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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金榜题名时

至此,凌璇再也不敢踏出清风阁半步,老实的呆在上官煜的身边。上官煜看凌璇实在无聊,出去办事的时候也专门从外面找了几本野史之类的杂书,带回来给凌璇打发时间。

这样上官煜就坐在书桌旁看书学习,凌璇就靠在软榻上看书。见到凌璇对那些书看得甚是入迷,上官煜也稍感宽心。

不过几天时间,上官煜带回来的书就被凌璇给看完了。凌璇也不吵他,有时就到院子里和阿牛一起玩。

这天凌璇和阿牛蹲在一棵大槐树根旁看蚂蚁搬家。看着那些蚂蚁排着整齐的队伍一路向前行进,凌璇觉得很是有趣,便拿了一些东西放在队伍中间,把它们前后隔断,可被扰乱的队伍不到一会又整齐有序地向前进了。凌璇和阿牛便在那里反复的捣乱起来。

凌璇忽然想起,“阿牛,今天好象是我的生日呢!”阿牛看了看凌璇没说话,一会便去说给了上官煜听。

临近中午,上官煜从书房出来了,对凌璇俩人笑道:“我今天要出去办点事,你们俩跟我一起去吧!”

凌璇和阿牛当然高兴异常。

一行人直接来到一个装修豪华的大酒楼,凌璇抬头一看,只见上面挂着的匾额上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醉仙楼”。

走进去,只见里面大堂已经坐了很多客人,上官煜要了一个包间,把凌璇和阿牛给带了进去。

上官煜点了满满的一桌子菜,有豆腐酿、田螺酿、艾草耙、拔丝芋头、酥炸河虾……

凌璇看得吞口水,“干嘛点这么多?”

上官煜笑笑,“赶紧吃吧!这些都是醉仙楼的特色菜。”

于是凌璇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起来。凌璇先把各种菜都细细的品尝了一遍,赞道:“这家酒楼的味道还真不错!”

“我不是跟你说过,每个地方都有他独特的美食的。等我忙过这阵子,以后再带你出来吃遍这京城的美食!”上官煜宠溺地看着凌璇。

凌璇此时嘴里正含满了艾草耙,不方便说话,只不停的点头。

“吃慢点,又没人抢!”上官煜为凌璇递过去桂花茶。

凌璇喝了茶,对上官煜笑笑,又低头认真的吃起来。

饭后,凌璇和阿牛都撑得靠在椅背上不想动了。上官煜则好笑。

然后上官煜把凌璇和阿牛送上马车,让他们俩先回去,他自己有事要办晚些回。

凌璇回到清风阁闲来无事就去睡了个午觉。待到睡醒,上官煜已回。凌璇刚走进书房,上官煜便指着矮几上的东西说:“看看喜欢不?送你的。”

凌璇一看,是一把古琴。便激动地走过去仔细瞧,这把琴的弦是选用江南上好的蚕丝做成的,琴身则是巴岒凤尾焦桐,这是真正的“吴丝蜀桐”,一把绝世好琴。

凌璇震惊不已,抬头望向上官煜,“这琴叫什么名字?”

“栖霞。”上官煜边说边示意凌璇试试。

凌璇把手指放到琴弦上轻轻一撩,顿时便响起如玉珠落盘的美妙声音。凌璇便坐直了身子,凝了神,修长而优雅的玉指开始在栖霞琴弦上波动,那琴声便缓缓流出,是那样的悠扬清澈、清逸无拘,如百花丛中翩然的彩蝶;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威风……

上官煜听得呆了,连清风阁外的将军和夫人、文禾小姐和三小姐们也被这突然而至的优美琴声所吸引,凝神细听起来。心里不免都在猜想,今日这上官煜到底请了何方高手前来,又不便前去打扰,唯有静静的在那里细听,忘了之前正在做的事。

琴声停了好久,上官煜都还沉浸在里面,不能自拔。

“以前也知道你会弹琴,不想你的琴艺竟是这样的好!”上官煜由衷地赞道。

“主要是这琴的音质太好了。我还没弹过这么好的琴呢!”凌璇甚是谦虚。

上官煜微微一笑。

凌璇有些犹疑,“煜哥哥,这琴太贵重了……”

上官煜不以为意,“你以后多弹给我听就是了。”

凌璇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凌璇对这古琴真是爱不释手,以后的时间她再也没有觉得无聊了,没事的时候就常常弹琴。至此,清风阁便会时常传出优美的琴声,震撼着府里每个人的心灵。

上官煜还是常常出去办事,有天回来时多带回一个人。凌璇一看高兴的扑过去,“哥哥……”上官煜见状不着痕迹的分开两人,招呼着一起来到书房坐下,让阿牛倒了茶,大家慢慢叙话。

“我与那谢家亲事怎么样了?”凌璇一坐下就着急的问道,上官煜也略紧张地看着凌澈。

凌澈却不慌不忙的把自己妹妹打量了又打量,发现妹妹此时脸色照样健康红润,整个人依旧明媚开朗,这才放心了,“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爹爹和母亲知道你不喜欢,想不同意,但祖母那里不好说。现在就暂时搁在那里了。”

凌璇听到还没有推脱掉,就嘟了嘴。

“你还敢不高兴。”凌澈见妹妹那样,“一个女孩子家,招呼都不打就离家出走,看你以后见到爹爹母亲怎么交待!”

