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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还施彼身

极天运起力量,将那垂死挣扎的飞龙腹部击去,一颗内丹从它的口中带着血水吐出,他接在手中,转身向惊魂未定的乐安命令道:“将血狼牵来,饱餐一顿,衣服和没吃尽的毛皮全部烧掉,不要留一点东西。”

乐安许久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一看倒在血泊中,还晕死的缚龙,向极天问道:“那他?”

极天说道:“一样。”

乐安走入偏房后,将血狼牵出,那只狼早已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一闻到血腥味,更是直流涎水,被乐安一解铁链,疯也似的奔出来,连撕再扯,将那飞龙吃得只剩鳞片,再钻进屋内将缚龙撕扯起来,那缚龙挨了一剑却没有死透,只是吃了迷药发挥了效力,不多时便被这个高大的血狼吃得不剩什么,乐安两只眼睛简直要瞪出来,看着那血狼撕碎着这晕过去的活人,那血狼吃完之后,张开血盆大口,再向向乐安张望,还时不时舔一舔地上的血渍。

看着那胀得如同西瓜一般圆鼓鼓的肚皮,乐安下意识的抚一抚自己的肚子,咽下一口唾沫,起身去收拾地上的秽物去了。

乐安将那些鳞甲收起来,放到院落的墙角处,还拿起一片鳞甲,用力掰一掰,那鳞甲却丝毫不动,他生怕府主看到,便收起一片鳞甲,再将那缚龙的血衣拿到近前,用火烧着。

极天看到他将地上的血渍也都打扫好了,将在院落墙角的乐安叫到跟前,乐安不虞有他,径直来到跟前,抬起头来,只见他经过此次大战却依然古井不波,心中也不免安稳下来。正要询问何事,一只手快速无伦的伸到了他的脖颈处,扼住他的脖子,将他像提小鸡一般的提了起来,那乐安一时不知所措,心念电转,想起方才对缚龙说的话,才意识到,自己知道了许多事,为了保密,府主要将自己杀死,他一时恐惧不已,双手抓向极天的那只手,他不敢太过于挣扎,因为挣扎是没有用的,他自己身为一个僮仆,并没有学过多少武功,而那些武功,也只是在闲暇之余向师兄弟们偷学的,哪里会打得过世上第一武学世家的府主,然而本能反应让他不得不挣脱,双脚悬空乱踢,脸憋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斜睨着府主,祈求苍天开眼,能放过自己。

极天说道:“你服侍我一年多了,也算聪明能干,可惜了。”

乐安心道:“这下可真是逃不脱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之手了。”想起前年他的仆从无声无息的没了人影,这才知道自己要步他的后尘,可恨自己当时还因为要成为府主贴身侍从而沾沾自喜,今天却是悔之晚矣。

正在这时,那只要用力的大手却停住了,因为极天听出有人来了,府主功夫已是臻至化境,灵识更是敏锐,远远便听到三人脚步声传了过来,不多时来到门外,从门隙之中向里张望,极天立即将他放在地上。而乐安却没有站住,扑通一声跌坐在地,抚着自己的脖子直咳嗽。承天从门隙中见里面不同寻常,便在门外喊道:“爹,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极天说道:“不是早就吩咐过你们吗?没有事的话不要到我的院子里来吗?”

承天说道:“刚才听到叫声,我们三人正在旁边的尚武堂练武,四下问过了,别处没有动静,便赶过来了。”

乐安慌忙的站起身来,前去将门打开,站在门边,既不走,也不敢到府主跟前,只是远远的看向府主。承天最先进来,追风看向院落一角燃烧的余烬,没有作声,倒是飞雪向颤抖的乐安问道:“你怎么了?”

极天说道:“乐安不小心惹怒了血狼,血狼狂吠着要咬他,好在为师制止了它,不过现在没有事了。”三人都点头似是而非的应着。

他见二徒弟追风仍在那里转头观望乐安与墙角那堆未燃尽的柴堆,为平复他的怀疑继续说道,“刚才我试了一试乐安的根骨,以后就让他与你们一起练剑吧,你们就当他是你们的四师弟,乐安只要忙完这里的事就去习剑,你们要好好教他。”

飞雪回身笑道:“四师弟,你能当上师傅的徒弟,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还不快快谢恩,师傅待你恩重如山,你以后要好好报答才是。”承天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乐安并没有露出喜色,跪下叩拜之后,说了几句应承话,便仍呆立在那里。

极天向站在远处的乐安喊道:“乐安,去吩咐膳食房,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些什么,压压惊,不要乱跑乱撞。”

乐安远远嗯了一声,便贼也似的出去了,一时惊魂未定。

极天说道:“你们都回去习武吧,今天我就不去了。”

三人领命出去了。

乐安前往膳食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真想逃出这个武府,可是武府在天下众多的耳目,今天若是逃了出去,便立即被人发现,想要抓他那是迟早的事,就算藏起来,也会被他们的玄兽找到,可是不逃走,似乎自己死也是迟早的事,想一想前年那个仆人,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心中便害怕至极,很有可能就是府主杀死了他,他可不想步他人的后尘,反复思量,就是不知如何是好,说不定,府主就在旁边盯着我,捡没有人的角落,再将自己扼死,想到此处,不禁缩了缩脖子,四下打量有没有人跟踪,一路跑向膳食房,那膳食房供整个府上,一千多人的吃食。

