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峰独日神教后山,寒潭碧清,晴川旷野,林荫遮掩,枫红如画。
一名素衣老妇正独坐碧水湖边,双眼出神地盯着眼前自陡峭山壁汹涌而下的瀑布,一脸慈祥。
“嬷嬷,您又在想什么啦?那么入神?”忽然背后传来一声银铃般的声音。
“小姐,您怎么来了?”素衣老妇闻声,赶紧起身道,“您好一段时间没来看嬷嬷了。怎么,最近教中多事?”
“没有啦,我就是出门了一趟,一回来就马上来看您了!绯羽不知多想念嬷嬷呢!”来人正是上官绯羽。此刻的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纤细柳腰上系着一条白色织锦,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樱桃小嘴不点而赤,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虽未施胭脂却更显清丽动人,仿似不吃人间烟火之九天仙女。
“呵呵,那就好。你啊,可别累坏了身子!”
“不会啦,教务都分给下属去做,我可闲着呢!”上官绯羽从后面搂着老妇的脖子,一脸娇笑。只有在嬷嬷面前,她才可以笑得那样灿烂,笑得那样自在。
“来,让嬷嬷好好看看我的大美人小姐有没有瘦了!”老妇拉起上官绯羽的小手,转过身,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嬷嬷,你的身体还好吧?最近旧患有没经常发作?可惜我还是没有找到天麒灵兽。不过,我已经吩咐教中弟子全力去找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
“我没事,倒是让小姐操心了!”老妇摸着上官绯羽柔顺的秀发神情和蔼可亲。
“对了,嬷嬷,不知怎么回事,我最近经常觉得心痛,有时脑中还莫名出现白影,可又都是一瞬间的光影,又没事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嗯,我想应该是换心的后遗症。我稍后去翻查一下古籍,看看有没抑制的办法。”
“不用啦,小事而已。”上官绯羽拉着老妇布满皱痕的手,笑道,“我可是天下第一大教教主呢,武功盖世,这么点小事对我造不成威胁的!嬷嬷,你说是不是?”
“是啦是啦!我们小姐最厉害了!只是,你要小心一个人——”
“慕容白?你都和我说了好多次了。虽然他的武功是不差,可是,还成不了我的威胁。只是我有点奇怪,嬷嬷你怎么老是叫我避开他?”上官绯羽眉头微蹙,不解道。
“小姐您是忘了。三年前你曾经和此人对战过,还被他所伤。虽不严重,却可想此人武功之高强。所以小姐您还是少见他为妙!”素衣老妇眼神有些慌乱,言辞闪烁道。
“呵呵,嬷嬷你放心!日前我已经和他照过面,还切磋了几招。不容否定,这个慕容白确实是难得的高手,不过,在已换魔心兼已修炼完整的《独日武经》的我眼里,也只是高手一名罢了,毋需顾忌!”上官绯羽微微一笑,信心十足道。
“嗯,既然小姐都这么有信心了,我再说就逾矩了。”老妇淡然说道,心中却是焦虑不安。
“好了啦,嬷嬷,我们不谈那外人了!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上官绯羽拉着老妇,朝红枫林中木屋走去。
今夜,星光惨淡不见月影,阴风戚雨笼罩整个雪蝶谷。
“慕容白,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雪蝶谷茗风堂上,月寒烟一掌抵在慕容白背后,正在源源不绝地给他输送内力。
只见慕容白脸色苍白,嘴唇紫青,浑身哆嗦发抖,而在纯阳内劲源源入体之后才慢慢恢复正常。
“没事,不用担忧!”慕容白看着月寒烟一脸紧张,微微笑,安慰道:“我忘了今晚是朔夜了。”
“什么意思?”月寒烟紧皱着眉头,追问道。
“还记得三年前我中毒重伤频死之事吗?”慕容白淡淡一笑,轻声说道,“当时我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再睁眼醒过来之后,仿佛,一切都变了模样。梦儿只留下一张字条,叫我忘了她,不要去找她,便从此消了踪迹;而我,每当朔夜无月的晚上,心脏便会莫名休克片刻。我想应该是毒伤痊愈后遗留下来的后患。但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只是今天一时忘了又到朔日了。”
“不对!”月寒烟听了他的话后,赶紧捉过他的左手,为他探脉,却是一脸沉重。
“怎么了?我现在没事了,心脏又恢复了活力!”慕容白见她大惊小怪,却不以为然道。
“你脉搏平稳,心脏跳动频率虽不大,却极为正常,根本就没有中过毒的现象,应该不会有残余的毒素之类。可我隐约觉得,你的心脏先天就活力虚弱。可这又不应该才对……”
“……你倒是把我说得掉进迷雾之中了。好了,反正没大碍,这几年来我也习惯了。对了,我刚想跟你说,明天就带南宫靖上昆嵛山去见姑姑,你自己多加保重身体!”