“我这不是没事吗?谁叫你们都不帮我。”凌璇自觉理亏便小声说道。

“没事?你这次是遇到了煜,不然还不知会搞出什么样的大事呢!”凌澈甚是后怕,“以后有事好好跟大家说,不要再做出离家的事!”

然后拍拍上官煜的肩膀,诚恳地说道:“这次真的要好好的谢谢你!不然的话……”凌澈都不敢想。

上官煜笑笑:“我们之间‘谢’就不用说了,况且……”看了凌璇一眼,没往下说。

“爹爹和母亲还好吧?”凌璇担忧的问凌澈。

“你走的当天我们是把整个盛京翻了过遍都没找到你的人影,母亲气晕过去几次。”凌澈看着凌璇,“后来我跟着送信的人去三禾镇,知道你遇到了煜,爹爹和母亲才放心点。”

凌璇低下了头,惭愧得流下了泪。

凌澈拍拍凌璇的头,“好了,都过去了。以后别这样了,你看我们都多担心你呀!”

凌璇连忙点头答应。

凌澈然后讲起凌府近段时间发生的事,说到大少爷凌鸿、三小姐凌蓉和五小姐凌烟都成亲了。还说凌烟出嫁前专门找了凌澈,说让他跟凌璇带句话,说她错怪凌璇了,请凌璇原谅。

凌璇听了心里终是松了口气,便细细问了凌烟的婆家那边情况。凌澈说:“是盛京本地的一户李姓人家,靠着几间铺子过日子,并不怎么宽裕,但李家公子本人的口碑极好,人老实、孝顺、正派,以后两个人商量着好生合计合计,应该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凌璇也放下心来,“等我有了银子就给她补一份厚厚的贺礼。”

“你什么时候会有银子?”另俩人斜了眼瞧她。

“哼!你挣了银子难道不会给我一些吗?!”凌璇理直气壮的反问她哥哥。

那俩人嘿嘿一笑。

然后说到凌璇现在的去留问题,因为谢家的亲事还没有完全推掉,凌璇不敢回,怕祖母逼婚。

几人商量了凌璇还是继续在将军府呆着,等凌澈殿试一过,有了功名,到时再作打算。不过,得让人送一封信回去报平安,免得二老继续挂念。

终于到了殿试时间,这日上官煜早早的就出门了。凌璇在家做什么都没心思,担心着上官煜和自家哥哥的殿试情况。

时间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上官煜才珊珊而归。凌璇急忙跑过去迎接,并问殿试情况怎么样,上官煜笑笑说:“感觉不错,应该还可以!”

“哥哥呢?”凌璇也担心哥哥。

“他今天表现也很不错的,放心吧。”上官煜安慰着凌璇。

凌璇这就放心了,便问上官煜皇宫的情况,很是好奇,问见到皇帝害怕吗?皇帝长什么样?

“皇帝今年二十六岁,勤政爱民,爱才若渴,比较有亲和感,不会觉得害怕。”上官煜一一回答。

凌璇还想再问,此时阿牛进来说将军请大公子过去。上官煜便去给将军汇报殿试情况了。

两天后,所有参加殿试的考生都去皇宫参加“金殿传胪”,也就是听皇帝宣布最终的殿试结果。

临近中午,便听得将军府门口人声、鞭炮声、锣鼓声喧天,阿牛激动地跑来告诉凌璇,大公子高中了状元,朝廷派的报喜官都来了。说完后高兴得在原地打转,凌璇也是高兴异常,忙吩咐阿牛再出去打探打探,有新情况回来说与她听。

将军府此时已开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起来。将军自是老泪纵横、无比欣慰。阿牛回来说将军府来了很多道贺的官员,将军和上官煜正在外面忙着迎接。

直到傍晚身穿大红状元袍的上官煜才疲惫的回到清风阁,阿牛奔前忙后的照顾其沐浴更衣,凌璇则端茶送水,两人甚是殷勤。

待上官煜坐定,不等期期望着他的凌璇开口,上官煜就抢着说:“知道你要问什么,你哥哥这次也中了榜眼。”

凌璇欢呼,“那我哥哥就是第二名了?”

上官煜点点头,“嗯,而且以后我和你哥哥皆同在翰林院任职。”

“都在京城?”凌璇又是一阵狂喜。

上官煜也很高兴,“是呀,所以你哥哥要在京城置房,他已随报喜官回了盛京。明天开始我便先去外面转转,看哪里有合适的房子先给他预定下来。”

凌璇转着大眼憧憬,“这样我在京城也有家了。”

第二天一早,上官煜便去了他家祠堂给他的母亲上香。然后带着阿牛出去替凌澈选房了。凌璇则一人在清风阁,因为心有喜事也不觉得无聊了,看书弹琴也自得其乐。

几天后凌澈回京,同来的还有凌璇的爹爹和母亲以及几个原来凌府的得力下人。他们一眼就看上了上官煜挑好的一所房子,然后去衙门办手续、做清洁、添家什、买下人……几人合理分工,也不觉得乱。

这天晚上,凌璇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要回京城的凌府了。彼时已是秋天,从离开盛京城的凌府到现在已过去半年有多,凌璇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不知回去后怎么向爹娘交待而忐忑不安;另一方面想到马上要见到分别半年的爹娘又高兴不已。

上官煜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凌璇收拾,早已习惯了两人在一起的日子,眼看着凌璇就要走了,心里甚是不舍。

俩人各怀心思,都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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