他进了膳食房,随意点了两样菜,便呆坐在那里,一遍遍的思量着怎么办,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条计策:“自己现在是不能明目张胆的走,因为那样跑不多远便会被人抓回来,可是他可以在先呆上一天,等到晚上将府主迷倒,明天奔上一天,走远了他便不容易抓到自己了,也好过在这里等死强。倘若自己再次被他杀了,那就告诉他,他早已将消息告知别人,一旦自己身死,那他的事情便被人知道。”

想到此处,他顺便带一碗燕窝粥前去府主那里,进入堂内,他强装笑意说道:“府主,这是一碗燕窝粥,府主刚才力敌强手,将它喝下可以补一补身子。”

极天笑道:“你倒是有心,以后若是忙完了这里,就去习些武技吧,想来能有如此优待的也只你一人而已。”极天并没有去端放在桌子上的那碗燕窝粥。

听到极天如此和蔼可亲,乐安心中稍稍安定,再次拜谢府主。

然后转身向自己的屋内走去。整个庞大的院落,只有他与府主还是一条血狼在这个院子中,府主向来喜欢安静,没有什么事情,有人打扰,每天府中的事情都由各堂主各司其职,这个院落与其它的院落相距也较远,为的就是避免烦乱。

他独自呆在屋内,思量着是否真的会待自己这么好:“倘若真如他所说,那自己可以说是走了大运了,他自幼父母双亡,流落街头,被府内的人收进府中做仆役已经十四年了,如今能在天下第一武府内成为府中的入室弟子,那的确是无数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事,可是转念一想,府主在与刚才那人搏杀之时,何尝不是和言悦色,却是突下杀手,再想那刚才送去的燕窝粥并没有立即喝下去,总之他怕自己会向他人泄密,自己很有可能性命不保,还是明天逃走,省得在这虎穴之中,整日提心吊胆。”

想到此处,他便下定决心,从盒子中拿出一包药粉,那是府主交给自己用以迷倒他人的药粉,此药无色无味,直到药效发挥后,才感知自己中毒,心想等到晚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药倒在他喝的茶中,让他睡上一夜,从府中拿些钱财,自己便可逃之夭夭。

他静静的等等着黑夜的到来,这一天仍然是像往常一样天朗气清,却是那么令人难熬,也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天,平静的表面下,却是暗流在涌动。

府主在燕窝中用银针试过无毒后,便不虞有他,待到晚上,做完自己的事后,血狼也不用再喂,他便在呈给府主的茶中,撒入药粉,服侍完府主就寝后,亲眼看到府主喝了两口茶水,他心惊胆颤的回到自己的屋中,望着窗外的月亮,听着另一房中的动静,渐渐一切静了下来。

过了一个时辰,他踮着脚学了几声猫叫,来试探房内的反应,里面没有丝毫的动静,他大着胆子进到房中来,将蜡烛点起,不放心的轻轻问了一声府,确定没有作声后,便走进他的卧房,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晃了晃那闭着眼睛的府主,喜笑颜开的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照样晕过去了,神气什么?这叫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平日里对自己发号施令,而今却是晕睡在床上,他看着那张依然如平日一般威严的脸,大着胆子用手拍一拍,然后笑道:“也不过如此吗,小老头,你怎么不说话?不想说,还是说不出来?”说完双手捏着他的嘴角,往两边一拉,做个鬼脸,右嘴角向上,左嘴角向下,来回乱扯着,再将左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手指头伸在嘴里,上下一撑,平日威严的府主,立即像是个蛤蟆嘴,自己也向他伸伸舌头,学着他平日的口气说道:“极天,为什么如此不小心,看你的嘴张的,实在是太大了,活像是只赖蛤蟆,真他妈没点风度,以后怎么当得了府主?见到客人收敛一点,否则别我不客气。”然后将手指抓住他的胡子,上下一拉一拉,那胡子拉着他的下巴一张一闭,似乎是真的在说话,他想起平日的威严,便冷冷的打了个颤,起身将剩下茶碗中的药全部倒进他的嘴里。

刚走几步,只听“哇”的一声,吓得他几乎魂不附体,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不住的发抖说道:“我来问问府主,府主是否唤我有事?”他本想借此借口来掩饰自己,等了一会却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他抬起头来,极天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这才想起刚才的叫声不是府主说话,是真有一只猫,他站起身来,将茶碗中一整碗的药水都倒入府主的口中,根据那放入的剂量,估计他要睡了一整天。

放下茶碗后,他大胆的叫骂道:“你也有今天,老子整整在这府中服侍了这么些年,你却想杀就杀,还有没有天理?”说完就在他脸上心有余悸的打了一耳刮子。便转身到他的书房中,在书房之中,他立在椅子后边的书柜分开来,面前显现出一扇暗门,打开暗门,里面一颗夜明珠发出亮光来,通往地下的通道。

他心中乐开了花,因为他在无意中见过极天开启,不过他并没有进去过,想必里面必定有许多的宝物,他想:“只要带着这些宝物,奔上一天一夜,到处快活的过日子,天大地大,就算是找人,也得找上个一年半载,只要自己不作声,抱得财宝过日子,那他便更不易找到了。”想到此处,不禁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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