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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再打一架

第二天,睡得神清气爽的汐儿起床,就听到“叩叩”的敲门声。

“汐儿,起床啦!来来来,我们出去吃早饭,我都好久没去王记了。那里的鱼皮馄饨和蟹黄包子真是一绝啊。”

果然小姐是无利不起早,食物是永远的动力啊……汐儿叹口气。这哪像一个要回来寻仇的人?整个是来游玩的!不过小姐一向心思缜密,自己也无需太担心。

还没走到王记,就可以闻到弥漫的香味儿。昭言一脸享受的被香味儿牵着走了。

“呀,雁公子!好久没见着您了!”老板一见昭言就乐了,亲自出来招呼,“我这早点摊儿多亏了您才能扩成饭馆儿。您几位呀?”

“哦,两位,我们……”

“哦,我知道的。两碗鱼皮馄饨,一笼蟹黄包子配江西米醋,一壶碧螺春爽口清胃。再来一碗冰糖燕窝给女孩子养颜的。另外小点心小干果各四碟换换口味。您放心我亲自下厨给您做。”

昭言点头啊点头,眼神都发亮——省得我点菜,快上啊~~~

“这老板可真会做人啊。”

“可不是,要不是雁公子救济我们这些苦哈哈哪能搬到萧城有这么个遮风避雨免遭欺辱养家糊口的地方啊?”小二一激动说话都不带喘气的。

估计是哪天宰了萧元坤的某批杀手大发横财,又正好遇到这家好吃的馄饨,一时高兴“天女散花”。别人还把他当成乐善好施的大好人……

等一下,小姐不是在外十年吗?怎么这城中的饭馆老板还认识她?难道,她还多次跑回来下馆子么???

汐儿缓缓地滑下一道黑线,两道黑线,满脸黑线……

“少爷……”汐儿支吾着,还是决定问出让她疑惑很久的问题,“你,为什么对吃的这么执着?”

昭言露出一脸的惊奇,“我为什么不对吃的执着?民以食为天!”

“你吃那么多东西,怎么还那么瘦呢?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

昭言灿烂地咧嘴,“汐儿,你不懂我们这种高手的境界~~~”

汐儿无力扶额——果然不该问她这种问题的,纯粹不是一个空间的。

昭言的眼神却不经意地黯淡下来,落在右肩上——靠食物来补充消耗的能量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晓得这病还能再拖几年……

正想着,掌柜亲自把早点端上来。看到美食,昭言的心情立刻回复。

汐儿尝一口,立即赞不绝口——老板果然好手艺。

“早点尝过了,我们也该忙起来了。”昭言笑眯眯地说。

汐儿无奈地放下筷子,眼带愠色——你不能等吃完早饭的吗?

昭言挤挤眼——我有怪癖,被人盯着吃不下。

汐儿继续瞪——之前有次你饿疯了似的当街吞饼子被那么多人围观,没见你不自在。

昭言摇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也。

汐儿翻白眼。

这边二人“眉目传情”,那边不少人已经拍桌而起,拔刀相向。

掌柜和小二登时吓得愣在原地。

一把刀飞快地劈过来,眼看就要将挡在昭言身前的王掌柜一分为二,昭言轻轻弹出一颗胡桃。胡桃力道之足,竟然将那人震得虎口一麻,宝刀脱手,刀刃正正劈在正在下落的胡桃上——胡桃一分为二。昭言身影飞快一闪,接过胡桃,熟练剥壳,随后很无心地扔胡桃壳正正砸中后面一人的眉心,又解决一个。

再看昭言已经施施然坐回桌边,一边将剥出的核桃仁递给汐儿消气,一边慢悠悠道,“王掌柜的,城西飞蝶轩主人猝死,你趁早去捡了这个便宜,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飞蝶轩,那可在城西最旺的地带,寸土寸金。要是能在那里开上间铺子,俺滴娘诶~~~王掌柜眼前都是银子在飞。

倒霉的夜袭者,命丧黄泉、尸身无存、宝刀被撬,最后连铺子都被昭言作了人情。汐儿嚼着核桃,腹诽了下自己的无良主子,然后一偏头躲过后面凌空而来的一掌,顺便赏了他一针,那人立即表情抽搐,倒在地上抖个不停。

“还不走。等着给这些人也做碗馄饨?”昭言好笑地看着作白日梦的掌柜。

掌柜这才反应过来,记起来逃命,临走没忘记给昭言把门带上……

昭言一笑,好个八面玲珑的人,看来以后还得多提拔提拔他呢。然后更无意的踩了一人的手,竟生生地将那人踩入地板动弹不得。后面举刀的人没料到前面多了这么个“障碍物”,一时没刹住不幸被绊到。将倒不倒之际,昭言轻轻抬脚一勾,帮那人掌住平衡,那人下意识地想道一声“谢谢……”话还没出口,就被昭言高高撩起,再狠狠摔下,刚好砸在地板的“障碍物”上,两人登时昏死过去。

兄台客气,不才只是想让你摔得更狠点罢了……

剩下的人也顾不得昏过去的同伴,二话不说举刀就上。

昭言眼神一亮,好久没打群架了,多好的过瘾机会啊!

于是,萧同学左牵筷,右端汤,锦帽貂裘,施施然坐在桌子上等着被“群殴”。

一个人拔刀大叫着奔来,小萧给他大张的嘴里塞进一只蟹黄包,鼻孔里插进两枚金丝枣,那人嗯嗯啊啊了几声面色通红怦然倒地。一人看昭言端坐不爽,想砍了凳子腿,刀出到一半停住了,小萧双足轻点于刀身,那人硬是不能移动分豪。那人倒吸一口凉气,一只绿色的馄饨从他微开的唇缝间挤进去,然后那人就不省人事了。一人想从昭言身后偷袭,昭言毫不客气地一个倒挂金钩送他与屏风亲密接触。

汐儿这边已经疾如风地针针定人,看昭言那边还玩儿似的。不满地叫道,“快点解决啊!”

