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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4.乡下 老家

岁月总在指尖滑过,随着考试的结束,暑假的钟声渐渐敲响···

期末考试的成绩,伴随家长会的召开,也被公之于众。不可否认,晚上的自习很有成效,胖子跟萧朗的成绩都有明显的提高,据说,家长会上老师第一次点名表扬两人。李静轩和文静,由于两人成绩本来就不错,所以这一次虽然有所提升,但也并不显著。至于我们的主角,苏小冉同学,在她知道成绩后,足足缠着我高兴了三天。还有我,呃···这个吗?今天天气不错,我看咱还是说点别的吧,比如接下来的假期。

一放假我就收拾东西搬到老家,跟奶奶一起住,原因很简单,老爸老妈都上班,扔我一个人在家,一来孤单寂寞,二来没人做饭,当然做饭我也会,只是要我天天做,哼!我宁可选择饿死。所以说,本着珍爱生命,远离做饭的目的,我毅然决然地选择去老太太那里度过我的假期。

奶奶一个人住在乡下,想当初,爷爷走的早,奶奶又不想离开老家,所以,执拗不过,也只能顺从老人的决定,只是大伯、二伯还有老爸每星期都会去看望她老人家,再加上老人身子骨也算健朗,且左邻右舍都很关照,说起来,倒也没什么不妥。

老爸将我送来乡下的时候,老太太明显高兴很多,一天到晚有说有笑,看得出来,我的到来,给老人家增添了许多快乐。

翌日,伴随着从窗户投射进的一缕晨光,新的一天再度悄无声息的拉开帷幕。淡淡的花香缭绕在房间,不奇怪,老太太也是爱花之人,房前屋后种了满满一院子,从春天都冬天,一年四季,我敢打赌,不管什么时候,屋子周围总会有鲜花盛开。啥?冬天?冬天怎么了?难道你把“梅花香自苦寒来”的绝句给忘了?

屋外的树上,不知疲倦的蝉儿,早早地将夏日的旋律唱响,逍遥自在的鸟儿,不甘寂寞的炫耀着歌喉。鸡鸣,狗叫,鸟语,蝉声,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仿若是要在这夏天的舞台上一争雌雄。

然而,在我看来,这搅人清梦的行为,真tm的卑鄙,无耻,龌龊,下流!

睁开朦胧的睡眼,大脑出现了暂时的短路,仿若停留在梦中的世界。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昨晚,躺在床上,甜甜的入睡,梦遇周公,儿时的往事,被一幕幕的唤醒,再度重温。

依旧是村头杨柳,年过百旬;依旧是小桥流水,潺潺不倦;依旧是碧草蓝天,牛羊相见。伴随着一声声知了的鸣叫,聆听着若隐若现的鸟儿轻啼,有风儿打远处吹来,拂过脸颊,携带着微微花香,继而匆匆远去,消散在茫茫林海。

夏日的阳光,不经意间透过浓密的树叶,斑驳的洒落林间,转身,是一条山间小溪,清澈的溪水,跳动着欢乐的音符,“哗啦啦”的奏响生机与活力。溪水清浅,那是小小的潭,也许说不得是潭,只是一个小水洼,但却光滑似镜,倒映着林间的影像。探头,,忽然发现,自己竟还是稚子的模样——原来,一切都在梦中。、

呵呵,也是,只有在梦中,我才能找到失去的童年,逝去的岁月。

“沐风。”细细的声音,幽幽的自身后传来。是谁?好熟悉。转身,原来是个孩子——好可爱的小女孩。这是?短短的头发,扎起两个小小的辫子,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无邪的灵动,红红的小嘴,荡漾着甜甜的微笑。一身青色的小裙子穿在身上,俊俏但略显羞涩。可爱却朴实的脸蛋儿上,装点着精致的五官。玲珑的小脚丫,赤裸着,淌着溪水,稚嫩的小手,轻轻据起裙边···

对了,是她,苏小冉——儿时的苏小冉。

呵呵,没想到,梦中出现的第一人竟然是她,而且竟然是这般的小巧。有趣,有趣。

“发什么呆呀?快点下来,小胖和萧朗还等着咱们呢。”苏小冉催促着,小脸微微有些不喜,淡淡的愠怒。

“奥,来了。”稚嫩的童音竟然是来自我的声带,柔柔的,好好听。

挽起裤腿,纵身跳入小溪,凉凉的溪水拥抱着我的双腿,感觉,不错。淌着水,匆匆追上苏小冉,然后一路向上游走去。不多时,来到小溪的尽头,这里,清澈的山涧,汇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水潭不深,清可见底,透过水面,可以清楚地看到水潭底部的沙石水草。没有任何小鱼小虾,甚至连昆虫都不曾发现,或许这山涧,本就不适合它们生活。

隔着好远,我便听见水潭里嬉戏打闹的声音,走近,两个小男孩光着身子正在水中玩耍,难道这就是苏小冉嘴里的小胖?萧朗?

望着清澈的潭水,听着“哗哗”的水声,此时我有些迷茫,有些陶醉,这就是属于我的童年?这就是属于我们的童年?一群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正当我愣神的时候,清凉的溪水,陡然溅到我的身上。

“沐风,想什么呢?”萧朗坏坏的笑着,同现实中的他一模一样的笑着,说完,他再度将水泼到我的身上。

“你···”

“你们···”

紧跟着萧朗,一旁的小胖也向我发动攻击。

“哈哈···”

“扑腾”一声,跳入小潭,水花飞溅,仿若跳动的音符,坠落时,敲打出愉悦的旋律。然而,入水的一刻我竟忘记将身上的衣服褪去。

“哈哈,哈哈哈····”清脆的笑声回荡在耳边,也回荡在山间的小潭,激荡起一波波细浪,渐渐散开,陪同“哗哗”的流水消散在远方。恍惚间,我似是看到不远处的苏小冉,正蹲坐在岸边的石头上,一只手提着裙子,另一只手搅动起潭水,泼向嬉戏的我们,不时,她抬起胳膊,掠去额头的水珠···

不知过了多久,疲惫不堪的我们安静的坐在岸边,四双小脚丫在水中摇动,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欢笑声依旧,只是多了一份宁静。夕阳西下,一抹红霞翻过西山,将天空装点的分外绚烂,淡淡的红晕洒在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远处,朵朵白云,正慢慢的向我们靠拢,近了,这才发现,这“白云”竟发出“咩咩”的叫声,那是迟暮归来的山羊,渐渐走近、走近···

羊群中突然出现爷爷的身影,执一长鞭,随意地甩向空中,紧接着收手,击打出一声声响亮的破空声,“啪”、“啪”、“啪”,走近,亦如他夕日和蔼的模样,在那满布皱纹的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

走近,越来越近,不知为何,心底蓦然的痛楚···

“不早了,快回家,天都要黑了。”依旧是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与我儿时的印象没有丝毫出入——呵,也难怪,本来就是一场梦。说完,他便执着羊鞭,驱赶着羊群,默默地转身离开,伴着远去的“咩咩”声,他的背影,也逐渐淡出我的视野,就好像她从未出现在我的眼前——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站起身,眺望爷爷消失的方向,在那里,多出一处小瓦房,此时,正有一缕炊烟,悠悠然升起,越升越高,越升越高,最后变淡,变淡···

渐渐的,溪水的“哗哗”声变淡,爽朗的笑声变淡,甚至那,吹过山间的“呼呼”风声也跟着变淡···

只有那“嗡嗡”的蝉鸣,和鸟儿的啼叫,在这一刻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睁开朦胧的睡眼,忽然发现,一夜,我竟睡湿了枕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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