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成人礼,有着来自天下各部族的大人物参加,都算是一方的豪杰,不管他们的对于楚氏保持怎样的态度,但是明面上还是要做到礼敬,因为这是护龙八部的颜面,他们都要有所表示。
这场成人礼上的人都是历经无数风霜、心思缜密的人,这场成人礼表面上宾主尽欢,主人家热情,宾客礼敬可是却在压抑的气氛中度过,因为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是简单之人,都看的出来热闹的觥筹交错之下,每个人都各怀心事,没有人放得开。
楚剑虽然已经尽足了地主之谊,可是眉宇间始终隐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愁态,每个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人就是这样,越是爱去发掘隐藏的东西,越是被隐藏越是让人相信确有其事。
在看到一言不发的楚棐,是个十足的药罐子,每个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楚氏唯一的继承人楚棐在十年前确认绝脉,现在看来所言非虚,而且依据现在楚棐的情况看来,绝脉不能活过十八岁的传言是真的,就算楚氏部族不断的用药石养着,只不过是让他苟延残喘。
看到这种情况后,在场的人,心事各不一,有的欢喜,一旦楚氏未来没有继承人,楚氏城池将要易主,一旦易主,一定会在南部众多部族中诞生,有的人想到这内心不由的蠢蠢欲动,在看看楚剑,都觉的楚剑一定会把全部心思放在楚棐身上。
有的惋惜,为楚氏的传承断绝而惋惜,护龙八部传承千年不倒,想不到如今变得这般场面。
最为高兴的莫过于龙师了,看到楚剑大受打击,神情忧郁,甚至有宾客敬酒的时候还茫然不知,精神恍惚的样子,一看就是无心他事,就如一柄回鞘的利剑般,已经没有过去的锋芒毕露,甚至已经锈迹斑斑,翻不出多大的浪涛。
龙师也暗中观察了卫叔等人,发现他们脸上有着无奈的神情,更加确定了楚剑不如从前了。
这场成人礼,没有想象中的欢乐,却带来了许多负面的因素席卷边荒大地,就连南部也不在平静。
成人礼随着时间落幕,宾客尽散,却带走一股风波。
留香阁中的书房里,楚剑坐在那张太师椅上,楚棐很随意的站在一旁。
楚剑看着楚棐,不怒自威的脸庞尽显慈爱,在宴厅中的忧愁一扫而空,楚棐也一样,周身游离着一股朝气,丝毫不显病态。
“棐儿,父亲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让你委屈是父亲的错。”楚剑自责道,不过没有过多的解释。
想想自己的童年,洒脱自然,无拘无束,不用任何去伪装,没有受过一点委屈,可是现在一切却给不了自己爱子。
“未免节外生枝,如果要外出磨砺,今晚就走吧。”楚剑转过头,狠心说道,可是不敢看着楚棐。
儿行千里,又有哪个做父母的不担心,楚剑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的不舍,也不想看到儿子的不舍,他怕自己狠不下心。
“父亲,我知道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棐儿好的,棐儿也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其他的一切请父亲不要放在心上。”楚棐眼中的泪花忍不住流下。
这晚楚棐泪流满面转过身毅然离开留香阁。
楚棐没有看见,楚剑刚毅的脸庞也有着一条泪痕。
嘴中还叨扰着“我知道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棐儿好的,就足够了,就足够了”
“呵呵,棐儿,行差一步楚氏将万劫不复,不过父亲不会输,因为父亲还没有真正做到一个合格的父亲。”楚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股不屈的信念游荡着。
没有过一会,卫叔和云田毅联袂而来,楚剑不露任何悲伤情感在脸上。
“云叔、卫叔,楚氏暗中隐藏的敌人现在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就算没有处理的,相信也翻不了多大的浪。”楚剑首先开口。
这几年来楚氏,或明或暗,种种不同的手法,处理了敌人埋伏在楚氏的奸细,就算没有十足把握,但是一旦被怀疑,也会被闲置在家中,被监视着。
“嗯,相信现在的楚氏铁桶一般,以后不会被人在背后捅刀子了,外加南部没有一个部族敢违抗楚氏的号令,大事可成。”卫叔冷然道。
