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特殊身世
黑蚁截了根草梗放在嘴上,任由淡淡的清苦汁液流进嘴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放心,心里却在犹豫着。看着放心迫切想知道的样子,想想这几天对放心的观察和认识,黑蚁吐掉草梗,终于下定决心,说:“你是外来人,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不叫黑蚁,黑蚁是我自己起的名字。我的真名叫颜铮,母亲生下我后,大出血死了,父亲想让我长大后做一个有铮铮铁骨的人,所以起了这个名字。”
“颜铮!很好听的名字。”放心又接着问:“你为什么给自己起名字叫黑蚁?黑不溜秋的蚂蚁,太难听了。”
“不是黑不溜秋的蚂蚁,是黑山蚂蚁。俗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这只黑山蚂蚁,要在陶国和颜国之间钻出一条缝来,让他们俩个国家毁在我的手中。”颜铮的话坚定而凶狠,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你和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使你如此仇视他们?”
“桃花源、梨花源、杏花村还有皇宫等等这些地方本来应该属于我们,却被他们偷走了,害的我们流落在外,有家不能回。我父亲为了夺回本来应该属于我们的地方,死在了强盗手上。我发誓要把这些地方夺回来,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颜铮的脸上露出复仇的火焰,也带有失去父亲的伤感。
“到底怎么回事?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放心不解地问。
“我爷爷和老国王原是双胞胎兄弟,我爷爷是哥哥,老国王是弟弟。平时,弟弟干什么事总爱出风头,往前冲,哥哥呢,总是默默让着弟弟,保护弟弟。在曾爷爷眼中,哥哥是个老实本分、唯唯诺诺的人,而弟弟是个有活力、积极进取的人,因此,曾爷爷想要把王位传给弟弟继承。在曾爷爷病危之时,他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说,有个秘密已经到该说的时候了,当年,兄弟两个出生时是难产,接生婆由于紧张,搞错了接生顺序,把哥哥错当成了弟弟,把弟弟错当成了哥哥。当时,大家都只顾着母亲和孩子的生命安危,没有详细分辨,等到后来,母亲和孩子都脱离了危险,助产的丫鬟们才提出来,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接生婆是有死罪的。曾爷爷又说,他当时看到一摸一样的两个可爱的小王子,太高兴了,不想在大喜的时候处治人,因此告诉知情人,都是自己的孩子,错就错来吧,都不要再声张了。现在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自古以来,王位是传大不传小,不能坏了这个规矩,因此宣布,王位传给真正的哥哥,也就是一直以来的弟弟,现在的老国王。为了将来国王的地位安稳,他又秘密召见我爷爷,让爷爷隐姓埋名到黑山上,并发誓一生不得出山。增爷爷的理由是不成立的,一对模样相同的双胞胎,出生时如果没有分出前后,多年以后怎么还会分出谁大谁小?我爷爷当时虽然很生气,可是他不愿意违背增爷爷的命令,又由于平时总让着弟弟,所以让出王位,来到了黑山。黑山是一座少有人烟的并且常有野兽出没的险峻高山,爷爷受尽苦难在黑山上生存下来,后来又召集散居猎户,在山上开辟新家园,成立了黑山寨,这才安定下来。多年以后父亲长大了,他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多次请求爷爷下山去争取王位,可是爷爷坚守承诺,誓不下山。父亲不甘心一辈子留在山上,他要下山去找老国王理论,爷爷拦不住,父亲下山后才发现,根本没有人认识他,也没人听他的,他连皇宫的门都进不去。他决定招兵买马,手里有兵马,说话才有分量,所以他带领山寨上的人去收服海上的强盗。近几年,海上强盗越来越多,那些强盗大多数是颜国人,他们本来不是什么大恶人,颜皇穷兵黩武,他们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无法生活才当强盗的。父亲收服了不少强盗,这些强盗到了黑山后,又经过爷爷的谆谆教诲,都最终改邪归正并留了下来,黑山上的人也多起来。陶国和颜国的人造谣说,黑山上都是强盗,其实我们根本没有做过有害于人民的事,反而把好多做坏事的强盗教化成了好人,他们不感激,还造我们的谣,即使这样,我们也没有什么怨言。父亲有一次在收服强盗时受了重伤,回来后不治身亡。父亲死的太冤了,归根结底,父亲的死是陶国和颜国造成的,我要为父亲报仇,于是偷跑下山。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欧,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起来,你和新闫王子还有燕儿公主应该是堂兄弟姐妹,怪不得你长得那么像燕儿公主呢。”
“我才不要像她呢!你看她那娇气的样子,见人还脸红。”
“还说别人呢,也没看看自己,像个吃人的妖怪似的,一说话就要砍别人的手。你不能因为父亲离开了人世,就把仇恨充斥到每个人身上。你父亲并没有和陶国、颜国为敌,他只是想为爷爷鸣不平。他并没有做损害他人的事情,而是采取收服强盗的方法来加强自己的力量,他做的是对大家都有利的事,很值得我们敬佩。他的死应该归咎于那些做坏事的强盗,你应该找那些强盗报仇才对。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凿船、偷玉印、放火,哪一件是对大家都有利的事?还辩解说欺骗、偷窃、放火都是正义的。你拿自己做的这些事和父亲比一比,不感到羞愧吗?你和新闫王子、燕儿公主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弟姐妹,俗话说‘血浓于水’,虽然你们没有生活在一起,难道你对他们就一点感情也没有吗?你和爷爷在黑山受了苦,你父亲死在强盗手上,但这些和陶国、颜国的人民并没有关系,你费尽心机想让他们争斗起来,难道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你才满意、快乐吗?”
颜铮听着放心的话,慢慢的低下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