话音未落,昭言身形一闪,剩下的就都立在了原地,脸上是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的惊愕之色,显得颇为滑稽。

娴熟地插起一只蟹黄包,昭言慢悠悠道,“人生纵横几十载,终须一个土馒头。你们好运气,今天少爷一人赏你们一个。”

他说得轻巧,那些刀客却听得冷汗淋淋,眼前这位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那孙子眼珠子掉裤裆了不成,让我们来打劫他?

原来这些人都是强盗,与悦来客栈的小二勾结,每次看到阔客就给他们通风报信,趁着落单杀人越货。那天昭言看小二神色不对便留了心,示意汐儿露点财。果然那丫看见汐儿的镯子眼睛都直了,赶紧通知“大肥羊”来了。没料到反被昭言收拾了。

“少爷,这些人怎么办?”

昭言转动着包子,“这种人渣宰了吧脏我的手,送官又麻烦,不过好在不用我们亲自动手。”昭言啃完了包子,筷子一扔,直直插入身后的镀金屏风,那扇被某草包重重撞到仍屹立不倒的屏风,“朋友,帮忙收拾个残局呗。”

屏风后转出一队人,全着青衣,整齐有序一看就跟刚才的草包不一样,眼神都直勾勾地盯着昭言。

“朋友当真有眼光,看得出我是待宰的肥羊。”

青衣人一震。昭言是在嘲笑他们跟草包强盗一个心思,等他落单。

“朋友当真有耐心,见前人在大庭广众拔刀相向仍岿然不动。”

青衣人再震。昭言是在责备他们见他身处“险境”也不出手相救。

“朋友当真好心肠,就豪士做到底把这些人渣收拾了吧。”说完拉着汐儿风也似的跑了。

青衣人三震,昭言这是不跟他们打,而是要跑路?

首领稳住心神道,“留下两人,其他人给我追!”

一队人迅速窜出去,剩下两人在店里慢慢逼近那些草包。娘的,这些怂货,不经打也就罢了,竟然害他们被取笑。我洛家青云卫队何时这般憋屈。送官之前,消消火先!

不多时,衙役飞奔而报,“大人,门前有,有,有人身猪脑怪物若干,恐有蹊跷!!!!”

再说追着昭言的一伙人,都是高手跟着二人,穷追不舍。多亏了昭言熟悉地形才能甩开一段距离。青云卫队是洛家的顶级卫队,虽然单个可能不是昭言的对手,但这么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围攻,当然棘手。

追到一处繁华的街道,昭言二人一晃不见了踪影。众人相互一点头,默契地分开逐家搜店去了。突然见一个白衣人突然从巷子里窜出,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向一名青衣护卫冲过去。那护卫感觉身后有风,直觉避开。然而身体快速的反应液快不过那抹白影的速度。一阵风擦过,护卫只觉身上一轻,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亵衣,被扒光了?

目睹此幕的青云卫队队长拦住了意欲拔剑相向的卫士——开玩笑,这可是和少主其名的青年才俊,就这一招足见其实力。只是瞬间,掠身,解扣,脱衣,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当事者还浑然不觉,甚至连自己也没看清那身形。这人拥有多强大的平衡力爆发力和速度啊。明明可取性命却只扒了层皮,是在警示。

可是家里那位的命令……

队长眼神闪了闪,只可智取不可强夺。

于是他放出个信号弹——洛家的信号弹分为光弹,烟弹和味道弹。在这大街上自然是用味道弹,既可成事又不引人注目。一枚信号弹无声散开,淡淡的异香散开,服用了特殊药物的侍卫们闻到,快速而无声地聚拢,又迅速地散开。

那白衣人之前七拐八拐,算准了青云卫队已经散开逐家查店了,自己再现身警示一把就算他们不撤去也断然来不及赶上自己了。在这闹市聚集自己能发现不了吗?偶尔遇到些散兵游勇也不怕再街上解决了他们。

谁知道他们太过忠实于主子不为威胁所动?谁知道他们有那么奇特的信号弹?

于是便施施然大胆地前行。

于是被围追堵截了。

于是见识了洛家颇为得意的殒灵阵,

再加上不做无谓的挣扎的原则。

结果就是毫无悬念地被抓住。

卫队长洛七轻笑,“纵使你少年成名,实力超群,也敌不过我洛家青云卫队的殒灵阵。乖乖地跟我们回去见小姐吧。”

乖~~怎么能不乖呢?我可就是为了见你们小姐一面的。白衣男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不然又怎会被无良主子出卖呢?

半盏茶前——

“我凭什么要假扮你被捉回去?”汐儿气呼呼地看着对面的主子,手里抓着一件与他身上的一模一样的外袍。看来早有预谋。

“我刚刚请你吃早点了,不还人情?”

“大不了我回请你一顿。”

“你不想见见那个能把我逼出家门的洛家大小姐?”萧昭言阴险地笑笑。

才不会……不想呢……汐儿看着小姐当着自己的面给自己挖了个坑,但自己还是心甘情愿地跳了进去。

之前那个扒人衣裳的的确是昭言,为的是让人形成昭言等于白衣男子的印象。之后的,便是汐儿李代桃僵了。可怜的洛七队长,还自鸣得意蒙在鼓里呢。

洛小姐啊,你可别让我失望啊。汐儿长长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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