“呃……你说什么?”月寒烟还在为此事出神,一时没听清楚。
“我说,我明天就带南宫靖上昆嵛山去见姑姑,你自己多加保重身体!”慕容白又重复了一次。
“这么快?眼下天气这么差,真的不多呆几天?等天气放晴了再走也不迟啊!”月寒烟还想多和他相处几天,连忙劝道。
“我都在谷中叨扰了那么多天,也是时候去办正事了。再说,现在武林中异端四起,魔教和刀皇之事都是迫在眉睫。这样,等我找回梦雪,马上带她前来见你,顺便让她看看你的情况。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好吧!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回梦雪姑娘!”
“嗯!那我先回房准备准备,你也早点去歇息吧,对身体好。”
“嗯,我明天送你一程!”
“好!”慕容白转身走出堂内,撑伞离开了。
看着慕容白远离的身影,月寒烟呆呆站在那里,心里却是思绪飞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口中喃喃到:“怎么会这样?应该不会的,不会的……”
翌日,靡靡淫雨依旧淅沥飘散风中,似乎倾诉着难舍的离愁。
雪蝶谷谷口,月寒烟撑一柄翠竹花伞,独立风雨中,遥瞭着雨中渐行渐远的白衣身影,最后深情一叹:“祝你早日寻回你的快乐!曌梦雪,你真幸运!”然后转身步入谷中,徒留漫天淅沥雨点飘洒天地间。
“表哥,那位月谷主,对你还真是深情,你还是忘不了梦姐姐吗?”离开雪蝶谷的两人,正走在风雨飘雨的泥泞小道上,身上外衣皆被雨水湿透。
“忘记一个人,说得容易,做起来,却是无比艰难!再说,我有信心,在不久的未来,我必能再和梦而携手,笑傲江湖。至于月姑娘,我只希望她能早日觅得佳偶,不要再为我虚耗青春,不然,我更是没勇气去见她了。”
“唉,武林风云诡黠变幻,世事难料。谁也说不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就像我,本来还好好的在定天谷跟师尊修研养生之术,现在却已经家破人亡,成了刀口逃亡之人,真是可悲,可叹!”
“你不用那么悲观!不管怎样,你现在要担起重任。我不希望你去报仇,但你必须保护好姑姑。她现在只有你了。”
“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像你一样你上天剑门习武,而是选择了定天谷。不然,或许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没用,任人欺凌却毫无还手之力。”南宫靖说着,突然愤怒的一拳击在路边的大树上。
“你何必这样!”慕容白伸手在他背后拍了两下,“你年纪还轻,待上到无极观,你可以拜道长们为师,专心修炼武道,何愁不能成就一份事业!”
“对!我要变的像表哥一样强,做一名除魔卫道的大侠!”南宫靖听得慕容白安慰,顿时破泣而笑,满口豪言道。
“嗯,你有这心很好。只是,千万不要太强迫自己,凡事顺心而行,这样才不会因为急功近利而走火入魔。好了,这雨越来越大,还是赶路吧,前面不远有家客栈。”
“我知道了!表哥,快点来——”南宫靖恢复信心,拔腿便往前面跑,还一边叫喊着。
此时才中午时分,却因为阴雨绵绵的关系,小小的客栈却人山人海,热闹非常。店小二忙着周旋于满店客户,来回跑了几趟,却分不出身来招呼刚进门的慕容白南宫靖两人。到时客栈的店老板,一位中年大叔,见了两人,赶紧走出柜台,笑脸盈盈招呼道:“请问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宿?”
