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在去往病房的路上,寿一语不发,他的心里极其的伤痛。看到自己的好友莫名其妙地死亡,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酸苦滋味。
在病房门口等着寿的还有几个警察,寿抬眼一瞧便认出了那个瘦高的警察,警察迎上来,手扶住病床:“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吧?”
寿心想:“警察是在明知故问,他的样子,恐怕一生都难忘记了。”
寿没说话,推着寿的人见警察拦住了前往病房的路后,说:“让让,病人要休息。”寿这才注意到身后推着他的人,原来是医院的护士。寿心想:“看来自己的疑心病是越加的重了。”
警察主动让开了路,随着寿进入了病房。
“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昨天你和你同寝室的老五去图书馆做什么?”警察一边在本上做着记录,一边问。
此时的寿对警察的讯问有些厌烦,正眼不看他,说:“我们想到图书馆里找个人。”
“什么人?”警察感觉寿的脑袋是不是出了问题,上次讯问他,他就是这么回答的,这次又是去找人:“你们去找谁?”
“一个女孩。”寿想用谎话来敷衍一下警察。
“你们在图书馆里找到她了吗?”
“没有。”寿回答的很干脆。
“昨天,图书馆已经被我们封闭了,你们是从哪里进入到图书馆里的?”
“图书馆封闭了?”寿心想,那到真没注意:“我们从后窗户进去的。”
“后窗?”
“一楼的窗户。”寿补充了句。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吗?”警察终于问到了正题。
寿想了想,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我不记得了。只感觉脑袋上一疼,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昏倒后,为什么你的同学老五却摔到了一楼去?”警察不解的问。
“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寿没好气的回答让警察很恼火。
“你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女孩,她长得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警察显得很耐心的样子问。
寿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你上次问我的时候,我和你说过,她的样子我根本记不起来,每次见到她都是很模糊,并且她明亮的眼睛根本不容许我有时间去记住她。”
在一般人的眼里,寿的回答明显是在搪塞,可是警察却又耐心地问:“寿子,你能不能再仔细的回想一下,这对澄清你的嫌疑很有帮助。”
“我现在很不愿意去想她,每次她出现都将有个人死,我真的不愿意去想她。”寿这样说,觉得自己很矛盾,一方面希望自己能和那个女孩不期而遇,另一方面她要是真的出现了,又担心是否会有位同学出现意外。
警察对寿的回答也是半天摸不出头绪,整个案件里只有寿是当事人,他一个人在场可又不愿意将实话说出来。
“你说你们去图书馆只是为了找一个女孩,可是你们没有见到那个你们想找的女孩,自己却出事了,在老五堕楼之前,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小姑娘死亡的地点和老五堕楼的地方都在一楼,你对一楼有什么看法?”警察出乎意料的问题让寿无法回答。
寿又想了想:“我觉得图书馆的一楼是个非常地点,那个地方异常的安静,在那个地方几乎不容许你有任何杂念。”
“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没有同感?”寿反问了句,心想:“眼前的警察一定是去过现场了,或许他会和自己有同样的感受。”
没想到,警察却没说话。
寿背靠着病床床头,用手摸了摸裹着纱布的脑袋,说:“你们是从图书馆保安的口中得知我曾在图书馆里出现过,你何不去问问他。”寿的言下之意是怀疑老五和小姑娘的死和保安有关。
“保安已经交代过了,我们也讯问过他,也证实过他根本没有做案的时间,他只是一味地说,每当月圆的时候,图书馆的一楼就会发出一个类似女孩的哭声,可是保安嘴里的这个女孩只有你才见过。”
“所以——”警察直视着寿,说:“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侦破此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寿摇了摇头,说道:“对了,那个女孩曾出现在**机里,不过,不知道**机修好没有,老五在出事前我们曾在**机里一起看见过她。”
