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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暗孕宫变

夜色朦胧。

李若风等赵鹿儿熟睡后,便悄悄起身穿好黑色着风,静静地下了床。其实李若风根本没有睡,他用了儿时父亲教他的一个招数——“静眠”,即在太阳穴右侧一小指间的一个穴位,点成后便可自行睡眠,由内力推偱而至,延至三个时辰。此方法是李若风家族先辈的招数,也是躲难逃生的逼迫,这个日后便有记载。

望着睡梦中的赵鹿儿,李若风顿时一阵怜惜涌上心头。赵鹿儿已有三个月身孕,可是自己却不能时时守护着她,甚至是自己命归几时都不曾而知。伴君如伴虎,那个幼稚而狭隘的昏君总是给自己找些麻烦事,以自己的窘迫和难堪为乐。若不是自己机灵,恐怕早已呜呼不在了,也见不得赵鹿儿了。李若风出来关上房门,心里默默道:鹿儿,待我完成这最后的使命,我就带着你归隐市井,做百姓生活!

西殿苑位临皇宫御书房隔墙,为太上皇驾崩前的小书阁,专职于商讨国事。太上皇过世后,因几个太监言之凿凿地曰经常见到先皇到处走动,惹得皇宫里上上下下人心惶惶,于是当朝皇儿便吐出金口:西殿苑乃先父龙魄所在,成至祥之兆,故任何人没有口谕都不得入内。所以久而久之,西殿苑便成了一座荒宅,令宫里的大小太监,丫鬟宾妃望而却步,从不敢靠前半步。

而这,却促成了李若风等人的密谈胜地。每每遇到难措之事,总会在午夜来到这里商祈。

李若风拿着令牌,首先很顺利地就进了宫前门。门前侍卫与李若风倒是相熟的,因为李若风经常出入此地,纵使没有令牌,也不会甚为作梗。侍卫头领是一个粗粗的莽汉,头戴直直的花翎,满脸狰狞。他难得的嬉笑着,把李若风送进了门。莽汉名叫戴严,据说是宫里的一个宜妃的亲戚,故而得了这个差事。不过,他倒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会让他守在这个万殿之首的险要位置。

过了宫前门,便是玉台楼,这个玉台楼高约二十几丈,相拟于城池高台。较宫前门相比,把守的卫兵非常森严,除非有皇帝御赐金牌,否则就是皇后也休想进得来。李若风趁着黑夜,在门口停留了片刻,看着戒备森严的的玉楼台,便朝西门飞奔而去。

到了西门,李若风拿出一个小东西来。只见他含在嘴里,用力一吹,却听不得半点响声。片刻后,从西门城头扔下一个绳子来。李若风抓紧绳子,轻轻蹬一下青石地,人就如一纸黄布般飘然而上,未留半点声响。

“李弟,他们几个已到了,就差你了,你快些吧!”上了楼台,一个白面小生就迎了上来。

“嗯,杨华,你替我们好好把守。哦对了,宋老儿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吗?”李若风整理好衣着,问道。

“宋老儿!……”白面小生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周围,接着小声说道:“自从昨日观看了你和魔须教的南魔鞭王的比试,到现在如同死了一般躺在龙床上一动不动地睡着。我们不敢惊扰他,随他睡,清晌也没有做朝!”

“哦”李若风应了一声,便消失在黑幕中。

西殿苑寂静地有些可怕,周围也看不见半点灯火。李若风悄悄推开门,一支飞镖应声而至!好在李若风早有准备,伸手接住。随后小声道:“诸位长辈久等了,若风来迟了!”

“哈哈,我猜便是少年英雄!……”

周围立刻亮了起来,四个黑衣人即刻把四周的窗台用黑布挡住,随后把守在门边。

李若风这会看得清楚,他们分别是一品吏部刑官孙一礼,当朝太保欧阳赫,皇帝身边的红人张公公,其名张天虎。最后一个是“李格格”——宋豊弛,他从来都是以外名称谓,只有李若风等几个少数人知道其的真实姓名。他的真实身份是五太子,因其生下来左眼天生盲目,故老皇帝选接班人时把他排除在外,选了三太子做了皇帝。不过,论学识和胆识,宋豊弛是远胜他几个皇兄弟之上的。对此,他始终耿耿于怀,郁闷不已。

“好了,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宋豊弛说罢,把几个人领到了里屋,即专供其父皇牌位的一间屋子内。屋子里摆放着一张八仙桌,酒菜早已备好。

带众人落座后,宋豊弛掏出一张白色纸张。

“整个皇宫的构图都在此详解了。另外,包括大内侍卫,御林军,贴身高手,武衙,八部铁狼的名字和各个武功习性也在这儿了。”说完,宋豊弛递给孙一礼这张密密麻麻的白纸。

孙一礼恭敬地接过来道:“老生佩服啊,太子殿下竟然做得如此周详!只是这等惊天动地的事,成了便应了天,败了便逆了天,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孙一礼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宋豊弛。

宋豊弛当然也不是不识时务。他端起酒杯,站起来一饮而尽!随后又倒了一杯,只见他略皱眉头,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碎了一地。

“孙先生请放心!我与先生就是这酒杯与酒的关系,成败与共!如果本人得了皇位,立时封孙先生为当朝军师,并做西博侯,九族之内全部封官赐赏。并且,我送先生免死金牌,至历三代,全做豁免!先生为官这么久,受皇兄的委屈也是够大的了,我心里也甚为难受!”