“住宿。麻烦给我们两间客房!”南宫靖随手拿出一锭纹银,交到店老板收中。
“不好意思,客官,这几天客人多,小店目前只剩下一间客房了你们要不将就一下,等有空房了我第一时间给客官你们腾出来。”店老板双手接过银子,腆笑道。
“不用麻烦,就给我们一间客房行了!”慕容白随和说道。
“好咧!客官,请稍等,我马上叫小二带你们去!”店老板一边说,一边赶紧跑过去接过店小二手中的活,吩咐他带两位上楼。
就在楼梯口,突然一声娇声惊叫道:“慕容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白闻声望去,不是叶小倩是谁!
“叶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回到千雪峰了吗?木梓枫他们呢?”慕容白在这里看见叶小倩,也是十分的惊讶。
“木师兄他们回山啦,我是偷偷跑出来找你的!”叶小倩一脸得意道,“没想到,我还没去到雪蝶谷,就先在这里碰上你了!哈哈,运气真好!”
“雪蝶谷?你去雪蝶谷干嘛?你又怎么知道我在雪蝶谷?”慕容白听她这么一说,更是丈二头脑摸不着地。
“客官,你们等会再聊好吗?我先带你们进客房,还有很多活要干呢!”这时,店小二看看了楼下忙的不可开交的样子,心急道。
“嗯嗯,麻烦小哥了!”三人跟着店小二上了楼梯,在南面最后一间客房停下。
店小二打开门,领三人进去,急忙说了句:“客官没什么吩咐,小的先走了!”说完便转身出去,一阵小跑到楼下帮忙去了。
三个人在房间里围着茶几坐下闲聊。
原来当天泰山之巅上刀皇入魔,慕容雪一掌送走叶小倩之后,她下得山,好不容易在仓皇的人群中找到了木梓枫等人,虽挂心慕容白安危,却被木梓枫拉着离开了泰山。之后他们便赶路回千雪峰。
在半路上,叶小倩偷偷摆脱了师兄们,一个人回转泰山找寻慕容白。可到了泰山,却已经人去山空,除了满地残岩废墟,萧条落幕,哪里有半个慕容白的人影。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却正好在她想回千雪峰的时候,无意听到了南宫堡的少堡主在北海遭到魔教围杀,最后被雪蝶谷的杀手所救的消息。虽然她没见过南宫堡的人,但她从众师兄口中得知慕容白与南宫堡的关系,心想他很有可能会去雪蝶谷。于是便四处问路,一直从泰山走到了这里。又那么巧,在这间客栈遇上了他们。
“我说你一个姑娘家,也不怕危险的乱跑。要是出了意外,我可罪过了!”慕容白听她兴致盎然得说完,却是一脸无辜道。
“你忘了?我可是你慕容大侠的师妹,叶女侠也!会有什么危险?哈哈,这位帅哥,就是那个南宫靖吧?”叶小倩鬼灵精怪道,突然转向南宫靖,双眼盯着他看,然后问道。
“在下正是南宫靖,未知姑娘怎么称呼?”南宫靖被叶小倩盯得俊脸微微发红,连忙抱拳道。
“还挺俊的嘛,就是看着软软的,没慕容师兄好啦!我叫叶小倩,你可以叫我叶姑娘,也可以叫我叶女侠!”
“噗——”慕容白正在喝茶,突然被她的话呛到。
“好了,闲话说完,该说正事了。现在你也见到我了。我很安全,没事。你呢,也应该回天剑门了,免得大家担心。”慕容白突然脸色肃穆,沉声道。
“不嘛!我要跟着你闯荡武林,山上太无聊了!”叶小倩撒娇道。
“胡说!我有很多正是要做,哪里顾得了你。再说,我现在要送南宫靖上昆嵛山,也没时间陪你闯荡武林。”
“好啊!昆嵛山我也想去。师傅常教诲我,人啊,趁年轻要多见识外面的世界,开拓眼界,才不会孤陋寡闻。现在刚好,你们带上我,一起上昆嵛山!哈哈哈!”
“这歪理我怎么就没听他老人家说过,就你满脑子的怪想法,不行!你要回千雪峰!”
而在一旁静静倾听的南宫靖被叶小倩娇蛮搞怪的语气逗得暗暗捂嘴而笑。
“好嘛,这都是我说的拉!慕容师兄,你就带上我吧,多一个人多个帮手!”叶小倩嘟起小嘴,突然问向南宫靖:“你说对吧!多个人上路起码不会太无聊啊!”
