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舒晓宇睡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是难以入眠,自从六岁的某一天开始,他每个月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身穿一身白衣,梳着流云的发髻,像仙子一样。每当看到她时,她都会冲我笑,向我招手,然后灌输给我一些似有似无的气息,抱着我哄我入睡。舒晓宇转了个身,正躺在床上,从墙侧的窗口看着天上的星星。
“那个女子会不会就是我娘呢?如果不是,那她为什么总是进入我的梦里,哄我睡觉呢?要真是我娘既然这么疼我,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呢?到底是不是呢?”舒晓宇想着,他不敢告诉爷爷这个梦,因为他害怕爷爷跟他描述他娘外貌时跟梦里的女子不一样,这个女子已经是他精神上的的娘了,他不要破坏这样的感觉,想着想着,舒晓宇便睡着了。
“你是我娘吗?”
“你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和爷爷?”
“我爹呢?他为什么不到我梦里来看我?”
“娘,你和爹,现在还好吗?你们是不是不要我和爷爷了”
“------”
第二天早晨,老竹子起身看了看,还在睡觉的舒晓宇,看到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心里一阵酸痛。
“我可怜的孩子,一定又做梦了,哎,也不知道那个逆子,到底在外面干什么,让孩子受这个委屈。”随后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做饭去了。
阳光透过窗口照射在舒晓宇的身上,如果现在老竹子在场一定大吃一惊,舒晓宇浑身弥漫着光彩,时而红色、时而黄色、时而蓝色、时而绿色、时而褐色、时而金光灿灿、时而白光刺眼,色彩相互交错,但只维持了一会,随着“嗯~~”的一声,光彩暗淡下去直至消失。
舒晓宇伸了个懒腰,用脚踹着被子。
“昨天,好像又做那个梦了,好像我还问了些什么,她回答我了吗?说什么了呢?哎,记不得了,算了,反正每月都有那么一次,下次问清楚。”舒晓宇没心眼的想着,爬起床漱洗。
“哟,懒虫起床啦。”老竹子看到舒晓宇起床后,调侃道。
“嘿嘿,爷爷好,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啊?”舒晓宇嬉皮笑脸的问
“都在桌上呢,对了,今天爷爷不陪你去看他们练功了,要去市集出售竹篮,你一个人在家乖一点,不要乱跑,看完他们练功就回来。知道吗。”老竹子一边收拾着一边嘱咐,最后说话时很严肃的看着舒晓宇。
“爷爷,你放心吧,不用每次出去都说一遍,我就要是大人了,你自己要照顾自己,早点回来。”舒晓宇趴在桌子上闻着菜香,应付着。
看着爷爷挑着竹篮出门很远后,舒晓宇嘴里咬着竹筷子,呵呵的奸笑起来,就像阴谋得逞一样,因为今天他可以自己安排时间了。
“嘿嘿,一个月就没那么几天可以自己安排的哦,嗯,今天我不想去看他们练功了,我想去后山,看看当年爹爹经常洗澡玩耍的地方,我也去耍一把”想完后,草草的吃了饭,带着爷爷给他做的小镰刀,向后山走去。
“山路真难走,不知道还有多久才到,累死我了”舒晓宇一边埋怨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的时间不多,可不能浪费了”想到只有一天的时间和就要到当年爹爹的儿时玩耍的地方,舒晓宇就觉得兴奋,揉了揉腿,继续朝前走去。
舒晓宇穿过一小片树林,远远听到了山涧流水的声音,“到了,呵呵就在前面,”他加快步伐,向流水声的方向走去。
“哇,好漂亮啊,”舒晓宇的面前是一条长长的溪流,流水不算湍急,溪水是从前方的大山上流下来的,溪水两边是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奇形怪状的石块相互叠加,山石更加的交错有致,不时还有鱼儿跳出水面。
“原来爹爹以前喜欢在这里玩耍,也难怪,如果换成我早发现这里,也会经常来的,呵呵,先洗个脚泡泡,累死我了”舒晓宇脱掉鞋子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双脚浸泡在溪水里,“真凉快,真舒服,不知道爹爹还去过什么好玩的地方。”
“呃”突然舒晓宇看到离他不远处有一只小山兽“啊,是只灰色的小山兔,哈哈,正好没人陪我,不如就抓住你陪陪我吧,!”想到这里,舒晓宇顾不得穿鞋,小心翼翼的向小山兔靠近,山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撒腿就向山脚下的树林跑去。