说完,宋豊弛右眼略扫孙一礼。他的话直戳孙一礼的痛处,孙一礼不禁难受起来。想想自己为朝廷做了这么久的差事,呕心沥血。可当朝皇上似乎总和自己过不去,不仅抢了自己刚过门的儿媳,而且以莫须有的罪名毒酒赐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而自己却只能苟且偷生,忍辱过着猪狗之日。

“罢罢罢!老生也没有多少时日了,如若能帮太子成就旷世伟业,也不枉活这一生了!不过,太子要成就大业,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才可得万无一失”孙一礼道。

“那是,那是,孙先生才学五车,睿智过人,我得先生智慧,才敢做这等大事。如若换作别人,恐怕再有胆量也不成!”宋豊弛端上酒杯道:“我敬先生一杯,算是答谢!”

“只有那破智慧有什么用,能挡枪挡刀么?关键时候,还不是我等出生入死,浴血拼杀?有那学问,只做书上教诲,又能作何用处!”一直没有说话的欧阳赫白了孙一礼一眼,独自喝起酒来。

“欧阳赫,不得对先生无礼!你一个莽夫,做得了什么大事!”宋豊弛瞪了欧阳赫一眼,欧阳赫哼了一声,也就不作声了。

“功夫倒是重要的,不过要看用作哪方面”孙一礼头也不抬答道。

“嗯?”欧阳赫立刻站了起来,他抓起酒杯,仰天一扔,杯中的酒化作弧线,缓缓飘下。欧阳赫抬起右手,对着弧线轻轻地用中指一弹,酒水立刻从中间断裂,突出几滴如同飞箭一般,射向墙壁。只听得啪啪两声,石墙上立刻显了几个深深的洞印。

李若风看得惊诧,面前的欧阳赫果然是个高手!按其武资,不在自己之下!宋豊弛身边有如此高人,怪不得他敢篡夺帝位!

而孙一礼还是头也不抬,他拿起刚才宋豊弛递上的那张白纸,轻轻一拍,纸张竟化作黑屑,缓缓洒在了青石面上!他走到书台,又拿了一张白纸,又是轻轻一拍,刚才的墨迹竟跃然纸上!

孙一礼若无其事的举动,令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尤其是宋豊弛,眨着右眼憋了半天也不作声。而李若风更是看得稀奇,没想到一个若不禁风的老者,却是这般的深藏不漏!倘若不是亲眼所见,任他如何想也是不会相信的。

欧阳赫傻傻地站了半响,突然跪在地上,对着孙一礼生生地磕了两个响头,道:“孙先生旷世奇才,无人能敌,小生这辈子算了开了眼了,望先生恕小生刚才的不敬之举!”

“哈哈,年轻人,气血方刚,胸含鬼魄,老生倒是欣赏的,起来吧”孙一礼笑了一声,扶起了欧阳赫。

“好啊,好啊,孙先生竟有如此本领,早说啊!看来我宋豊弛是应上天错爱,拥有你等大智又本领卓著的人,此事不成天都不应!有福同享,倘若我做了皇帝,这万物便是你们的,我们同享这个大势之国!”宋豊弛举起酒杯,兴奋地一一与诸位碰杯,满脸豪气。似乎他就是皇上,俨然得了天下。

“今年是甲子年,五木缺水,故选在庚子月初三月圆之时最为适宜!到时七子合一,化成‘冰’字,此为天时,我看太子有皇帝命!成不成听天由命了!另外,今晚我们散走后,安排好家眷连夜赶往魔须岛,以便做好最坏的打算!”

“魔须岛,那不是南派魔须教的老窝吗?”欧阳赫疑问地说了句。

“对,我和魔须教教主素有恩情,他会收留这些家眷的”孙一礼答道。

“李若风,自打你来就没有做声,你也说说看!”宋豊弛转过头看着李若风,似乎在揣摩他的心事。

“我没有看法,一切听孙先生的。只是,我今日比武打死了魔须教的一个头领,教主如何容得下我的家人?”李若风说出了心事。

“呵呵,你比武我也看了,英雄出少年,根底还是非常好的。这件事你倒不用担心,那南魔鞭王与教主素有耿介,你帮他杀了,他还要感谢你呢”孙一礼端起酒杯,对着李若风说道。

李若风看着孙一礼这般说,也就不再担心了。

“好!初三之日,便是我们出头之时!来,我们大家喝了这杯酒,预祝万事吉利!”宋豊弛端起酒杯,其他三人也站起来,四个人一饮而尽!

“太子,你叫他们几个过来,我再吩咐一下”孙一礼凑到宋豊弛耳边悄声说道。

宋豊弛招了招手,四个黑衣人便凑到跟前。孙一礼突然用力挥手,极为迅速地接连拍了四个人的脑袋,速度之快,令人目不及!顿时,四人口吐淤血,脑浆崩裂,应声倒下!

“孙先生,你这是?……”宋豊弛看着四人倒下,瞪大眼睛看着孙一礼。

“万事都求个安全,我们还有些时日,不能走漏半点消息。太子,让您损失人手了!”孙一礼看着宋豊弛,满脸歉意地说道。

“哦,没事,成就大业,死几个人算得了什么,先生做得对”宋豊弛陪笑道。

“哈哈……”孙一礼轻拂着白须,也做笑声。

李若风心里一寒,眼前的两个人比想像中要心狠手辣很多。若不是自己有令在身,他是如何也不会与他们一伍的。骑虎难下,也绝非自己可以挣脱的。眼下,最重要的是让赵鹿儿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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