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房间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是磨牙的声音。我和何警官进入他的房间时,何警官小心翼翼的用手电照向他。只见他半坐起,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双手抓着床单,显得十分的痛苦。
他全身打颤,牙齿吱吱作响,口角有白色的泡沫。我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有呆呆的看着。不一会儿,他的身体打颤打的越来越厉害。何警官,赶忙走过去,把他按住,可是老人突然不动了。何警官用发抖的双手,小心的把老头放下,我也过去帮忙,只是老头的身体已经僵硬了,放不下去。
老头就那样坐着,双眼紧闭,嘴巴半张,双手抓住床单。何警官摸了摸老头颈部的动脉,然后对我摇了摇头,但是他还是把老头飞双眼撑开,瞳孔已经溃散完了。老头这次真的去了。
“轻者魂飞魄散,重者失去性命”,这句话在我脑海中不断徘徊,老头的魂魄一直在我不知道时在消散吗。
何警官已经呼叫了局里的加班人员,但是等他们到达时都要两小时后,那时都上午八点去了。何警官也是闲不住的主,在这段空闲的时间里,到处查看老头的东西。
他终于在床下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还有他意想不到的东西。床下有个破旧的箱子,但上面灰尘很少,显然老头经常动用。箱子里有一张相片,是那个杨有才的,但是相片的背后已经画满了红色的不知名的字符。
何警官对那张相片看了很久,有把背后的字符翻来覆去的看着。过了一会儿,他从兜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的长条的纸,那张纸上也画满那字符。最后他的脸上还是带有不能理解的表情。
随后,他又在箱子了找来找去。箱子里很乱,各种各样的东西,瓶瓶罐罐装的液体,还有盒子装的粉状物质。液体应该都是泡的药酒,粉状物质也应该是药物吧,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可是,何警官对我说,“这是尸粉,就是动物尸体烧过后留下的粉状物质,这气味我以前闻过,印象太深刻了。”
“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一些液态的东西,你看,还油腻腻的。”何警官还把手伸进去,弄了点出来看看,那液体是一种油状的粘稠物,淡黄色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发现新大陆。是一张用旧报纸包裹的物体,不是很大,只有两个拳头那么大,打开后又用塑料袋密封着。何警官小心的打开,一阵刺鼻的气味迎面扑来。“恩?”何警官有点受不了,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更加的清醒。我突然觉得那气味有点熟悉,人的嗅觉的记忆比其它感官记忆都要久,但是我一下子没想起。
“妈的,这老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种东西会要人命的。”
“咋了?”
“这药里加了东西,一种不是很好的东西,问了会让人神志不清。”
“不好的东西?”
“恩,对,一种花开很美,却被人们恶化了的东西。有人喊它地狱之花,它的官方用语是罂粟,这里面应该加了罂粟,或者是罂粟相关的东西。”
“这是纯的罂粟提炼物吗?”
“不是,这东西提炼很粗糙,而且里面应该加了其它的东西,光罂粟的提炼物是不能让人产生昏迷感的。”说到这里,何警官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去捡起老头的烟枪,把里面的残留物磕出来。磕出来的物质,是烟丝燃烧后的灰烬,但明显还有其它的物质,里面灰色还带有点点黑色。
“这老头吸食了这个。”
凌晨八点,局里的工作人员也上来了,胖子和安娴也醒了。
“易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睡一觉起来,那老头就挂了。”胖子打着哈欠说着。
“他们不记得了么,先前老头只是让他们闻了闻那烟,他们就晕了,但这不带让人遗忘的功能啊,不能理解。”我心里这样想着。
“没啥,就是那老头抽烟给呛死了。”我东扯西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中午,我们驾驶着车从警察局里出来,准备往山庄去。因为在老头死亡时,有何警官在,一切事情都好说,登记完口供,便让我们离开了。胖子和安娴一脸的郁闷表情,这种情况谁都会郁闷,两天进了两次警察局。
车刚刚启动时,何警官来了,他敲了敲玻璃,示意我下去。
“真是抱歉,浪费你们宝贵的时间,听说你们是来旅游的,时间更宝贵吧。”原来他只是来表示歉意的。
“没什么,回到山庄去,还是只有坐着开会的,你们每天不是更忙吗。杨有才是那个老头杀的吗?”
“根据现在的证据,可以证明是那个老头杀的了。那老头听说以前是江湖的术士,听着够悬的。他往杨有才的车里放符咒,而且在杨有才的相片上画符咒,根据老头家的那张符咒和杨有才家里的符咒,可以推断出他们有关联。”
“那老头怎么杀了杨有才的,杨有才不是很肥壮吗,那老头弱不禁风的。”
“应该他和杨有才约好,然后在路边等他。过程应该是这样的,上车,下药,然后下车,药性发作,出车祸。在杨有才的车内,已经检查出有老头家里那种药的残余物。那种药,其实可以让人神志不清,吸食容易上瘾。”
“老头不可能把杨有才喊来吧,杨有才杀了他的儿子,仇人喊他去,他会去么,况且还是杨有才那种狐狸。”
“根据推测,应该是老头用钱财诱惑杨有才去的。杨有才之所以要杀老人的儿子,就是他儿子吞了杨有才一笔钱,钱的数量还不少。老人应该就是用这笔钱诱惑杨有才去的,但是这些没有证据证明。”
“那老头的符咒是什么时候放进车的呢?”我觉的这张符咒才是重点,可能是我太疑神疑鬼吧。
“这就不知道了,应该是老人上车下药时放的吧,就只有他那种神棍才信这东西。对的,那老头也给你们下了药,只不过比较轻而已。他长期吸食那种药,已经精神不正常了,容易走极端。”
“是说感觉怪怪的,不知不觉的被他坑了。”
“他在你们点的蜡烛里加了那种药,而且他喊你们起来聊天时,应该是想干掉你们。这人心里已经开始变态了,多半杀你们的原因是你们在路上和杨有才发生误会时,他误认为你们有联系吧。”
何警官的推理中,夹杂着我的谎言,但我相信那老头下了药的,也相信他会杀我们。他先前就是想杀掉我们的,但我相信绝不是我们和杨有才有交叉,更多的原因是,我们撞死了他的猫。对于一个丧妻丧子的人来说,他正处于崩溃的边缘,无疑死去的那只猫对于他来说,就如死去的亲人一样。想起小时候爷爷叫我小心猫,我有点相信了。
何警官去理他的案子去了,这两天真把他忙坏了。
“易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娴问着,看着她那单纯的表情,真不忍心再骗他们了,而且先前何警官也给他们漏了点底。
“就是我们在老头下的死套子中活下来了。”
“怎么会?”安娴可怜兮兮的问。
“哈哈,”我笑了,“你还真信了?就是上次我和胖子去接你时,撞死了老头的猫,他只是想给我们点教训而已。”
“你也真是的。”看着她那越发可爱的样子,我笑了。
有些事情的真相就让它埋没在背后,正如何警官找不到的证据一样,随着人们的逝去,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