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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哈……哈哈……丫头,今天可不是愚人节。”笑阳尴尬的说笑着,他真的希望这只是宛宛开得一个玩笑罢了,可是,宛宛抱歉的眼神和负罪的眼泪印证了这不是玩笑。笑阳沉默了,他无法理清思绪,这一切就像这场雨一样,来得太突然了。他看着宛宛努力地挤出了一个微笑,但宛宛并没有正视自己,她把头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对不起,可能是我最近忙于训练忽视了你,所以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宛宛,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跟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请你一定不要自己承受!”笑阳努力的克制住情绪,不想让宛宛有压迫感,但是他紧蹙的眉头出卖了自己,他是多么想从宛宛口中知道答案。宛宛还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只有微微颤动的肩膀证明她的灵魂还在。她无法面对笑阳,笑阳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中的温柔,过往的种种,都仿佛在怒斥自己的残忍,她最不愿伤害的人现在却将他伤得体无完肤,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恶魔,先俘虏了她,接着蛊惑他,然后蚕食他,最后将他彻底瓦解。宛宛支着无力的身体站了起来,眼神空洞,慢慢地挪着步子像门口走去。大雨似乎没有想休息的样子,仿佛它也有流不尽的泪,宛宛任凭大雨抽打着自己,像是要洗净她的灵魂、她的罪恶。此时,有一股力量牵制住了她的步伐,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紧紧地将宛宛拉进了怀抱。笑阳紧紧抱着宛宛,为她拭去脸上的泪,虽然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留有余温的唇慢慢地贴近了她的唇瓣,他要攻入她那坚固的堡垒,不断地推进,彻底的收复那块领域。宛宛没有拒绝,她接受着他的索取,并且回应着他……

阳光蛮横的打在床头,下了一晚的雨,第二天的阳光却出奇的晃眼。笑阳翻了一个身,手在一旁的枕头上摸索着,猛然间他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蹦起,掀开洁白的被褥,顾不上穿上衣服,露出还算健硕的胸肌,他在屋里像在急切的搜寻着什么,但在这个十多平方左右的房间里,女孩怎么可能会看不见。笑阳丧气的跌坐在床沿上,抓起一旁的衬衣,漫不经心的扣起了扣子,昨晚的一幕幕不时闪现在脑中:激情过后,俩人都累了,朦胧之际他感觉到宛宛在说着什么,但不久他便呼呼睡去。笑阳非常懊恼地叹了口气,接来下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宛宛,但是现在他得先去学校。穿戴整洁之后,笑阳办了退房手续,向学校赶去。

六月的天气渐渐闷热起来,因为临近期末,所以最近来店里的学生族们有些减少。静然趁着空暇,来到了员工休息室,她打开手机,屏幕中出现了十几通电话,都是宛宛打来的。静然急忙回拨了过去,不久电话中就出现了一个女孩的抽泣声。静然被突如其来的哭声给怔住了,她慌乱的安抚着宛宛,但电话那头的哭泣声似乎越来越激烈了。静然一边哄着宛宛一边解开了围裙,扔在了一边,横冲直撞的朝门口跑去,留下一边傻傻瞪着静然的林和。林和一手插着腰,一手不停地挠着后脑勺,好笑的八字眉和因为抱怨而嘟起的嘴使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女孩。

课桌椅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它们的主人不知去向,一双焦虑的眼睛不时投向那边。此时笑阳的思绪像只迷了路的小鸟般,在广阔的天空中没有目的地飞着,它不知道自己要飞向哪里。突然,前方闪现了一道白光,将笑阳拉回了现实,他知道此刻有一个人能帮到他。

