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哈,嘿”一个较大的炼体场上,一帮小孩正在拿着木棍比划着,他们中最大的14岁,最小的才7岁。
“手伸直一点,力道要蓄在手臂上,小栋子,你站个桩,不要老撅着屁股。”
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喝道,他在小孩子群中显得格外高大。是这个叫红杉山村的猎户,叫强力,别人都亲切的叫他强哥,也是这帮孩子的师傅,平时出完猎回来后,就会带着这帮孩子在炼体场上练练基本功,一来强身健体,毕竟山里山兽多,也好防防身。二来山村里也要培养新鲜血液,毕竟他们都会老去,总要有人能够出猎和保护山村,如果能培养出一个天才,说不定被大陆的什么门派看中,那红杉村就有造化了。
“师傅,俺娘把我养的太胖了,感觉总是蹲不下来,所以才撅屁股的”小栋子全名叫王栋就是其中最小的一个,他奶声奶气的话语,引起了围观村民的一阵哄笑。
“王家嫂子,是不是天天你给你们家小子吃什么好东西啊,长这么胖,呵呵”有人打趣道。
“是啊,虽然这些孩子是我们红杉村的未来,可也别给养坏了呀”
王栋的娘也在围观的人群里面,听到熟识人对她的打趣,丝毫没有觉得丢脸或是不自在,反而拨开人群,走到小栋子面前,揪住他的耳朵。
“你个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喝水都能长肉,还怪老娘,你要给你那老爹争口气,给我好好练功,给我蹲下去,否则什么时候蹲下去,什么时候才给吃饭。”
“啊,娘,你轻点,我不是还在努力蹲下嘛,对了,娘,你不给我饭吃,我能不能吃肉和大饼啊?”小栋子一手抓住他娘的抓耳手,眼睛都疼得迷了起来,围观的人有的开始准备上前去劝说,可是听到小栋子的话又爆笑了起来。
这次王家嫂子的脸开始红了,再坚持也抵不过小栋子的一句喷饭的话。
强力走了过来“呵呵,王家嫂子,算了,小栋子还是比较用功的,相信他也知道他老爹对他的期待,对了,王哥进城回来没啊?晚上准备找他喝两杯!”
王栋的娘,松开王栋,转身对走来的强力说道“没呢,前天大早去的,估计今天晚上就会回来的吧,到时我去通知你。”
“哦,那改天吧,今天如果回来估计也累了,让他好好休息吧,呵呵,我就带孩子继续练习了”
“嗯,那好,我家那崽子就麻烦强哥了”
“别客气,那是应该的”说罢,强力转身再次回到孩子群中
“好了,都开始认真练功吧”。
围观的村民也陆续离开,各自忙家务去了,只留下数人还在观看着,其中有一个老人坐在场边上,一边看着孩子练习一边双手在不停的编制竹篮,编制的手法非常的巧妙轻便,没有丝毫的停顿。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小男孩,面色黄淡,体格也很瘦弱,两眼看着场中练习的孩子,眼神中透露出无限的羡慕,双手不停的在折皱自己的衣角。
他叫舒晓宇,今年也是七岁,比起王栋还要大几个月,之所以没有参加孩子的练习,是因为他身体瘦弱多病,他曾经也试着去练习,可是练不了多久,就累了,浑身使不出力气,后来还大病了一场,从此以后他只能站着场外看着其他的孩子练习,默默的忍受着同龄间的差异。
老人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了看身边的舒晓宇,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是舒晓宇的爷爷,村里人都喊他老竹子,舒晓宇从小就是爷爷一手拉扯大,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娘,听爷爷和村里人说,他的爹娘是大英雄,有一天会回来接他离开然后改变他的体质,让他可以跟别的小孩子一样练功。这也是他心中唯一的期望,期望爹娘赶快回来,好让他改变。可是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没有爹娘的消息,但他没有放弃,他相信爹娘总有回来的一天,所以他天天拉着爷爷到炼体场,看着别人练功,说不定哪天爹娘回来了,我就能立刻练习不用等待了!
