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万囚声音刚落,立刻他身后就冲出来两个壮硕的男子,一下就把薛谷架了起来。
薛谷无比惊慌,连忙大喊道:“教头,冤枉啊,我是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军规,不知不罪,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居然还敢跟我咬文嚼字,你这是顶撞上级,罪加一等,应该重罚,痛打五十军棍。”广万囚凶残的笑起来。
薛谷一听要重罚,吓得面无人色,双腿都开始发抖,连忙求饶道:“教头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但是薛谷的求饶毫无用处,他甚至连反抗能力都没有,就被两名执法者拖走,随后就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看到这情形,薛家庄的人全都变了脸色,有的义愤填膺,有的十分惧怕,不过此时众人还是不敢再发出质问,害怕残酷的军法。
广万囚看到人群之中还有人怒视自己,更是嚣张的大笑道:“这不过是给你们一个教训,让你们知道违反上级是什么下场。以后要向我询问什么,首先就要叫我教头,知道了吗。现在立刻行动,按照我的指令去搭建营帐,如果有违令者,一律军法处置。”
见此情形,众人都知道事不可违,这里是军营,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军官士兵,他们根本不可能违抗命令。在威逼压迫之下,众人只好是当起了苦力,搭建军帐。
不过搭建这种巨型军帐非常不简单,需要先挖地桩,这一挖就要深入地底一丈,绝非易事。挖好之后还要把沉重的铁杉用机括拉得笔直,这铁杉也是十几丈高,每一根都超过千斤,无比沉重。
当然,立这铁杉时都有工匠在旁指挥,利用一些简单的机括配合众人的蛮力还是能够立起来。搭建这么一个军帐就非常辛苦了,每一个人都不能偷懒,必须竭尽全力,咬着牙拼命的干,否则根本无法立起这些原木。
不过就算薛家庄的人如何努力,时间还是不等人,一直到日落西山,众人不过是立起了五根原木,帐篷外的支架一个都没有搭建起来。大部分人都已经累得趴下,只能坐在地上休息,根本无力再进行搭建。
这时候教头也来到众人面前,面色无比阴沉的道:“居然连一个军帐都没有搭建起来,全都是废物,今天的军粮全都只能领取十分之一。”
正常的军粮每天都有一斤左右,现在却只能领取十分之一,那么就只有一两不到了,根本吃不饱。这一下,众人全都变了脸色,纷纷抱怨起来。
“教头,等一下,今天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情,如果不吃饱,明天肯定没有力气继续干下去的。”
“是啊,如果连吃都吃不饱,明天还怎么干这么重的活?”
“就是,一开始不是说参军之后每天都有一斤的粮食,而且每两天可以吃一次肉的吗?”
广万囚狰狞的一笑道:“吃什么吃,十分之一的粮食养你们这些废物都是浪费,谁再敢废话,今天就不用领军粮了。”
广万囚冷哼一声,无比嚣张的瞪着每一个人。
“教头,如果你不给我们军粮,那么我们明天就不干了。”
“对,如果没有军粮,明天坚决不干。”
薛家庄的人也是群情激奋,个个都大声抗议起来。
“你们敢,这是军令,谁敢违抗,一律处斩。”广万囚双目一睁,气势逼人的道。
“什么,我们不做就要处斩?”这下薛家庄的人再次傻眼了,他们是听过军法的严酷,知道这教头不会无的放矢。
性命攸关之下,再也没有人敢大声吵闹罢工,他们想要反抗,但是广万囚身后站着一排全副武装,无比彪悍的士兵,就算拼死反抗也是徒劳。
威逼压迫之下,众人也只好是排着队领取军粮,每人领取的军粮都只有半杯米和一点食盐,连半分油水都没有,简直苛刻到了极点。
“可恶,老子不吃了。”这时候薛家庄的一个年轻气盛的男子猛的将手中的军粮一摔,愤恨的扔在地上。
广万囚却不上前惩罚他,反而叫人将洒落在地上的军粮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看不见。
见此情形,那摔了军粮的男子面色无比难看,这一下他等于是注定要挨饿了。
发完军粮,广万囚指着对面的一个军帐道:“这里面就是你们的大营,现在你们可以拿着自己的军粮进去生火造饭了。”
薛家庄的这些人都是新兵,自然是没有火头军烹调的,每一个人都必须自己做饭。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凄惨的夜晚,薛家庄的众人回到营帐之后,发现营帐内虽然有灶头和做饭的一系列工具,但是却没有柴火,必须自己再去军帐后面的树林里砍柴火回来,这一下本来就十分疲倦的众人再次累了个半死。
