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诗函嘿嘿的笑了笑,说道:“不急,人是铁饭是钢,吃完肉再说,”说着将自己的酒葫芦举到剑漠南面前,“来一口?”
剑漠南摆了摆手,说道:“不了,谢谢师父。”
剑诗函将酒葫芦塞到剑漠南的手里,说:“酒是疗伤圣药,喝点吧,就我的酒,别人想喝我都不给。”
剑漠南有些犹豫的摇了摇头头,“可是我大伯说,最好不要喝酒,酒后容易误事,而且喝多了还伤身,如果可以您以后也少喝点吧。”
“啧,你大伯懂什么,赶紧的,喝过酒才是男子汉。”剑诗函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那,那我就喝一口。”说着剑漠南举起酒葫芦,捏着鼻子喝了一口。
咕嘟一声将酒液咽了下去,皱着眉说道:“怎么这么辣啊,不过好像挺香的。”
“那是当然,为师喝的酒能差的了么?”剑诗函有些骄傲的从剑漠南手中夺过酒葫芦灌了两口。
剑诗函当然不会告诉他,这只是卡鲁城中酿制最普通的黄酒,只要四个铜币一斤。
远处的山林里,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诗函这家伙,竟然说我什么也不懂……”
剑漠南抿了抿嘴唇,看着剑诗函手中穿着树枝快要烤熟的蛇肉问:“师父,既然叫霓虹三式,应该有三招吧。”
不知什么时候蛇肉上已经泛上了一层油光,蛇皮看上去又脆又焦。
剑诗函将树枝折断,分了一半蛇肉给剑漠南。
他咬了一口蛇肉,慢慢咀嚼着说:“那是当然,霓虹三式有三招,都是我这些年来自创的。分别是霓虹穿云破、霓虹残影错、霓虹千秋落。这三招都是根据剑派的一些剑法所创造的。我今天要教你的就是霓虹三式中的第一式,霓虹穿云破。”
剑漠南也咬下一口外焦里嫩的蛇肉,眸子透出一种不一样的光彩,他靠近了些剑诗函,“师父,霓虹穿云破有没有什么要领?”
剑诗函头也不转的说:“当然,不然能叫大招么?”
“那、那有什么要领。”剑漠南扣下一块蛇皮塞到嘴里。
剑诗函舔了舔手上的油,“先吃完再说,这么好吃的东西还塞不住你的嘴么?”说完转了个身,背对着剑漠南,大有一副说什么也不理他的样子。
剑漠南额头滑下三道竖线,哦了一声,也转过身去背对着剑诗函吃起了蛇肉。
“咕嘟咕嘟”剑诗函喝酒的声音不断的传入剑漠南的耳朵里。
闻着酒香和肉香掺杂在一起的香味,剑漠南突然感觉酒挺好喝的。
吃过早饭,剑漠南用雪水洗掉手上的油腻,站在剑诗函对面,看着剑诗函细嚼慢咽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着蛇肉。
他并没有催促剑诗函,因为剑漠南突然感觉这样子非常亲切,他甚至有一种错觉,那就是把剑诗函当作了自己的父亲。
对于自己的大伯,剑漠南有着深厚的感情,但是和剑封絮相处的时候快乐并不多,剑封絮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并不是像剑诗函这样对自己有说有笑的。
虽然这十八天来剑漠南每天都要干很多的事情,但是空闲的时候剑诗函总会给他讲一些大陆的事情来拓展他的视野,有的时候还会给他讲点笑话。所以他的身体虽然累,但是心灵却不那么紧张。
虽然剑诗函严厉起来不讲一点情面,但是他对自己的这个老师是越来越喜爱了。
他似乎是故意越吃越慢,一口肉再嚼了几十下之后才咽下去。
剑诗函终于吞下了最后一块蛇肉,打了个饱嗝后抬头看着站在身前的剑漠南笑了笑说道:“可以啊,不着急啊你。”
剑漠南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这样很亲切,我感觉你现在就像是我的爸爸一样。”
剑诗函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他沉默了几秒,站起身来走到剑漠南的面前。
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嬉笑之色,他将双手按在剑漠南的肩上。
“漠南,你愿意做我的义子么?我这一生未娶,也没有孩子,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有一个像你一样的义子,我会很开心的。”看着他眼神里的认真,剑漠南突然感觉在这个世界自己并不孤单,自己还有师父和大伯。
在剑漠南刚要开口同意的时候剑诗函突然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算了算了,别说了我怕受到打击,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先给你讲讲霓虹穿云破的要点。”说着他松开了捂着剑漠南的手。
剑漠南点了点头。
“霓虹穿云破是根据步云剑法改造的,步云剑法你会吧,我记得你到大师兄那里之前我教过你。”
“我会。”
“嗯,霓虹穿云破和步云剑法的最后一招是一样的,不同的是霓虹穿云破的孤注一掷。霓虹穿云破,是将自身的斗气压缩成一个密度,然后按照步云剑法的最后一招用出来。当年我曾经试过许多剑法来施展霓虹穿云破,最后发现最适合的就是步云剑法。”
说着剑诗函从雪地上捡起一根没有被火烤焦的树枝,冲着空中比划了两下。
“所谓孤注一掷,就是一击必杀,最好在生死存亡的时候再用,否则一旦使出没能击杀对手,那么自己将很难有再战之力。所以我们要七分发三分收,不能一下就把自己抽空。不过你是个例外,你是幻族人,将斗气用完你还可以使用幻术,所以在用完霓虹穿云破之后脱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我该怎么样做?”
剑诗函将手中的树枝递给剑漠南,说:“将你体内的斗气全部调动到右手上,斗气集中之后不要立刻用出来,让它稍稍停一下,给它一个压缩的时间。”
“算了我先来一遍,你看着。”剑诗函又从地下拾起一根树枝。
他呼出一口浊气,看着远处的那片树林,“所谓一击必杀,穿透力是非常重要的,讲究的是以点破面。”说着他已经开始调动体内的斗气到右手上。
一层层霞光将他手中的树枝包裹起来。
只见剑诗函右腿后撤,左手横在腰间,右手拿着树枝毫无花哨的向前刺去。
霞光瞬间消失,并没有随着剑诗函的出剑而散发出去。
一点声响也没有,远处的一根根大树依旧伫立在那里,它们的树叶甚至都没有晃动一下。
剑诗函负手而立,将树枝丢到地上,笑而不语地看着剑漠南。
剑漠南知道一切一定不像表面一样简单,他飞快的跑到那片树林跟前。
只见第一棵树的树干偏下方,有一个直径大约在三厘米的小洞将整个树贯穿。它后面的那棵树也有一个大小一样的小洞将树干贯穿。
剑漠南不断地向树林深处走去,一直到剑漠南横穿过树林,每一棵在第一棵树后面的树的树干上都有一个大小一模一样的小洞。
在树林对面的山上,一块岩石轰然破碎,在岩石后面的山体上出现了一个不见底的小洞,身在之前那块破碎的岩石旁边的剑封絮额头上的青筋正在缓缓跳动着。
“大师兄,老弟给你打个招呼,吃了么?还没吃的话就赶紧回去吃饭去,别老是惦记着我,三天两头就来看我一次,我都不好意思了。”剑诗函的声音远远的传进剑封絮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