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你的——”林崖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的说“主人?”
“对啊,你就是我的主人!”少女肯定地点头道。
“你可以把样子改变一下么?”林崖眼神复杂。
“嗯,”塔灵点头,身体上光华一闪,就变成了一个生有双翅的小精灵模样。
“当初,盘古开天辟地,元神化三清,肉身精血大部分化成帝江,共工,祝融,句芒,蓐收,玄冥,后土,强良,烛九阴,天吴,奢比尸,俞兹十二祖巫,一小部分分散在人兽妖之中。而你,体内含有的一丝祖巫精血要比常人更多,这才与祭塔形成呼应,进入了这片空间,在过去的千万年里,也有一些人进入过这里,但却没能达到让祭塔认主的精血浓度,你本来也不行,但你最好运,到的地方距离精血潭很近,还被你误打误撞吸收了过去来的人死后残留的祖巫精血,这才认主成功。而我,自从当初诞生后,没过多久就陷入了沉睡,你认主成功,这才将我唤醒的,现在你是这祭塔的主人,我是祭塔的塔灵,所以说你是我的主人咯。”林崖听着少女娓娓道来。
林崖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奇异的事,连连几次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首先,你说的祭塔是什么东西?”
“据我所知,祭塔是上古祖巫祭炼出来的宝物,其他的就不清楚了,记忆中没有,而这里就是祭塔的第一层空间”塔灵少女挠了挠脑袋。
“第一层空间!那这里有多大?”林崖震惊。
“这里?没多大,差不多几个星系大小吧。”塔灵少女并没有露出什么骄傲神色,好像在她看来,这不值一提。
林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运气到底有多好,难怪千万年都只有他一个,这么大的地方,能够像他一样靠近血潭的人,几乎不可能有。他还想再问,但一想一直你啊你的,现在还不知道少女的名字呢。
“你叫什么名字?”林崖脸色平静。
“名字?我没有名字。”少女显得有些落寞。
“————不如————不如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吧!”林崖眼神波动了一下,也许是从塔灵身上看到了小紫的影子。
“好啊,好啊!”少女高兴得一把抓住了林崖。
“就叫————小月吧。”林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小紫。
“主人,我就叫巫月吧,好么?谢谢主人”巫月显然也有些激动。林崖看见她高兴的样子,内心竟然有些突如其来的疼痛,一个人在这里呆了无尽的时间,该是何等的孤独啊。
“算了,不用叫我主人,你就叫我林崖吧”林崖轻声说,他突然有一种将巫月搂在怀里的冲动,她一定没有感受过来自于人的温暖吧。就像没了哥哥的小紫一样。
“谢谢主人。”巫月有些感动。她没经历过人情世故,不过却能感受到林崖对他的爱护。
“巫月,我们现在能出去吗?”林崖问道。
“是祭塔外的空间吗?”巫月反问道。
“是”
“主人可以,月儿不可以,月儿只是塔灵,没有肉体,即使出去,也只能以灵魂形态出现,是没有实体的。”巫月平静的摇了摇头,看不出一丝伤心。“月儿虽然出不去,但是外面发生的一切月儿都能通过主人知道,主人不必担心月儿。”巫月读懂了林崖的担心,甜甜地笑着说。
林崖沉默了一下,稚嫩的小脸上有些沉重,但很快他整理好了心思,十二岁,已经不再是稚嫩的年龄,而应该是一个奋起成长的年龄。“月儿,给我说一下,这祭塔有什么奇异之处。”
“祭塔,是特意为传承者准备的,共有七层,每一层都有鬼神莫测的威能。第一层,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空间,拥有无尽生机,吸一口可增一年寿命,其珍贵之处,今后林崖哥哥自然会知道。至于第二层”巫月顿了一下,“林崖哥哥,你回忆一下接受的传承,应该可以找到去第二层的方法。”
