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美目圆睁,气恼地道:“还是合伙人呢?立刻就落井下石。这田产多少钱一亩啊?不能让他得了便宜,不如咱们吃进吧?趁这两年好好种植桑树,以待良机。”
成栋摇头道:“不行,如此一来,咱们就没有周转的银子了,以后拿什么来收茧?”
馨儿思索道:“咱们可以将地白给农户种两年,条件是二年后茧子赊给咱们,等套了现再给钱。至于日常开资,咱们不是还有绸缎庄跟米铺吗?如果资金不转,拿点东西当了。”
成昔点头赞成,劝成栋道:“哥,馨儿说的有理,目前也只能这样办了。不能便宜了田大成这个老贼。”
成栋叹道:“罢了,就按你们的意思,但是这田产要转至兰旭名下。”
馨儿笑道:“不用,亲兄弟明算帐,明儿将咱们这两年的帐算个清楚,该怎样就怎样。”
成栋跟成昔真是食不知味,这头顶的乌云似乎不散了,像宝塔镇着他们兄弟了。
两人回到李宅也是哀声叹气,成栋更是彻夜难眠,又爬了起来,连夜将帐目赶了出来。
自己能得也就是百来两银子,马上要成亲了,总不能让馨儿出钱办婚礼,他一筹莫展地捧着脑袋,直至天际泛白。
翌日,成栋去探望老父,二夫人这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李清和支撑着起来,浊泪点滴,懊悔地道:
“栋儿,爹对不起你们兄弟,这是老天对爹的报应,咱们李家真的完了……”
成栋宽慰道:“爹,你老别担心了,天灾人祸事事难料,我听说你想卖田产,兰家愿意购买,不知爹意下如何?”
李清和深叹了口气,思忖道:“田家欺人太甚,想以每亩五两银子的价格吞掉李家所有的田产,上回水灾损失太大,这两年入不敷出,而这回对李家更是灾难,七万两银子全成了废品。大部分都卖了吧,剩下几亩薄田,让你兄弟们有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