远远地,一个小小的身影斜斜的映在青草地上,一旁的大树用它茂密的枝叶为她遮挡住了阳光的侵蚀。女孩蜷缩成一团,把头埋得很低很低,此景勾起了想让人把她揣入怀抱的冲动。静然踩着轻轻地步子朝宛宛走去,看着如此的宛宛,静然感到心疼,她不忍宛宛受伤,不忍她哭泣,不忍她有丝毫的难过。静然没有惊动到宛宛,在她的身边轻声的坐下,感受着她起伏有序的呼吸声。在这一片没有纷扰的境地,只有俩人相依而坐的简单画面。宛宛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气息,她抬起了沉重的脑袋,用指尖轻柔的拨去了因泪水而粘在脸颊的发丝,红而浮肿的眼睛充满了悲戚。静然伸出手把宛宛揽入了怀里,她知道此刻的宛宛需要自己,即使她什么都不说,也能让宛宛感受到那种得以依赖的感觉。宛宛好像哭累了,她停止了抽泣,安心地躺在静然的怀中沉沉的睡去了。静然渐渐地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感受宛宛温热的气息。她的颜、眉、眸、唇及挂在脸上的泪痕无不让静然心生怜惜。在赶来的路上,静然接到了笑阳的电话,电波中充斥着担心和不安,他诉说着这些天来宛宛的一些变化,但对于那晚的事情,他隐瞒了。笑阳感到很纳闷,为什么会对一个没有交集且还带有些许嫌隙的人会那么坦诚,他突然觉得宛宛也许就是被她身上的某些特质吸引了,所以才会那么依赖她。笑阳在远处默默地看着这幅画面,他没有去打破这份恬静。静然不会想到笑阳会在她答应帮忙找回宛宛后跟随她至此。笑阳强忍着泛着泪光的双眼,默默的转过身子,他终于知道了在宛宛心里自己永远比不上那个女孩,她可以对着静然敞开封锁的心房,却始终不肯和自己分享痛苦悲伤,他多么希望现在怀抱着宛宛的是自己而不是静然。笑阳似乎知道了宛宛为什么会提出分手的原因了,而他又感到非常的可耻,可耻的向静然求救,可耻的在向静然告知自己的无能。无法容忍这一切的笑阳,甩干了眼角的泪,握紧拳头,迈着坚实的步子,朝着那对剪影走去。静然感觉到了丝丝声响,回首交汇上笑阳充满醋意的视线,她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仿佛那时一样。她回避了笑阳的眼神,唤醒了甜睡中的宛宛,宛宛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迷糊中一道熟悉的身影闪现在眼前。仨人之间气氛与当下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谁都没有要打破这道尴尬的意思。

欢快的音乐声打破了寂静,静然惊了一下,是她的手机响了。林和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静然按下通话键,就听见电话那头林和扯着嗓子在吼着:“你个丫头,到底跑哪里去了,快点给我回来!”说完就挂了,留下听筒中的“嘟嘟”声和一脸茫然的静然。

静然回过了神,她收起了电话,把宛宛扶起,“宛宛就交给你了。”静然将宛宛的小手递交到笑阳的掌中,“我说过的吧,这丫头是我的宝贝,如果你敢欺负她,我绝不饶你。”语毕,静然握紧的拳头像是要重重的落在笑阳肩上似的,但是最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她像是如释负重般洒脱的转过了身子,大步走开,她没有回头,只是伸出了右臂在空中挥舞着。她想挥掉心头的那些纷乱不堪的感情枷锁,她告诫自己宛宛现在有韩笑阳,她和宛宛只有姐妹之情。

宛宛不敢对视笑阳,她抽开了笑阳掌中的手,梳理了散乱的长发,擦拭眼角旁挂着的泪水。笑阳抿了抿嘴唇,双手环抱住了宛宛的腰,头依靠在宛宛的右肩上,下巴来回的摩擦着,在宛宛的耳边低语道:“宛宛,我一直努力想成为你心中的第一,我也知道你一直在努力接受我,但是,我不希望这样。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我,没事,你可以坦白的告诉我,我不会不开心的,虽然会有些难过。呵呵……只是,你不要勉强自己,这样我会心疼的。”宛宛感觉到脸颊有些温热的湿润,她知道她又一次深深地伤害了这个爱着她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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