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经不起消磨,尤其是快乐的时光,弹指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短短的假期已然过半。这段时间,我几乎都在老太太这里度过,也曾回家一次,呆过三两天,实在扛不住。比起前者好吃好喝的待遇,回到家,那就跟发配边疆一样,得,不提也罢。
当然,这段时间老爸老妈也来的特勤,三天两头,有事没事就过来。说是来看我,且,糊弄小孩儿呢?还不是打着我的幌子,到老太太这里蹭吃蹭喝?!每次都是掐着饭点过来,瞎子也能看出他们这是奔什么来的。尤其是老爸,他也不能稍稍收敛一下?一进门就直奔餐桌的位置,瞅瞅有啥好吃的,这要碰上他爱吃的,瞧他那点儿出息,眼睛贼溜溜的放光。
老太太也是,来者不拒,而且每次还要打电话招呼他们,这还是其次,一天到晚张罗做饭,色香味美的菜肴层出不穷,这诱惑,给谁也撑不住呀?
回头再说老爸老妈,月上柳梢,酒足饭饱,拍拍屁股就要走人。对于他们的这种无耻行径,我只能无奈的选择对着他们的背影,投以鄙视的眼光。
除了老爸老妈的造访,其他时间,也就我跟老太太相依为命,嘿嘿,这话说的有那么一点点夸张。
白天,我过得那可是相当充实,虽然没人陪我玩,但有电视机和游戏机这就已经足够了,其实吧,我要求也不高。再说,偶尔到河里钓个鱼、摸个虾,到林子里捉个鸟、逮个兔,这也都在我“工作”范围之内。呃,说到逮兔子,还真有些难以启齿,别看我整天兢兢业业的在林子里转悠,辛辛苦苦的铺设陷阱,可是到头来,除了李大爷家里养的花猫被我逮到过一次,其他的,一无所获,真tm白瞎了我一番苦心。
当然,话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没逮到兔子,可这确实给我带来了不少乐趣,这我也就知足了,本来嘛,有些事没必要太过注重结果,过程往往比结果更加精彩。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最近李大爷的瓜田正赶上收获,于是乎,呵呵,不要想歪,再怎么说我也大了,有些事,终究不好下手。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吃到免费的西瓜,偶尔去李大爷瓜田转转,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我保证,这瓜绝对是来路正当。
有两次赶上镇子的集市,一天的时间,瓜田对我免费开放,西瓜,甜瓜,各种瓜,只要是田里长的,想吃什么随便挑,想吃多少,吃多少。当然,作为回报,我必须给他把瓜地看好了,不能让人把西瓜给偷了,不过,这绝对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除了八百年不到村里来的外乡人,其他人,还真没听说过有偷东西的(小孩除外)。由于,监守自盗的原因,导致每天晚上回家,我的小肚子都感觉涨涨的,而且尿频的现象也是屡见不鲜。
吊知了,这事自然不会少干,无聊的时候,整跟竹竿,绑个套子,绕着树林那叫一个转啊,抬头转的时间长了,脖子僵硬,猛然低下头,好疼啊!付出总有收获,一次下来,成绩倒也乐观,虽说这东西也能吃,用火烤,用油炸怎么都行,可要吃的多了,也就没啥意思,所以说,大多数成果都会便宜奶奶养的那条大黄。
说道这条狗,它也算的上是极品,也就是前几天刚发生的一出笑话,老爸来蹭饭的时候,顺便带来的螃蟹,活的,个头不小。做饭前,老爸取出一只,扔到这货跟前,也许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怪物”,这条大黄狗愣是死死地盯着那螃蟹,再说这螃蟹它也配合,大眼瞪小眼,足足注视的对方半分钟的时间,要不是那螃蟹实在撑不住,撩开八条腿打算逃跑,我一点儿都不怀疑,这狗还要继续瞪下去。
这还不算,人家就是不乐意看它,它还就喜欢往人跟前凑,360度全方位观察人家。也不是人螃蟹老实,不想逃跑,要怪就怪这狗,前者刚要逃,它上去就是一爪子,想想看,多大的小蟹子,哪经得住它这么折腾?几轮下来,前者就已经奄奄一息。最后,这货实在受不住诱惑,拿鼻子去闻,也是它活该,刚靠近就被蟹钳给夹到鼻子,叫的那个一个惨啊!
