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木樨过得很是舒心,莫正重来过几次,据说被他爹看的紧,所以偷溜越来越难,这天,莫正重才到一小会儿,玉落就寻了过来,拉着莫正重便走。莫正重用可怜兮兮地眼睛看着木樨,玉落却眼神不善地瞪着木樨,最近几次,他看木樨的眼神从开始的嫌弃到现在的不善,对木樨的态度也愈发恶劣,甚至有一次跑来警告木樨,叫她这只狐狸精不要痴心妄想攀高枝等等。木樨无奈地看了看自己搓衣板似的身材,想起这几天跟着李老头一起出去看的一出戏,里面说狐狸精都是脸蛋姣好,身材婀娜。她这样子也能算狐狸精?
除了莫正重和玉落外,白辕毅也是个常客,几乎每天傍晚都会过来,手把手地教木樨写字,并且自己写些书给她看,里面有无穷无尽的故事,他还经常给木樨说些动人的爱情故事,比如梁山伯和祝英台,再比如美人鱼,只是木樨对这些故事却还是一片懵懂。
其他人也陆续来了几次,连翘本说过两天来,结果据说迷路很多次,一直找不到地,莫府对下人还算宽厚,每十天会给他们安排个一天休息,由着每个地方管事的老人约束着新来的,而木樨在的酿酒坊,本来就两人,加上李老头是个不靠谱的,于是显得特别地自由,没活干的时候时不时会溜出去玩,这天,木樨算了算时间,今天是连翘休息,便整了些东西去找连翘,到了连翘那的院落门口。木樨刚推开院门,却见一个黑影嗖的一声从她身边擦过。连翘本欲往外追去,看到木樨,便生生停下脚步,放下高举的大刀。喘着粗气叹道:“好好端端的狗肉,就这么跑了。”
原来刚才连翘在院子里发现一只比篮球略大的小狗,那只可爱的小狗浑身皮毛洁白,潋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别人看到一般都是喜欢地紧,谁知它今天运气不太好,遇到的确不是一般人。那女孩子看到它眼睛一亮,这也很正常的,可是她接下来的动作却令人出人意料,她居然拿起一把大刀出来,嘴里还喊着:“终于可以吃狗肉了。”
啸天只觉得今天倒霉地很,还是早点回到主人身边比较安全。于是撒开四足跑到一个少年身旁,那少年十岁光景,大大的眼睛,脸上有点肉肉的,看起来极为可爱。他看了看趴在他身边的白色小狗,疑惑地问道:“啸天,你是不是又胖了,晚饭不许吃。”啸天无奈地翻了翻它的狗眼,郁闷地叫了一下,表示抗议。
话分两头,却说木樨和连翘两人正在屋子里捣鼓凤来最新研制的一些药粉和丹丸。不觉过了两个时辰,两人均饿了,于是连翘让木樨等一下,然后跑去拿饭,没过一会儿,她居然成功地端着一大盆馒头和三碟小菜回来了。
木樨奇道:“你居然没有迷路。”连翘得意地说:“那是,我在房间门口放了一串腊肠,吃饭时闻着馒头的味道去找,回来的时候循着腊肠的香味,就能找地回来了,这可是我师父教我的。”
看着连翘一脸得意,木樨忍不住吐槽道:“这是狗狗的本能吧,通过味道找到自己的窝。”连翘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说:“差不多,我师父说了,这是动物的本能。”连翘告诉木樨,自己最近认识人的能力大有进步,现在通过嗅每个人身上的味道来辨识他人,这样子比以前方便多了。木樨忽地想到,自己前段时间和李老头收了不少桂花,自己倒不妨拿着桂花做个大香囊挂于酿酒坊。连翘找她也许就方便了,于是便把这主意与连翘说了,连翘眼睛一亮,欣喜道:“这倒可行,说不得我就觅着香味找到酿酒坊,到时姐姐记得多赏两坛桃花酿于我尝尝鲜。”木樨笑着答应了一声。
很快,新年来了。这天,莫府除了一些当值的丫鬟和家丁,其余都发放了一些年货,放个歌假,相熟的丫鬟之间也可互相走动,一些主事的小院管家也会举办一些活动。比如七姨太院子的管事请了唱戏的,那天他们院子的丫鬟家奴有愿意的都可以去看戏。