“嗯……”南宫靖看了看表哥,又看了看叶小倩,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说不行!你都偷溜出来这么多天了,不能再在外面乱来了,必须回到天剑门去!”慕容白想到自己眼下既要对付魔教,又要着手刀皇之事,叶小倩跟着自己,危险重重。于是拉下脸,坚决地说道。
“回就回嘛,干嘛这么凶!”叶小倩趴在桌上,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然后眼珠一转,又兴奋道:“要我回去可以啊,你送我回去!你都说现在江湖这么乱,你忍心看我一个姑娘家自己回山啊?一个不小心遇到强敌,我武功那么低,肯定十死无生了!”
“这……可是我现在要送南宫靖上昆嵛上,没办法分身。”慕容白才知道,眼前这小姑娘,就是一个大麻烦。
“这不简单嘛,你们先送我回天剑门,然后你再送他去昆嵛山也好,哪里也好,也不关我的事。”
“表哥,叶姑娘说的有道理,我们先送她回天剑门吧。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冒险……”
“哈,慕容师兄,我看啊,你表弟就比你有人情味多了!懂得怜香惜玉,不错!”
“可是……”
“表哥,我也想去天剑门,拜天剑门的前辈高人为师,好好练武。可以吗?”
“哇,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啊!我会尽量帮你的,放心吧!”叶小倩乍听南宫靖欲拜师之言,心里一阵欢喜。他要是真的被师傅或者师叔收为徒弟,那自己不就做师姐了?哈哈哈!
“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以天剑门与南宫堡之间的渊源,拜师应该不难。只要你用心修炼,他日必定不凡!好吧,就这样说定,明天我们一起去千雪峰。姑姑那边我会跟她说的。
“嗯!”
“这就对了嘛!”叶小倩突然大声道:“哎呀,说了那么久,肚子都饿死了!刚才我就是想下楼吃饭的,没想到碰上你们,一聊就聊了那么久,现在都快饿死我了。不管,你们要请客!”
“呵呵,走啦,去吃饭,我请还不行吗!”慕容白呵呵笑道。
“走啦走啦,要赶紧!”叶小倩满脸笑容,拉着慕容白就走。南宫靖跟在后面,却不自觉多看了叶小倩几眼,心里甜滋滋的。
无命荒山,数日来的阴雨天气,使得原本就死寂荒凉的山头显得更加阴郁死气沉沉。伴随着涓涓雨水带出阵阵浓郁的山泥气息,浑浊得让人有种目眩神迷的感觉。
今晚,雨已停,久见的月亮穿过层层云霭终于透射出微弱的光线。
“终于停雨了!这鬼天气,一连下了几天雨,害的我现在的心情就像这阴沉的天气一样,只想找个人来好好发泄!”姑苏冲堇首先打破山洞内的沉寂。
“圣使毋需动怒!”端木洪涛亦出声道,“现在雨也停了,稍后大伙出去再寻找寻找那神秘画舫。找到了,圣使便可以出这口恶气了!”
“副教主说的没错!只是,这里真的有凤护法口中那神秘的画舫?咱们都来了几天,可鬼影都没一个。”姑苏冲堇不悦道。
“虽说有点奇异,但我确实是见到了。再说,既然教主派副教主和圣使前来,指名对付画舫中神秘人,料教主已经是对画舫之人有所了解了。咱们现在趁月光出来了,再出去寻寻吧!”凤穆灵虽是一介女流,但向来深得教主器重,所以在教中威望自然不弱。
此时,半空中忽隐忽现的月亮逐渐散发出明媚光芒,洞口亦渐渐光亮起来。
蓦然——
一声高亢箫声自无命荒山深处激扬而起,开始时如高山逐流水,炎阳化寒冰一般,继而仿似夹着冰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旋风,急剧而上,忽如深夜银河静静长流……箫声稍缓之际,一阵微风忽然起伏而至,随即,如潮水翻涌的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就在众人心眩魂迷当下,突然琴声低回一转,继而清旷箫鸣奏合,更似九天仙籁响彻天地,缠绵不绝。
“大家醒醒!醒醒!”姑苏冲堇首先回过神,急忙唤醒同伴,“出去看看这琴箫合奏之人究竟是何方人物!”