“嗷~”···
旁边唯一的观众,没上前帮忙不说,看把他给乐的,就差没在地上打滚,痛苦的嚎叫,持续了好长时间,终于惊动了老太太。她出门的第一反应也是笑,随后又将老爸臭骂一顿,喝令他将螃蟹取下来。
刚摘下来,大黄狗轻声哼哼着,盯着老爸手里的螃蟹看了好久,看起来像是很畏惧的样子,估计从这以后,见都六条腿横着走的东西,这家伙是再也不敢靠前了。话说一番注视以后,前者再度看向老爸,仅仅一瞥,不过那幽怨的眼神,我真不敢相信会是一条狗所能办到的,好委屈!随即它用爪子挠着鼻子,悻悻地转身回到自己窝里。
到得傍晚,我总喜欢拿出一些时间,去留意西沉的落日,或许是回家路上的匆匆一瞥,又或许是站在院子里默默驻足的凝望。每次看向夕阳,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是喜?是忧?我并不清楚,然而,更多的,是心底那一丝丝平静,一丝丝淡然。
在我的世界,一天最美的时刻,不是日初出的万物复苏,也不是日正中的炽烈火热,而是日落黄昏,那留给世间的最后一抹红霞——好似是在追忆,流露着淡淡挽留,依依的不舍···
晚饭后的夜生活,自然不会乏味。夏天山村里的夜,有着属于它的宁静,同样,也有属于它的热闹——一种不同于城市的色彩。夜空,星星调皮的眨着眼睛,似是在取悦抬头凝视的人们。月,柔柔的洒下银光,包裹着大地,是一种风景,更是一种风情,偶尔有两朵云彩飘过,任凭圣洁的月光穿身而过,彰显的,是一种飘渺的白,一种朦胧的美。四处游走着,发出浅绿色光芒的小灯笼,那是萤火虫的杰作,“夜精灵”的美称,想来它也当知无愧,飘忽不定的身影,摇曳在微微吹过的夏风中,似是在追忆那早已远去故事。
夜晚,总有些耐不住寂寞的人,穿梭在林间,那时不时闪过的耀眼灯光,表明了这些人的企图。当然,我也是其中一员,而且还是常客。啥?不法勾当?你也太抬举我了?就我,有这份魄力?再说了,动员这么多人,光天大月亮,要真干啥不法勾搭,那还了得?山村阻隔了某些物质文明的传入,但同时又给予人们等价的补偿。正如人们常说的,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却又为你打开一扇窗。正是因为没有物质财富的影响,这才造就了山村独有的一份和谐以及一些本就属于它的生灵——知了猴。
拿着手电,穿梭在林间,捕捉这刚刚破土而出的小虫子(我感觉,也不小,起码比起蚂蚁要大出太多太多),这是人们打发时间,装点寂寞的娱乐,同时这也是人与万物,人与自然的一种和谐。运气好的,一晚能逮百八十个,当然,这看似可观的数字,在诺大的山林,根本不值一提。
山村的夜,也不总是宁静与安详,偶尔也会出现些许嘈杂。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我竟亲眼目睹了一场人蛇大战。呃,夸张一点,其实就是一条很普通的花蛇,也许是刚刚吞食过一只蟾蜍,肚子涨得好大,发现它的时候,它正懒散的躺在草垛旁边。
若不是王大婶拿柴火触碰到它,估计没人可以发现。一声惊叫,惹来好多人的围观,短暂的惊讶过后,就看见李大爷踱着步子,气势汹汹的走来,赤手空拳,按住蛇头,提起来,远远的甩到草丛深处。话说,这老头子在我心中的形象,立马高大好多。
在乡下,老人们常说,蛇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就跟狐狸一样,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伤它。人们普遍认同,蛇是小龙的观点,说蛇经过长时间的修行会慢慢蜕变,脱胎换骨,乘风化龙,由于经常出现有蛇蛰伏在村民家里的事件,大家也传言每家每户都这样有一条蛇,它帮人们看家护院,驱邪避凶。
处于上述种种,村民们看到蛇,或多或少都有些敬畏,平时遇见,大多是井水不犯河水,很少有杀蛇的举动。听说到山里牧羊的人,有时还能碰到三四米长的大蛇,在我们这个地方,能遇到这么大的蛇,那也着实不易!当然,动物园除外。虽说偶尔会碰到蛇,但却从未听说有蛇攻击过人,或许,这也是一种和谐。
时间扛不住折腾,半个月的时间在指间匆匆滑过,偶尔心血来潮会翻看一下作业,但要说做,我看还是算了。
或许我的假期,将会如此平淡但不平静地度过,但,改变,却往往发生在出人意料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