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栋作揖道:“亲家老爷客气,咱们是亲家,您还是叫我们名字吧!你听文斌的话做就没错。这世道太乱,一时间难以定夺,所以今年我跟洋人的契约也没有签。
亲家老爷,您也可收,但不是满收,这茧可是放不起的东西。少收一点,倘若有个万一,咱们还可以做成干经,或者丝棉兜做被子卖,可以减少损失!”
陈旺达恍然大悟地道:“是啊,我们都担心着这事,想当年洋人打进来,那年的损失可谓惨重,许多人家都因此而破产。我们陈家就跟着你们李家走了,田大成一早就收了几千斤了,知道了,谢二位,我先告退了!”
“亲家慢走!”望着陈旺达远去的背影,李成昔轻笑道:
“哥,你信不,咱们这位亲家,怕是一早也收了不少,看他的神色都有些变了,也难为他了,做了亲家,想跟着多做点买卖,结果又碰到这样的时局。”
走了几步,又一些人前来打听李家今年的情况,等到两兄弟到家里,餐厅里的人已伸长了脖子了。
见两人一进门,立刻扒起了饭。
李家的小孩子越来越多,像是成了幼儿园。
兰馨儿天天督促着兰旭,小的交给了乳娘。
还有那几个大的,该教的似乎都教了,有些力不从心,索性让她们跟着学古文。
做古人也不能不学古文。
茧船刚走了一天,成栋跟成彬都回来了。
李成栋抱起了兰馨儿,像个天真的孩子,笑嚷道:
“馨儿,幸好听你的,咱们才损失了几包而已。
太平军打到了望城,将路过的茧船都扣押了。
半路我们就返回来了,听路人言,洋人正在闹事,今年的茧啊,怕是要打水漂了!”
“大嫂,你是我们家的观音了,让我也抱抱了!”
李成彬凑了上来。
兰馨儿嗔怪道:“放手,你们都疯了,商男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