众人在姑苏冲堇呼喝下缓过神来,急忙跟着出了山洞。
山地上依旧泥泞湿漉,脚步踩上发出轻微“吱喳”声响。循着妙音,一众人穿梭于无命荒山杂乱山头,终于在月光映照下,来到了一个湖边。正是上次凤穆灵看见的那个烟气迷幻的小湖。眼下,湖面平静无波,四面依旧烟雾萦绕笼罩,依稀可见一弯轻盈画舫停驻在湖中央,声声悦耳琴箫正是发自画舫上。
“就是这里!和我上次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凤穆灵双眼盯着前方,略显激动道。
“这里部有阵法,不可轻举妄动!”
“副教主说的没错。原本我想上画舫窥其究竟,刚跃身至湖面,便被四周萦绕的雾气所挡,之后画舫和整个湖便不见了。”
“哼!我就不信他有什么厉害!看我的!”姑苏冲堇憋屈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双手凝气,身化雷霆紫光,眨眼便没入烟笼水气中。
端木洪涛原本想出声阻止,却已是慢了半拍,只有和众人凝视湖中境况。
再说姑苏冲堇飞身湖面,浓浓烟雾仿似带灵,立时缠绵笼罩而至。姑苏冲堇运气化掌,庞然掌劲摧山逐浪而出,却如牛沉大海般消散于烟雾中。尚未惊觉,忽然琴弦掷地一震,湖面团团烟雾锐利如剑,旋舞击向姑苏冲堇。
姑苏冲堇心知发掌无效,急忙暗运玄功,护起一道盾墙,脚尖轻踏湖面,跃身而回。
“圣使无恙否?可有任何发现?”众人在湖边只见湖面上光影四溢,风动呼啸,却看不清里面境况,见姑苏冲堇返回,便上前探问。
“哼!我只接近画舫外围便遭遇了重重烟雾阻隔,劲气发之无效,如入海泥牛,消沉大海。看来此人当真不是易与之辈。”
此时,画舫上的琴箫合奏,一曲已尽,平静湖面烟笼雾罩,毫无动静。只余阵阵靡音山谷回荡。
端木洪涛上前一步,抱拳朗声道:“独日神教副教主,请高人现身一见!”
湖中不见任何动静。
蓦地,只见一道紫光自天际划过夜空,闪耀光芒乍起之际,熊熊烈焰伴随疾速紫光瞬间击中湖中朦胧画舫。只听“轰隆”一声,漫天火光腾冒升起,染红半边夜空。而夜空下,无命荒山的另一处高峰上,正站着一名手搭紫色玄弓的异凛弓手,肃杀之气充溢四周。而在画舫受到利箭击中的霎那,层层叠叠笼罩萦绕在湖边的烟雾疾速四散,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竟一片湿漉残林。
“不凡的弓者!”一声轻赞自山谷四周响起,却让人分不清声音的来源方向。随即,数道白光射向岩壁。白光眨眼即逝,岩壁上却已留下数个大字:七天后申时,孤灯不落崖上,武决星矢谁主!而后面的署名,竟然是——东风意洹!
高峰上之神秘弓者,看了岩壁上留字,身影一闪,化作一道浅褐色旋风,乘着月影而去。
“星矢?难道是星矢古玉?没错,后面署名的东风意洹……想来这画舫之神秘人一定是傲剑门东风家族后人了。看来,此事得马上回禀教主才行!”凤穆灵蹙眉道。
“嗯,想必教主早猜测此人身份了,所以才派我们前来认证!只是没想到多年前销声匿迹于江湖的‘天弓留痕’竟会在此出现!他之目标究竟是什么?难道也是为了星矢古玉?此事也要回禀教主……凤右护法,此地应该找不到天麒灵兽了,随我们返回总坛吧!”端木洪涛挥手,命令教众撤出无命荒山。
“副教主说的没错!我们这么多人来了这么久,要是那家伙还在,不可能不露半毫蛛丝马迹。再说,这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呆!走吧!”姑苏冲堇伸手挥了挥空中浓重的涩气,举步而去。
“好吧!”凤穆灵心想俩人说的没错,就算再继续守候下去,也不见得会有好消息,于是也放步而行。
就在魔教教众全数撤离无命荒山,浩浩荡荡回转缥缈峰总坛之时,只见无命荒山深处一方幽暗洞**,隐约传出数声低沉咆哮声,只见两道异光在漆黑在闪烁出异样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