说道:“金莲从昆仑上带入上京剑庐时即便有赫连晟正一秘法加持,依旧枯萎三朵,十五年前,师尊为完成老三嘱托,从乾柱上取剑一柄,坤柱上取剑一柄,坎柱上取剑五柄,携七剑独自一人挡下北魏铁浮屠,之后迫不得已兵解飞升,庐中金莲凋谢九朵,只余四朵,之后我带师兄弟离开上京迁居太素山,金莲再谢一朵,只余下三朵,一直至今,十余年不开不枯,如同死物……”

石柱中间有一方腰高山石,山石有水流下生生往复,如同瀑布,小潭中有水,水上生金莲,开三朵,荧光熠熠,枯十三朵,如玉垂头。

大师兄说着撇过头望向身边苏怨,又抬眼望向头顶上求道二字,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道:“小师弟你生性跳脱,诸位师弟师妹闭关时也时常去捣乱,可从不见哪个曾真正苛责过你半句,这其中固然有师尊授言、授行、授德,恩同再造,诸位师兄弟投桃报李,爱屋及乌的关系,但在我想来,更多的还是心疼小师弟你的缘故,你不愿专心武道,山上山下处处跑,却唯独从不踏足剑庐半步,虽然你嘴上从来不说,但诸位师兄弟心里都明白只怕我们几人当中最记恨老三的便是你,最不愿记恨他的也是你……”

大师兄没有转头去看苏怨脸上少有的颓然神色,迈步走进剑庐。

“天南地北一般同,扁是离人恨重,这世间啊,造化最弄人……”大师兄转过身,对苏怨招手道:“来……”

纨绔逍遥十余年不曾习得半点武艺的苏怨在门外踟蹰良久,终于生平第一次踏入剑庐。

这一刻,剑庐中央金莲如饮琼浆,开又四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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