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我用霓虹,您用树枝,咱俩谁厉害。”剑漠南有些激动地问,他现在巴不得想要看看自己能在剑诗函面前撑几秒。
剑诗函将腿舒展开来,月光让他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沧桑。
“得了吧,就你现在,我一挥手你就飞出去了。”
剑漠南学着剑诗函的样子,将自己的腿伸得长长的,然后两只手抱在头的后面,他的眼神轻松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这个年纪本不应该有的一份凝重。
他原本清脆嘹亮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和沙哑,他的瞳孔里布满了一层浅浅的泪光。
“师父,您觉得,我要多久才有可能变成您这样、大伯那样的绝世高手啊?”他用力地闭着眼睛,泪水在他紧闭的眼眶里寻找缝隙。
剑诗函也感受到了剑漠南心底那抹深深的忧伤,“你的天赋够好,据你大伯所说你的体质和他一样都是你们幻族里非常难得的体质,所以你剑术和幻术同时修炼才能修炼的这么快。但是想要成为一名顶尖高手,除了必须的付出和努力之外,机缘也是很重要的,如果有幸得到有经验的前辈指点,说不定会少走很多很多弯路。”
“那您是多大才修炼到五十七级的?”剑漠南擦掉眼角流出来的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剑诗函露出一丝惭愧的感觉,似乎又想到当年往事。“我是在四十五岁那样突破到五十七级的,其实我也算是个天才了,或者说你师公的每一个弟子都是绝世的天才。我的天赋甚至超过了我所有的师兄弟,但是我就是嘴贱,爱喝酒不爱修炼,说出来你可能还不信,从我出生开始不喝酒就没有超过三十一天的时候。”
“三十一天,很平常啊,有的酒鬼不喝酒也超不过三十一天。”剑漠南有些不以为然的说。
“切,第一个三十天是我刚出生到满月期间,啧啧,我还记得那次是我第一次喝酒,喝的还是十年陈酿的葡萄酒。”说着他从腰间拿出那个紫金色的大葫芦,咕嘟咕嘟往嘴里灌了两口。
“那第二次是什么时候?”
剑诗函咽了口酒,呼出一口香气,“就是在十年前,你父母来的时候。那时候剑派出了件大事,师父他也正好闭关。”
“那和你不喝酒有什么关系?”
剑诗函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剑派有个规定,师长闭关之初,十五天不准碰酒肉,剑派同级或高级弟子出现生死大事十五天不准碰酒肉,当初这两件事赶到一块了,我就三十天没喝,但是第三十一天我去买酒的时候,钱却没带够……”
“剑派同级弟子或高级弟子出现生死大事?那位师叔是谁啊?”
剑诗函摆了摆手,“他是我的八师弟,不过十年前就离开了剑派,所以你并不知道他。”
“那他为什么要离开剑派?”
剑诗函拽住剑漠南的后脖领将他提了起来,一边走着一边说:“小孩子家家不该管的别管。”
剑漠南挣扎了两下,发现挣脱不了,于是便转化为语言攻击:“师父,我还会长大的,我才十一而已,你一个五十多的老人家欺负我一个小孩子合适么?小心我偷袭你……”
剑诗函皱了皱眉,显然是最讨厌别人说他老,于是手一用力就将手里的剑漠南高高的甩了出去。
此时剑漠南身上的禁制还没解开,自然使用不了斗气,值得在空中几个翻滚减少一些冲击力,然后倒在雪地了摔了个大马趴。
剑漠南将头从雪里抬起来,从嘴里喷出一口雪。
剑诗函优哉游哉的走进一间房子,他高声对剑漠南喊道:“小子,我最讨厌别人说我老了,你要记住这点。既然你想明天就开始学习我的霓虹三式就明天吧,三年……差不多能学个皮毛了。晚上不要睡觉,在房间里打坐,我会在半夜去你房间进行检查的,要是让我发现你偷偷睡觉的话,那学我大招的日子就不定期后延,我要睡觉了,没事别吵我。”说完还传来一个打哈欠的声音。
“对了,你身上的禁制我打哈欠的时候已经给你解开了。”
怪不得自己刚刚感到胸腔有点轻微的疼痛。
剑漠南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雪,“哦”了一声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打坐。
当远处的霞光破晓之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几片零星的雪花从天上掉落下来,就像翩迁起舞的樱花一样。
剑漠南从打坐中渐渐清醒过来,这十八天来剑漠南没有打坐过一次,但是经过一夜的打坐,剑漠南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斗气流转更加通畅了,丹田内的斗气也更加浓厚了。
除了剑漠南自身的努力外,剑诗函也有很大的功劳。每一夜剑诗函在给剑漠南输送斗气的时候都不快,而是循序渐进,一点一点帮他洗去筋脉里的杂质和污垢并且扩充筋脉。筋脉里面的杂质得到清理之后,斗气流转起来自然会快一些。
剑漠南晃动了晃动一夜没动的身体,走出了房间,
剑诗函此时正坐在雪地上,微笑着向剑漠南打了个招呼。
他的旁边生着一堆火,剑诗函手中的树枝穿着一条细蛇,烤在火堆上,正冒着腾腾的热气,散发着香喷喷的气味。
剑漠南走到剑诗函身边,坐下。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师父,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想通。”
剑诗函翻了翻手中的树枝,将火烤到蛇肉的背面。
“什么问题?”说着嗅了嗅烤肉散发的香味,从腰间抽出酒葫芦灌了两口。
“请问我们以后在哪里排泄啊,昨天晚上我就想嘘嘘,结果没有厕所,于是就憋了一晚上,现在实在憋不住了。”剑漠南一脸的无奈,捂着小腹说道。
剑诗函咽下嘴里的酒,朝他哼哼一笑,说道:“为师是什么人?五十七级的超级剑圣唉,自然有所准备。”说着将手指向剑漠南房门外。
剑漠南顺着剑诗函的手看过去,一个棕色的木桶放在自己房间的门前。
只听剑诗函言辞正色地说道:“为师起床的时候已经在里面结过一次了,以后要是憋不住了就嘘到里面,大的也一样,千万别害臊,憋着对身体不好。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倒掉就可以了。”
剑漠南吞了口吐沫,说道:“嘿嘿,我能憋住,我开玩笑的。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