“你这个线索太重要了。”警察起身,又安抚了一气寿后,便离开了。
寿也倒头躺到病床里,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很累,头有些痛。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黑天以后,病房里亮着的灯光里躺着几个病友,不过他们都已经睡熟,整个病房里异常安静。
寿歪了歪脑袋看了看,然后身子向上移了移靠在病床的床头处。瞪着眼睛,注意着病房里恐怖的一切。
病床上所有的人好象死人一般,直挺挺的身躯不但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就连个应该有的翻身和骚动都不曾出现。他们就这样硬邦邦地躺在病床里,身上盖着白布。特别是那些露出脑袋的病友,平时看来根本不可怕的黑色头发,在夜里灯光的映衬下,却显得黑得让人身子发凉。
寿不敢再多想,至少身边有几个室友在,也没有太在意。说实话,寿的脑袋里全都是刚刚离世的老五和那个神秘的女孩,他没有勇气这么快去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更别说,他根本没有任**气去想象,现在他身边的这些个人都是死人。他偶尔这么一想,害怕的就会浑身战栗。
寿向四处看一看,对面有几张床铺,病人的身边没有一个陪护的家属。白天还见到的那几个家属,此时也不知道都做什么去了。病房的门半开半闭,走廊里只有一丝灯光。
寿挪动了下身子,刚转身面朝着门,突然见到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女孩从门缝前走过去,她那摆动着的群摆像梦一样轻柔地在寿的眼前滑过。寿努力地探着身子,朝门缝间望去,女孩却又从走廊的另一端走回来,站到门前。
她在门上的玻璃前照着自己的容貌。寿紧团的身子,他发现那个神秘的女孩又出现了。
寿想是不是自己花了眼,他眨了眨眼睛。那个女孩还在,头发披散着,脸色惨白。
寿往女孩的怀里望去,只能见到白色盒子的一角,但是他一眼就认出来那盒子是自己曾见过的。女孩好象也注意到了寿在望她,瞪大了眼睛隔着玻璃看着寿。
他们面面相觑,谁都没再说话。女孩朝寿浅淡的笑了笑,并且慢慢地将另一只手举起来。寿感觉她挥手的同时好象有话要说,她空洞的眼神以外,从她上翘的嘴角里寿看得出一种友善。女孩又缓慢的抬起下颚,用手指了指脖子。
寿好象领会到了什么,忙从被窝里抽出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摸了摸。“血?”他感觉自己的脖子正在向外渗血,急忙从病床上爬起来。他想冲出去看看自己的手指头,女孩朝他又笑了笑后,从门缝间一晃离去了。
寿来到走廊里,他四处寻找着女孩的踪迹。走廊里空荡荡的,只能感觉到阴暗中夹杂着深邃。他抬手看了看,手指端处有点血迹。寿忽然明白了什么,女孩刚刚在警告自己,他的血液是AB型的血,一种遭受诅咒的血液。
可是,从警察的口中得知老五的死并不是自杀,更何况穿红色衣服的小姑娘她年纪尚幼怎么也会自杀呢?难道也是受到了AB型血的诅咒吗?
寿站在走廊里感觉万分压抑,浑身战抖。他忽然想到曾在图书馆一楼的女厕门上见过四滴血迹,难道?寿不愿意多想,他担心自己想的会变成现实,那种灵验的东西也是他的直觉,直觉告诉他:四滴鲜血代表着四个人的死,第一个是传说中自己的女友由页,第二个是穿红色衣服的小姑娘,第三个是老五,那么下来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自己是不是那第四滴血?
一想到这里,寿的腿便有些发软。他刚想转头回到病房里,只见瘦高的警察急冲冲的从走廊的另一端跑过来,警察看见寿要摔倒忙扶住他。
“你刚才看见一个女孩过去吗?”寿被警察扶到走廊的椅子上后,刚坐下便问:“刚才,你看见过一个女孩吗?她穿着黑色的衣服,布裙子,怀抱里有只盒子。”警察摇了摇头,说:“她刚离开?”“是的。”“我没见到她。”寿听警察这么说,丧气的摸了摸缠在脑袋上的纱布。
“根据图书馆一楼地面上残留下来的脚印看,我们比对过,那个脚印不是女人的脚。”警察说完看着寿,寿抬起头忙欲狡辩,警察又说:“那个脚印是死者老五的。”
“这怎么可能?”寿嚷道:“你是说那只赤着的脚印是老五的?”
“是的。”警察点了点头,又道:“这件案子越来越复杂了,老五在生前和你聊过什么没?”
寿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在一楼工人遗留的石灰粉上,见到赤着的脚印的时候,那一串脚印是新的,当时还恐怖的认为是那个传说中的娃娃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