林崖依言闭目,仔细回想,传承并不像普通的回忆,这是烙印在记忆深处的,清晰异常,难以磨灭。片刻后,林崖睁开眼,传承中除了记载了巫族的修炼之法,还有通往各层的方法。
林崖双手结印,心中默念口诀,空中波纹一闪,待林崖再度睁眼时,他心里一震,眼前一切已经大不相同。四周各色光芒闪烁,一股股复杂的气息相互交织,林崖在传承中得知,这是上古禁制。巫月从光芒中浮现,她是塔灵,祭塔内的一切都不可能伤害到她。“主人,第二层是禁制层,这里不但有巫族的各种禁制,还有上古巫族搜集的各种仙家禁制,佛门禁制,除了混沌禁,禁制九衍其他八衍都完整无缺。”巫月为林崖解惑。
林崖的传承中有关于禁制的介绍,禁道九衍,每一衍都有神鬼莫测之威,分为千变禁,八相禁,北斗禁,六合禁,五行禁,四相禁,三才禁,两仪禁和混沌禁。模拟天地演化,威力莫测。这第二层空间便是给传承者领悟禁制用的。
第三层,这里拥有数不清的傀儡,形态各不相同。是上古巫族珍贵的财富。不过林崖的修为太低,这些傀儡他还不能动用任何一个。
第四层,这里排列着大量的巫族虚影,每一个都是睥睨天地的巫族大能留下的传承,虽然对林崖无用,但是能给传承者的奴仆使用。足以建立一个庞大的巫修帝国。
第五层,由整个巫界无尽星辰炼化而来,妙用无穷。但每颗星辰都有天然的护罩,根据祭塔规则,除了第一次传承者可以依靠塔灵之力进入其中一颗星辰,之后要全凭修为突破星辰壁障。可以想象,这是多么庞大的财富,一个星系的资源啊!
第六层,一条巨大的精血之河贯穿天地,每一个巫族都在此留下精血一滴,只要林崖成就祖巫之位,所有巫族尽可复活。
最后一层,竟然什么也没有,而且只有大约一个宫殿大小,“月儿,这里有什么用?”林崖偏头问旁边的巫月。
“这里,可以搜集气运,所谓气运,便是运道,譬如说,从万丈悬崖跌落,没有气运的人,粉身碎骨,有气运的人,被树枝挂住,不至于死,有大气运的人,则会在悬崖底找到什么绝世秘籍。这一层,好像是从上古巫族手中的另一幢神物直接炼化过来的,被关押在这里的人,会被祭塔强行逆天剥夺所有气运而亡,而且,林崖哥哥还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将这些气运炼化,补充自己的气运。”巫月解释道。
林崖沉默,心情已由当初的激动转变,这样一幢神物,竟然认自己为主,凭借祭塔,他可以预想,自己绝对会成为一代天骄,但是,林崖又想起了祭塔第六层的那条精血之河和万千巫族传承,这些睥睨天下的人物,都已经陨落,只剩下了传承和一滴精血,他没有信心超越十二祖巫,而且,他从得到的传承中得知,十二祖巫,后土身化六道轮回,为巫族挣得大气运,才使这祭塔出世,且十二祖巫都只剩下了传承流传,祭塔一旦出世,十二传承也会自寻主人,一场大乱即将开启。他纵然得到祭塔,也只是拥有了自保的可能,未来的风起云涌,林崖已经能够猜想,该是多么的惨烈,连十二祖巫都只能将希望寄予后人,他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又能如何?
林崖沉默,他的心里更多的确实一股紧迫感,“原来,真的有轮回啊,小紫,哥哥一定会再保护你的,不要怕,哥哥很快就来看你。”
知晓得越多,林崖越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巫月懂事的站在林崖身后,看他的神情从激动,到沉默,许久,林崖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郁结都吐出来了。
“以我之手,搏我未来,纵身死,亦无悔!”林崖沉声大喝,眼神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