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莫府有四个月了,在白辕毅的帮助下,木樨顺利地完成了酿酒任务,留了下来。木樨也摸清楚了一些事,当今圣上是慕容云,年少聪慧,处理国事也很出色,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大病了一场,渐渐地变得不怎么管朝政了。于是各大势力蠢蠢欲动,想要抢夺权利,其中以三大家族为主。
莫家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实力偏弱。实力最强的是中晋王,他是当今圣上的皇叔,少年时颇具贤名,手下谋士不少,稍微弱一点的是镇南大将军,他的姐姐是如今太后,而且他本人征战无数,立下不少战马功劳。莫家是世代书香,先辈一直为官,至现任莫家家主莫宏玥,已经官拜宰相,在朝中颇有威望,其弟莫宏深却是将才,在军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现今在征讨高丽。
莫老爷的原配夫人周氏只诞有一女,却是早早夭折,后来一直无子嗣加上年纪渐大,恩爱不如曾经,开始还会争宠斗姨娘,后来终究心灰意冷了,于是自己求去了庵堂,与青灯相伴。二姨娘三姨娘相继因病去世,四姨娘徐氏因毒害子嗣而被乱棍打死,留下一子莫正重。五姨娘就是上次见到的花夫人,现在莫家后院的掌权者,是小吏之女,管家手段狠辣,大家称她为花夫人,膝下有两子,是莫正风,莫正楼。六姨太是花夫人的陪嫁丫鬟,有一子,名唤莫正非,七姨太本是个戏子,生下一子后就开始争宠闹腾,结果没多久,她的儿子莫名其妙地死了,打那以后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守着自己的女儿莫玉嫣过日子。
琉璃河宫月两人被花夫人带在身边**。白辕毅被安排给三少爷莫正楼做书童,连翘虽有蛮力,但是武术找路不懂,于是被夫人丢给了世代保护莫家的暗影**。凤来被上次那个白纱蒙面的女子收为徒弟,据说那女子大有来头,是江湖上有名的怪医,因着花夫人救过她一命,她答应给莫府做事五年来报恩。而木樨混得最惨,在酿酒坊跟着一个胡子拉渣,整天醉醺醺的老头学酿酒,酿酒坊就老头和她两个人,里面空了好几间房子,收拾一下就能住人了,从此,木樨便在酿酒坊安了家。
“喂,大伯,你又偷酒喝,小心夫人知道了。”一个小女孩嘟着嘴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红着鼻头的老头,郁闷地跺跺脚。“小木樨啊,说了多少遍。叫我李叔就好了,我还这么年轻。”
“是啊,太年轻了,瞧瞧这满头的白发,小爷还真没找到一根黑的。”标准的宫月式嘲讽。“哟,宫月,沐阳,辕毅哥哥。”木樨开心地一下子扑进了白辕毅的怀里,白辕毅宠溺地摸了摸木樨的脑袋。
“咳咳。”“沐阳,你生病了吗?”木樨好奇地问。“木樨乖,来,也叫我一声哥哥,然后哥哥抱抱你。”沐阳又露出了他那沐阳式猥琐的微笑,他的三个小伙伴毫不犹豫地每人送给他一对白眼,就连趴在地上醉醺醺的老头都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丑丫头,女孩子要矜持,对男的随便搂搂抱抱可是花满楼里面的姑娘才干的事情。”“花满楼是什么地方?”“里面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女孩子。”宫月继续发挥他的毒舌。木樨睁着小小的眼睛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真是比母猪还笨。”宫月嘀咕道。木樨瞪了宫月一眼。凉凉地说:“你对母猪那么感兴趣?经常拿它来对比智商?”这是木樨对于宫月毒舌的第一次反击,宫月呆了一呆,立刻反驳了起来。接下来,他们两个居然就母猪的话题争论了一个多时辰。
他们刚开始争辩时,大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听得很专心,当半个时辰左右,他们只觉得有些犯困了,一个时辰时,沐阳已经觉得自己的忍耐达到了上限,白辕毅也挑了挑眉,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一打开,一股香气冒了出来,白辕毅拿出一块红豆枣泥糕唤了一声:“木樨。“
木樨立刻舍了宫月,动了动鼻子,眼睛亮亮的,一下子扑了过来,可怜兮兮地看着白辕毅,那样子像极了乞食的大犬,就差没摇尾巴了。白辕毅微笑着把糕点递给了她,只见这个瘦小的女孩立刻展现出了她惊人惊人的爆发力,也没见她怎么嚼,三口两口就把一纸包的糕点给吃完了,沐阳只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发生了巨变,原来这个看起来这般文文弱弱细细小小的女孩子不但精通吐槽,字字狠毒,而且,她还是一头猪啊,这么多吃的啊。才多久啊,就全部解决了,比连翘还能吃。
“猪。”宫月白了白眼,恶毒地说出了大家的心声。木樨白了一眼宫月,摸了摸吃地饱饱的肚子,心情很好地没和他计较。沐阳瞧着有趣,从怀里捞出一串糖葫芦,在木樨眼前晃了晃,只见木樨一个饿狼扑食,想把糖葫芦抢到手,沐阳把糖葫芦高高地举起来,然后用一种狼外婆诱拐的口吻说:“来,先叫一声哥哥来听听。”“沐阳哥哥。”某只没节操的家伙为了吃的果断突破了下限。沐阳脸微微红了一下,匆匆把糖葫芦递给了木樨。
宫月嫌弃地看了看木樨,想了想,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糖,掏出一颗,放进嘴巴里,眼睛看着木樨,故意把糖咬地嘎啦嘎啦响。木樨看着宫月,上前套好地说:“宫月哥哥,好吃吗?宫月斜睨了木樨一眼,点了点头。
“能给我一块尝尝吗?”
宫月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就一颗。“木樨绕着宫月转了一圈,不提防被一块石头绊倒了,摔了下去,整个人恰恰摔在了宫月身上,两人的脸贴的很近,木樨微微眨了眨眼,睫毛扫过宫月的脸,宫月只觉得自己脸上痒痒的,脸渐渐地开始发烫。宫月的脸从青色变成白色,最后定格为了红色,他急急忙忙把身上的木樨推开,然后扔下一袋糖,一溜烟地跑了。木樨被这么一推,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的眼圈红了,白辕毅走了过去,伸出手,阳光下,少年温润如玉,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眼神中满满的是宠溺和一种难明的情绪,背后是一片桃花开得正旺,这一刻是多么地美丽,以至于很多年后,这个画面一直在木樨脑中浮现,一生不曾忘记,
白辕毅把木樨拉了起来,接着捡起地上的糖袋,从里面掏出一颗糖,就着木樨微张得嘴巴塞了进去,木樨用力嚼了嚼,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白辕毅把糖袋子扎起来,递给了木樨。木樨呆呆地接过,愣愣地看着木樨,仿佛心中有什么别的东西在滋生发芽。
“辕毅,我要回去做事了,不然月姑又要骂人了。”沐阳苦着脸说。
“恩,我也回去了,照顾好自己。”白辕毅伸手揉了揉木樨的头发,然后转身离开了。
“小丫头,那小子对你不错呀。”
“李伯,你怎么还在喝酒啊,花夫人四个月后要的百花酿你都还没开始酿呢。”
“说了不要叫我李伯,要叫我李叔,也可以叫我师父,不要叫李伯,把我叫老了,来,背上竹篓,跟着师傅我一起去摘花酿酒咯”木樨撇撇嘴,无奈地恩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