“呀,被发现了,看我不逮住你。”舒晓宇也快速冲进树林,连石头搁的脚疼都顾不得了,山兔很快,快到连随后冲进树林的舒晓宇都根本没再次发现它的踪影。
“哎,被它溜了,唉哟,我的脚”,舒晓宇靠在一棵树上,查看着自己的脚板,这时他才知道,脚底被石头搁破了好多处,流了很多血,舒晓宇咬着牙,用掉在地上的树叶擦拭着,“如果是当年的爹爹,想必不会像我这么狼狈吧,连只山兔都抓不到,真没用”,舒晓宇一个人靠着树自怨自艾着。
“奇怪,为什么这个树杈会长在下面呢,树杈不是都应该长在树木上方的嘛?而且还光溜溜的,没有一点树皮,好像有人故意打磨的一样,”舒晓宇想着,就用手去摸那节快要陷在泥土里的树杈,“果然很光滑,怎么有点不像是树木,嘿嘿,总算有点收获,我把它掰回去,仔细看看”接着就用右手扣住树杈往上掰,可是掰了半天,树杈却纹丝不动。
“奇怪了,难道我的力气真的这么小?连个树杈都掰不断?我偏不信邪。”于是两只手一起扣住树杈,右脚撑在树干上,连吃奶的劲都使出了。
‘咔嚓’一声,“呃,断了?”舒晓宇看了看手中的树杈,发现树杈还是没有断,只是位置上升了一截,“怎么回事,树杈怎么还有移动的啊?”他挠了挠后脑勺,正准备继续的时候,突然,离大树十米处山体下方的石块移动开来,露出了一个山洞,这山洞很窄,只可供中年汉子一人出入,如果不是移石的声音,即使没有石块挡着也不会被人随意发现。
舒晓宇似乎都能听得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太不可思议了,这树杈难道是爷爷所说的机关?里面有什么呢?会不会有怪物在里面?山洞通向哪里呢?我要不要进去?随着山洞的出现,舒晓宇满脑子里都是问号,脚上的血还没有完全止住,可这已不是重点,对他来说山洞的吸引力要强大的多,他在做挣扎在做决定,倒地要不要进去。
最后,他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放弃,不是他害怕,而是万一出了什么事,爷爷该怎么办呢,想着想着,他便往后退了一步准备离开。
可是刚走一步,脚底板的疼痛感觉又强烈起来,他低下头看着留着血的伤口,就那样看着,没有擦拭也没用继续离开,就这样持续了小半个时辰,猛然间,抬起了头,喃喃的说道:“我连只山兔都抓不到,即使在爷爷身边也是累赘,没有练武的体格也就保护不了爷爷,如果这个山洞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爷爷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舒晓宇左手握紧拳头,右手拿出小镰刀,朝山洞走去,洞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阴湿,空气和外面一样,只是稍微稀薄了点,舒晓宇扶着洞内的石壁,赤着脚,慢慢的先前走去,洞里没有一点声音,出奇的安静,首先他告诉自己,这里面没有野兽,因为没有声音,可是自己又想到了鬼怪,他们可是不用着地,飘来飘去的呀,舒晓宇咽了几下口水,反正已经进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东西出来,应该没什么怪物吧,虽然自己这么的安慰自己,可是小手还是紧紧的握着小镰刀,随时应对突发事件。
走了不知道多久,舒晓宇有点累了,加上之前又流了那么多的血,他感觉自己有点昏昏沉沉的,脚板早已经麻木了,他用左手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下,疼痛让他暂时恢复了清醒,他继续朝前走着。
走着走着,迷迷糊糊看到前面有一阶门栏,门是拉闸式的悬在上面,他已经坚持不住了,“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难道我要死了吗?我要死了吗?要死了吗?死了吗?”他大声地说了一声,洞里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他看了看悬着的门,又低头看看手里的小镰刀“爷爷,爷爷”他的嘴里叨念着!
“呵呵,我们家小宇就是懂事,有你陪着爷爷,爷爷就是死也开心啊,“
“好好好。我说,我说,你要是再甩下去,我这条老胳膊就要断咯”
“哟,懒虫起床啦。”
“爷爷”
“爷爷,小宇会一直陪你,等爹娘回来了,我们就一家人团聚了。”
想起爷爷的一颦一笑,想到自己对爷爷的承诺
“我不可以死,我答应过爷爷的,我不可以死,不可以,不~可~以。”舒晓宇扶着墙又慢慢地站立起来,可是刚走一步便又倒下了,意识在慢慢模糊,然后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