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对这些很懂,立即起身端起酒杯:“倪总,这么多年承蒙您老的关照,不仅推动了我的个人进步,更重要的是您对我公司业务的提升以及眼界的开阔,给予了充分的关怀和支持。今天我代表我的公司和我本人表示诚挚的谢意和敬意!同时祝您老六十华诞幸福健康加快乐!”
“今天。我们不谈工作,你这杯酒代表的仅仅是你个人。我们干了!”倪总慢慢起身,站直了腰板,然后一仰头,一饮而尽。
思思有点窘迫,窘迫的不是喝酒,而是这一杯下去的分量。原先只顾说敬酒词,却忘了瞄一眼两只不小的酒杯。现在看倪总一饮而尽后,再端起酒杯一瞅。妈呀!这不是满杯吗,这次我可咋办?也得跟着干?
喝完的倪总,已经坐定好了,两眼不容商量地看着思思。思思没辙了,这餐酒没有援军,没有救兵,只有自己的胆量。胆量不够,没有谁凑,不想了,想了也白想,还是一不做二不休地喝下吧!唯有一仰脖子,干掉。
喝酒,不是吃饭。吃饭是一个量变过程,吃不下了,肚子会有堵住的反应,就是不能进食了。喝酒可不是,能不能喝,先前是没有症状的。酒进入肚子之后,与饭不同。饭多饭少是物理反应,可酒一下肚子就成了化学反应,哪怕只一小杯,化学反应照样可以置你于窘迫。思思知道这些,反应就反应呗!满脸通红了以后,倪总总会放过我的。
干酒的动作,是美丽的,豪爽的,至少是好看的。可一杯洋酒下肚后,思思的肚子出现了非常态性变化,热辣辣,针刺刺,甚至还有翻转腾挪的咕咕动作。肚子不是戏台,招摇一点,人不好受。于是,思思开始猛睁眼睛,以保持往日的镇定,最好还能守住点优雅的风姿。
“谢谢!我过生日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利用这个机会与你在一起叙叙话。”
“倪总客气!有指教请讲当面!”思思开始揣摩了。我,一个在业务上和你有点交集的人,谈业务,随时可以,谈其他,也不搭调呀,至少缺乏基础。你难道还?
“我是一个自信的人,无论工作上,社会生活上,我几乎无往而不胜。可在感情上,我一直碌碌无为。你可能不知道,我家属是一个极其平淡之人。她可以把家庭的里外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活也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但她没法走进我的灵魂深处,也没法真正满足我在生活上的重口味。因此……”
“再敬倪总一杯。这杯酒是敬您一个花甲生涯的努力和追求,同时您也是值得我们潜心学习的长者!我先干,您随意!”思思不想再听这些话了,干脆身先士卒,干掉一杯打断话题再说。
这杯酒下肚,化学反应好像平缓了一些,但肚子里更加热乎起来。她是没经验去估计洋酒的后劲,也就这么着了。
接下来,倪总还是一个劲地叙述着自己感情世界的不满足。思思就一个劲地敬酒,至于说了些什么。她知道肯定是恭维话,好听话,至于什么内容,妥帖与否,她觉得还不是逢场作戏?这场面就是干这些来的。
六七杯酒在肚子里,思思的脸部开始发烧。坏就坏在这茶座的灯光是忽略这些的,不论你喝下多少,面部都一个神态——模糊不清。思思两次有上厕所的感觉,都被倪总不停的诉苦之言给打断了。现在有点撑不住了,她再次站起,发现已经无能为力了。接着就晕到了沙发边,倪总赶紧过来伸手把她接住。
倪总是个体面之人,在思思心里至少他是这样的。思思识人有个原则,看一个人的未来,先看他的过去和现在,过去和现在体面稳健的,未来就不该差距拉大。这倒符合组织考察干部的原则。
思思依旧深陷在沙发里。头虽然昏昏沉沉,但心里的感觉还是没有完全模糊。这时,她发觉倪总在小声地跟他说话。思思,没事吧!要不,我给你喝点解酒药。要不,我们先到房间冲把热水澡。但思思的身体动不了,自主能力已经很低了。这时,一只手开始插进她的腰部,另一只手开始扳对应的一只肩膀,肩膀上没用上多大力,胸部倒被柔柔地擦动了好几下。思思觉得自己真笨,怎能这么莫名其妙地喝酒,还竟然倒下了。这下好了,束手被擒吧!
虽然,死死是个单身,有自己行动的最大自由。但她这两天经历了徐国海,老齐,一个是围城中人,能不能出来说不准;另一个是警察,人不错,是可以接受的主。可硬要将这两人放在一起比较,思思的倾向性在徐国海身体,痛苦的是,老齐的分量不算小,决不可等闲视之。
工作是重要的,人总不能仅仅活在身体的需要里。但为了工作也不能无原则的献出身体呀。思思觉得好笑,自己年轻时在单位,不仅如花似玉,还出落地优雅大方。不知是胖西服家修了几辈子福,找到了我。可奇怪的是,那时美丽动人的自己竟然从没有遭遇过男人的动手动脚。现在怎么啦,人都老了,珠也黄了,这几天竟然不断地使人垂涎三尺,还得手频频。这是哪门子事?也许是,我人虽老了,但国家年轻了。从前,我们在画报上看到不少西方老男女的暧昧,当时觉得外国人作秀吧!故意展示亲热,表演爱抚。现在想来,有点想通了。一个国家年轻了,人民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享受到年轻的红利。这两天我的奇遇可是红利集中发放的时期。转而一想,红利可以有,但倪总可以有吗?就因为马上要兑现的五十万单位赞助?脑筋越来越麻痹了,酒精使得思思的想很难为继下去。她越来越觉得这世界已经无光了,好似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黑是黑下来了,手肯定是见不到了,但屁股却清晰地感觉到有只贪婪的手在加紧婆娑着。越婆娑越昏沉,越来抠捏越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