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儿嗔怪道:“放手,你们都疯了,商男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啊?去,全都一边站着去,有什么好高兴的,我们可是损人也没利己,别忘了,咱们的茧也是不少。按这几天缫丝的量来说,怕是也不行。成昔跟成义已在想办法,让乡下的茧农都前来帮忙了!”
“别急,我们不是卖给朝廷一部分吗?剩下也就一半的量,来不及就做棉兜了。这么好的丝,来年平息了战争,一定能卖个好价!”
李成彬甩了甩辫子,心花怒放地道:“我就是亏了钱,我也高兴,田大成是倾其所有,我算过现银全都用上了,我就不信了,他还有钱作威作福。现如今一打仗,房产地契就会贬低,不如我们趁机购得吧!”
兰馨儿赞同道:“行,我看这是最好的时机,再说了这浔城除了我们,还有谁有这个现银。其他的商户如何,敢紧通知他们,让他们自救吧!”
“大少爷,陈家老爷求见,就在门口!”
李成栋抬手道:“请他进来吧!”
陈旺达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儿,脸上端满了皱纹,作揖着进门道:“感谢啊,要不是大少爷指点,我可就亏大了。大少奶奶可好?”
兰馨儿微笑道:“很好,亲家老爷请坐,上茶!”
未等李成栋开口,陈旺达又快速道:“几位我今日来,是来送消息的。
你们听说了吗?田家的茧船几十艘连成一片,全都给扣下了。
船上的茧全都被太平军檄去,要给士兵们做冬衣,几万两银子就打了水漂了。
也怪田大成心太黑,往前收不到茧,看着别人赚钱眼红,今年就猛着劲儿的收。
还有梅家,居然临时,还是将田契当了,借了不少银子。
朱也是损失惨重,好在朱家的茧船晚出半天,听到风声,立刻调头回来了。朱老爷,托我来问问,李家是否有其他的路,他愿意半价卖给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