“不然,我可不是这样认为的。”云田毅反驳道。
卫叔疑惑的看着云田毅,而楚剑则是双眼一亮。
“云叔,不愧为云叔,当年的自诩一点都不过分,没错,现在铁桶一般的是楚氏城池,和楚氏的直系军队,统一南部我们才刚刚开始。”楚剑说道。
“稍微注意的话,就会发现,刚才在座的人之中,南部的人看到棐儿的样子后,已经有了蠢蠢欲动的不轨心思了。”楚剑提起宴厅中的情景。
“没错,除掉楚氏城池中的奸细,才是统一南部的第一步骤,想想护龙八部虽然号令边荒千年,可是千年来觊觎八部荣耀的部族大有人在,很多人都想取代,现在就要让这些人浮出水面,只有让南部的部族在心中升不起违背楚氏,号令所过之处不管刀山火海,都要义无反顾的去闯,南部才算是真正的铁桶山河。”云田毅解释道。
“今天不仅演戏给龙氏看,更要演给天下看,不仅为了保护棐儿,也为了拔出蛀虫般的部族,所有有心思的部族一律灭族。”楚剑铁血道,脸上有着无尽的冷意。
卫叔听到楚剑说要灭族,心里顿时一惊,这要让南部陷入战火中,看来是小少爷的离去,让大少爷心中很自责,怒火中烧,这样做绝对不是明智的,卫叔不能让楚剑做出不明智的决定,连忙开口“大少爷,这样做是否太过了,恐怕后果会很严重。”
“卫叔,蚕吉先祖已经为我们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血煞的成立,已经让许多大大小小的部族,承认了我们楚氏的号令,五百年来已经根深蒂固植入人心,而且楚氏也庇护过许多的部族,已经赢得许多部族民众的认可,只是还有几个部族一直想着取代楚氏城池,我只是给他们机会让他们站出来,也可以以此起到震慑的作用,所以一定要铁血”因为卫叔的担忧,楚剑分析道,也很感动,卫叔对楚氏真是没话说。
“只要挺过这次的动乱,楚氏才是真正南部的霸主,到时候撕破脸也用不着怕龙氏。”云田毅说话远远是重点,做事情首先就想到结局。
“呵呵,老了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你们说话跳跃思维,我这把老骨头听得上句接不了下句。”卫叔没有失落反而开心的笑道。
卫叔知道楚剑没有因为自责影响他的判断,对卫叔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卫叔看着云田毅和楚剑商讨着步骤,静立一旁。
在黑夜中,风更加的肆虐,月儿隐在厚实的云层后面,让这个夜晚更加的漆黑。
在楚氏的城池中,一少年迎风而立,静静的看着楚氏宫殿,那座宏伟的宫殿灯火通明,若白昼,像是这座漆黑一片的城池的指明灯。
这少年一身劲装打扮,手中拿着一根铁棍,铁棍比一般使用的铁棍还长点,背着一把黝黑的大弓,这把大弓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多看几眼就会发现,平淡中却有着一股苍劲的韵味。
这少年就是楚棐,离开的那刻楚棐心绪万千,有不舍、有失落、还有着无穷的失落感。
此时呆呆的看着那座灯火通明的宫殿,那是生自己,养育自己长大成人的地方。不由想起许许多多,想起模糊的母亲容颜,想起小时母亲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的哭闹,想起卫叔和父亲的无尽关怀,想起自己立志成才,以慰母亲在天之灵,想起自己努力学习,想起偏执的自己锻炼体法和修习五幅图形,现在才知道那是父亲花费许多代价,寻找回来医治自己绝脉的,想起父亲日夜的操劳,就算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楚棐知道一定有事发生了,茫然不知的自己一心想要帮助父亲,要求出外历练自己,希望到时候可以帮助父亲,这一刻已经出来了,只是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一切的一切都是茫然,说不出的茫然。
“这个世界是强者的世界,所有的古籍都是如此的记载,父亲我一定会成为边荒的强者,只有强者才能帮助到你,只有强者才有资格知道所有的事情,我知道父亲你不希望我知道你的事情,可能是怕我知道多了,给我烦恼,可能觉得我没能力帮助你,可是你对我的爱我是知道了,棐儿已经满足了,等我,,父亲”楚棐真情流露,说完依然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留香阁中。
楚剑望着窗外,脸上是无尽的不舍,眼中还有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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