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鞑子马队见堡门关闭,在堡前打了圈,向堡里射了几箭,也不停留,向来路奔回,顺路探身把堡民丢弃的东西捡走。几个跌下马的也上马跑走。
一只利箭擦着王百户,射在一个军丁肩膀上,差点把那军丁打下门楼,鞑子也有几个身上中箭。鞑子离去,刚刚点燃的报警烽火被急忙泼灭。众人走出木堡,只见地上三具尸体,一匹折了腿的马在挣扎。张家儿媳的粮食种子撒了一地,正在捡拾,见林峰过来跪地磕头,小丫头急忙把她拉起,帮她一起捡种子。
来到农田,林峰看到骡子,毛驴呆在那里安然无恙,套绳被割断,犁被扔在不远处,想来是哪犁架过大,拿着不便,犁头急切间敲不下来,就扔下了。其他农具都被拿走了。大牛拿着半截耙子把,过来对林峰说;“林哥,耙头被抢跑了,”众人能拿动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众人正在寻找,那个摔下马的鞑子竟然爬了起来,原来只是摔昏了,众鞑子以为他已死,捡走弯刀,把他丢下了。
几个军丁急忙跑去把他按住,有懂鞑子话的人审问;原来这个部落正在向北迁徙,遇到交换回去的牧民,知道新来一大批物资,可自己部落与戍边军民交恶,无法交换,便来了四五百人,一人多马,悄悄摸来,捆着马嘴,在旁边树林躲了半夜,想趁边民不备,冲开堡门,抢了就跑。
众人一顿乱打,把他打死,拉到远处,和另外两个埋在一起,抬了伤马,回到堡里,军医正给几个受伤的堡民医治,所幸都无大碍。
王百户把那匹驮着张家儿媳跑进堡的马,交给林峰说;“这是你的了”,伤马被众人杀了分肉,大牛分了一大块。回到家,张老汉一家又要磕头,林峰急忙阻止。
堡民对此都已习惯,第二天,王百户打开库房,给几家没有备用种子农具的军户,分发所需物品,记在账本上。受伤不能下地的军户派人帮忙。
林峰和大牛也不敢再开荒,匆忙把庄稼种上,又帮张老汉家种了一天。种完庄稼,大家休息了一天,王百户把众人,新旧堡民召集起来,分配人员伐木,给新来军户分批盖房,林峰和大牛在对抗抢劫中很是凶猛,堡民一致要为他两家先盖。大牛想把房子和林峰盖在一起,
堡民阻止说:“房子多为木质,周围又堆满饲草劈柴,一旦失火,扑救不及,两家都会被烧光。”
王百户给了林峰和大牛二人一把大锯,吩咐两人锯木板,有木匠拿着墨斗过来,给绑在木桩上的原木打上墨线。林峰与大牛和其他二三十个人一起干了起来。拉了一天大锯,把大牛累得两肩膀发疼,只锯成了几块木板,木匠只夸;干得不少。
其他人有的伐木运木,有的平整地基,房子盖了一半,庄稼苗长了起来,野草也跟着长高,众人停下建设,下田除草,除完草继续盖房。
秋天到了,庄稼成熟,只有一半军户的房屋盖成,王百户吩咐停下,明年再盖,去收割庄稼。林峰走进新房,虽然还很潮湿,终于自己有了房子,小丫头也是高兴非常。
土地肥沃,庄稼丰收,林峰见这里一亩地一季的收成,比老家两季的都多的多,又准备了些劈柴饲草,天气已经冷了下来,王百户加派人手,轮流在望楼上严加警戒。
众军丁纷纷检查马匹,更换蹄铁,林峰把枣红马牵到铁匠拿里,铁匠拿了一把蹄铁,和马掌比了办天。告诉林峰;马掌太大,没有合适的,量了尺寸,让明天再来。
枣红马经林峰精心喂养,吃得膘肥体壮,毛色发亮,本来就高大的身体,肚子吃得更是特大,马背宽阔。饲草精料吃得林峰都有些招架不住,把那匹鞑子马都与人换成了精饲料。被大牛取笑;说他养了一个‘大草包’,林峰反讥;说他和大黑马是一块‘黑炭头’,二人哈哈大笑,就此你我乱叫。
一个信卒给王百户送来千户所军令;留一旗军丁守卫家堡,一旗军丁去集中训练,为预防不测。王百户把堡内军丁集中起来,抽出精壮,编为两旗,其他打发回家,有情况再集中,带着挑出的人打开仓库,分发军服,武器装备,一个军卒对林峰说,已经五年没发过军服了,托新来戍边人的福,带来了军服,林峰一听;把新军服叠好拿回家,把家乡发的旧军服重新穿了起来。
张老汉儿子是个总旗,已死。现在无人继承,王百户便让林峰暂代,领人去集训,大牛也被任命为一个小旗同去,准备完毕,安排好家人。林峰骑着‘大草包’,大牛骑着‘黑炭头;一行五十几个人根着信史出发,大牛不会骑马,一路从马上掉下几次,摔了个四脚朝天,若得大家哈哈大笑。
来到千户所,拜见千户,林峰看那千户三十来岁,面白无须。有管军来点名登记,问起林峰家乡,旁边千户听了一动,就把林峰带进后院内堂,一个老人面前,老人问起林峰家乡情况,林峰得知;李姓老人是姐夫本家远房叔叔,早年来此戍边。因军功升为千户,年纪大了,让儿子接替。问起家乡,也是很是想念,得知自家出个秀才,全家脱籍,十分高兴,留林峰吃饭,林峰与那李千户也是谈的高兴。
军卒开始训练,熟悉军令,排队布阵。每天练习骑马冲锋,让战马在冲锋中避开地上障碍物,大牛摔了几次以后渐渐熟练起来,林峰感觉自己与枣红马配合的越来越默契,感觉自己和枣红马心意相通,枣红马有时就像自己的双腿一样。
这一冬出奇平静,各地户所没有受到侵扰,训练了将近两个,天气日渐寒冷,手都几乎伸不出来了,队伍解散回家,大牛更是归心似箭。走到堡门口,雪花就飘起来,小丫头见林峰回来,在门口几乎扑到林峰怀里,大牛妻子更是抱着大牛胳膊不放。
天气更加寒冷,滴水成冰,小丫头把毛皮给林峰做成皮衣,自己也裹得像毛毛熊一样和小娘子一起,为林峰和大牛纳鞋底,做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