“孩子,我们也走吧,明天再来好吗?”老竹子的语气充满了慈祥怜爱。
“嗯,爷爷,我来扶你吧”舒晓宇说着双手去搀扶爷爷。
“呵呵,我们家小宇就是懂事,有你陪着爷爷,爷爷就是死也开心啊,呵呵呵,我的好孩子”说着,老竹子突然流出了眼泪,舒晓宇只当是爷爷感动的。
“爷爷,小宇会一直陪你,等爹娘回来了,我们就一家人团聚了。”舒晓宇边说边用衣袖帮爷爷擦了擦眼泪。
老竹子没有说话,收拾好东西后,任由舒晓宇搀扶着往回走去。
“爷爷,你能再说说爹小时候的事情吗?我想听”
“呵呵,傻孩子,从你五岁开始就要听我说你爹的事,听了两年了还要听,不过你比你爹要懂事多了,他小时候可比你调皮多了,都讲过好几遍了,哎,不说了”
“不嘛,爷爷,晓宇想再听一遍,你说嘛”舒晓宇甩着老竹子的胳膊,央求着。
“好好好”老竹子拗不过舒晓宇“我说,我说,你要是再甩下去,我这条老胳膊就要断咯”
“嘿嘿,爷爷最好最疼我了”舒晓宇停下晃动的手臂,紧紧的抱着,生怕爷爷会跑了一样。
“你爹小的时候啊可比你结实多了,力气又大,他就是这红杉村的小霸王,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开始狩猎了,有一次还偷偷的跟着村里的狩猎队伍进了深山,摔断了左腿,后来回来的时候被背了回来,听狩猎人员说,你爹当时硬是咬着牙没吭出半点声音,很多人都说他长大后肯定是条好汉子!”
停住了声音,用手抚摸着舒晓宇的后脑勺,眼神中充满了回忆的色彩
“呵呵,可是你爹也给村里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你知道我们村西边的那个马寡妇为什么这么疼你吗?她家男人走得早,你爹小时候就经常去她家帮忙干活,有一次,他看到有一个汉子欺负马寡妇,冲上去拿起旁边的铁锹就朝那汉子砸去,当时就拍了给顶开花,那时你爹才九岁,那汉子竟然就让这个九岁的孩子给吓跑了,你爹还追出去好远才罢休。村里人知道后都说你爹有胆识,甚至还有人调侃说你爹是马寡妇的小丈夫,当然调侃你爹的人,都没有好果子,不是半夜门被撬了,就是放在门口的水缸被砸了,要么就是屋子里面多了好多山鼠,所以以后没人敢这么开你爹的玩笑了。那时候村里的孩子都跟在你爹后面,他就像小头领一样,东边闹闹灾,西边闯闯祸,没少让那些孩子的父母头疼。”
老竹子说完,自己也不禁呵呵的笑了起来,像是又回到了教训儿子闯祸的时候。
“爷爷,那爹为什么会离开村子呢,为什么不跟强叔一样留在村里生活呢?”舒天宇眨着眼看着自己的爷爷,好奇的问道。
“哎”老竹子叹了口气,“从小你爹就不安分,在他十二岁那年意外的去了一趟城里回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每天皱着眉头,心事沉重的样子。
一个月后,他突然跟我提出要离开村子,去山外闯荡,当时他才十二岁,我当然是立马否决,为了防备他贸然离家出走,我还暗地里盯了他几天,后来发现他并没有异常,我以为他当时只是一时兴起,现在已经过去了那个新鲜度,可是没想到转眼的第二天,你爹就留书出走了,记得那年比较特殊,有一个叫云松阁的门派不知道为什么封了附近好几座山,严禁外人踏足,我们村里大多是猎户,生活一下子紧迫了起来,可能你爹知道后才有了离开的念头,那几座山到现在已经封了整整二十年了吧。”
“你爹离开后一直没有回来,起初还有书信,到后来就断了,直到十三年前你爹带着一个病怏怏的女人回来,当然其中还有你,那时你刚出生,还在襁褓中,你爹那年二十五岁,原本他们打算就此住下,可是老天不作美,两个月后的一天,不知从哪里来的贼人,一起有二三十人,他们闯进我们的山村,杀死了几个前去阻挡他们的村民,当时你爹正准备带人上山狩猎,听到消息后,立刻赶往村口,你娘把你交给我后也跟着前去,我抱着你想去又不敢去,怕你会出什么意外,只听到村口的嘶喊声,刀剑声,还有‘轰轰’的爆炸声,没过多久,就听到村里面的高喊“英雄英雄”的欢呼声,我知道,你爹赢了,挽救了这个村子。可是你爹娘回来后,竟然把你托付给我,他们没有说什么原因,只是说会回来接我们,那时我也阻止不了他们,第二天他们留下很多的钱财,便离开了。直到现在也没有音讯回来。”
“爷爷,我好想爹娘,你说他们会不会不要我了?”舒晓宇眼里闪着泪花,委屈的说。
“他们敢,天下哪有爹娘不要自己儿子的,如果他们不要你,那爷爷也不要他这个儿子了”老竹子安慰着。
“嘿~嘿,嗯,爷爷最好”。舒晓宇立马笑了起来,脑袋靠在老竹子的手臂上。
爷孙俩说着笑着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