而最后做米饭时,因为哪一个把军粮丢掉的人,使得每个人分得到的粮食又少了一些。因为大家必须把自己的军粮分给他,明天的工作都是靠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够完成,少一个人难度都会提高很多。
吃过简单的晚饭,没有一个人多说话,全都躺在床上,不过三五个呼吸就沉沉睡去,呼噜声连天。
此刻唯一没睡的恐怕就只有薛臣了,他虽然也是非常疲倦,但是为了弄清楚手臂上的奇异,还是坚持没有合眼。
他迎着月光,细细的打量自己的手臂,感受其中传递出来的热流。此刻,他双臂还在向着臀部传递热流,使得伤势更快恢复。
随着热流的温养,薛臣已经感到自己臀部的伤口一些细小的疤痕开始脱落,露出崭新的皮肤。新的肌肤上没有一点伤痕留下的印记,恢复得完好如初,光滑细腻。
薛臣知道,就算恢复力再怎么强,这么巨大的伤口也会导致身体留下疤痕,但是现在却完全看不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手臂传递出来的暖流可以治愈我的伤口?”薛臣心中暗暗猜测起来,这暖流还是第一次出现,而且他隐隐约约觉得这次可能是解开自己手臂秘密的一次机缘。
接着薛臣就开始尝试能不能将热流引导到其他的部位,他试着冥想控制热流的走向,但是没有效果,这热流就像是自主生成,根本不听自己的指挥。接着薛臣又在身上的各处推拿,也没有效果。甚至薛臣在身上制造出一些细微的伤口,想要引导那些热流的走向,但是都没用,这热流就只向着他的臀部汇聚,其他的地方一概不闻不问。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要非常严重的伤势才能够引导这热流的走向?”薛臣有些疑惑,不过要他现在去制造一些严重的伤势还是不敢,他也没有那么愚蠢。现在自己可是在军营,如果明天不去搭建军帐那是要被军法处置的。
“还是算了,既然能够治疗我的伤势那么就是好事。”薛臣最终选择了放弃探索。
躺下后,薛臣感到一阵深深的疲倦,立刻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疲倦总是让夜晚一闪而逝,几乎是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就亮了,广万囚也敲响了集结的铃铛。
“立刻穿戴整齐,出来集合,超过一百息者军法处置。”广万囚在营地外大吼起来。
一百息的时间非常短暂,一个呼吸就是一息,所以一百息差不多就是一分多钟的样子。
这么紧迫的时间,逼得所有人都不敢停留,飞快的穿戴衣物,甚至连小便都不敢上,直接就来到营地外排队集合。
“一百息到,现在清点人数……”
广万囚的声音非常洪亮,一一的清点过去,一直点道薛谷时,他停了下来。
“薛谷因为被处军法,无法搭建军帐现在已经被处斩,希望你们要以此为戒,不要再犯。”广万囚无比冷淡的道,薛谷的死根本不被他放在心上。
“什么,薛谷居然死了?”这时候薛家庄的人也是人人震惊,显得非常惊恐。
薛谷不过是顶撞了这教头一句,挨了一顿军棍不说,现在居然因为无法继续搭建军帐反而被处死了,这简直就是残酷到了极点。
“不,你们这是草菅人命,真龙军的人全部都是混蛋,全都是魔鬼。”这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朝着广万囚咆哮起来,此人是薛谷的一个亲属叫薛甲,听到薛谷的死讯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广万囚却是看着他,狞笑了一声道:“你说得不错,我就是魔鬼,来人啊,此人敢冒犯真龙军天威,拖下去处斩。”
“得令。”旁边的两个军法官冷酷的军法官直接就朝薛甲擒拿过来。
薛甲奋力反抗,但是他昨天已经累了一天,又没有吃饱饭,现在哪里是两个魁梧的军法官的对手,被人三拳两脚就打翻在地,活活拖往了军法处,情形无比凄惨。
“啊——”
军法处内部只传出来一声惨呼,接着就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了声息。众人都知道,薛甲被处死了,是彻彻底底的死亡。这下他们也感觉到,自己来到了地狱,面前的广万囚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性命在这个魔头面前根本是一钱不值。
薛臣同样愤怒,但是他知道不能够鲁莽行事,现在一切都在这个广万囚的控制之下,周围都是真龙帝国的士兵,他们就算一起反抗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