木樨一行人自然约在了白辕毅的院子中。
这天,木樨难得起了个大早,匆匆赶去连翘的院落接她一起往白辕毅的院落赶去,一进门就听到沐阳那大嗓门在叫唤:“琉璃大美女,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哥。”,木樨和连翘不禁相视一笑,这个沐阳,是真真正正一点都没变,进过后,果然见到沐阳一脸标准的沐阳式笑容。
琉璃正坐在榻上,手里握着一本书,正安安静静地在看书,见着木樨和连翘,打了声招呼,便递上了两个香囊。木樨的香囊上绣着木樨花,连翘的香囊上绣着一株连翘,都是绣地栩栩如生,隐约间还能嗅到香味,上面还绣着两人的名字。
琉璃笑着说:“给你们绣的时候用熏香熏了半天。”木樨和连翘道了声谢,把香囊系在了腰上,却见到凤来腰上带着一个凤凰图案的香囊,想来应该也是琉璃绣的。沐阳看了看大家的香囊,不满地嚷道:“你给姐妹绣的我就不说了,为什么同样是男的,为什么白辕毅你给绣了青松碧竹,给宫月准备了海边月夜图,却给我绣的是一头大肥猪。”众人赶忙瞧去,果真是一副肥猪进食图,在正上方还绣着沐阳两个字。
琉璃不答,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快过了一年,琉璃也渐渐地长开了,加上莫府的**,举手投足间竟有隐隐带了一丝别样的风情。妩媚动人却不失圣洁,就像雪山巅峰上的一抹红莲,沐阳不觉看呆了,直到凤来咳嗽了一声才回过神了。他的脸微微泛红,收起手中的香囊,却不再说话了,只是偶尔老拿眼偷瞄琉璃。
而凤来现在已经和刚开始见面时判若两人,原本像高山上的雪莲,看起来极其高傲,举手投足间全是一种大家小姐的气度,现在却变得古灵精怪,整天捣鼓着些草药。宫月是最后一个到的,他的武功强,但是文采方面却落了下乘,所以年前被夫子罚抄论语,昨晚睡迟了些,心情有些烦躁,阴沉着脸。对于琉璃递上的香囊,看着上面精致的图案连道谢也省了,直接往腰上系,沉着脸,不发一言。连见着木樨和连翘对着糕点冒口水也选择视而不见。
众人皆奇,要知道宫月的毒舌可是出了名的,见着这种情况居然不来个几句,这实在不符合常理。
曾经他们也觉得宫月这个人特别讨厌,有时候你们好好地聊天,他却来刺你几句,想想都会觉得心情糟糕。
但是有一次,他撞见某个管事的女儿在欺负琉璃,那高高扬起的皮鞭一下又一下落在琉璃的身上,旁边的人都只是冷漠地走过,宫月看到了,握住高高扬起的皮鞭,骄傲的女孩看到宫月的脸不禁一窒,宫月本身如谪仙一般的人儿,任谁见着这副皮囊都难免生出亲近之意,当然,前提是宫月闭上他那张嘴巴。当那个少女红着脸询问宫月名字的时候,宫月一句你那么丑的母猪也配知道,成功地激怒了少女。最后,琉璃慌慌张张地找到了凤来,当大家伙得到消息赶来时,看到的是伤痕累累的宫月,他却不甚在意,笑着对琉璃说:“那母猪也没讨到好,我在她脸上抓了几道,本来就那么丑了,以后肯定嫁不出去了。”说完,咧嘴大笑,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最后变成了呲牙咧嘴,宫月就是这样,他把大家当成了自己人,自己可以欺负,但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在莫府的这些日子里,他处处帮衬着大家伙。所以宫月的毒舌虽然很惹人厌,大家也渐渐地习惯了他的毒舌。
现在的宫月,已经学会在外人面前一副谪仙般气质飘逸的样子翩翩公子,气质温润,在自己人面前却习惯各种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