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一个早晨,张震早早的起床就到了书房,整理昨晚没有理清的账本,拿起最后一本账本,张震叹了口气,江南这边这边的财务终于是理清了,明天也许是后天就能回张家镇了,实在不行就今天晚上就启程吧,张震翻开最后一个账本的第一页吗,却无心看下去,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却又想不出来,这种感觉很难受。张家已经有十年的平静了。希望只是因为这几天没有睡好的原因吧,无心再看下去张震把账本扔到一边,走近窗边准备开窗透透气以缓解心里的憋闷。张震刚举起胳膊准备推窗户,门就被推开,张夫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清粥,一碟咸菜和两个馒头走了进来,张震举着的胳膊僵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准备继续推开。张夫人见到张震的窘迫,莞尔一笑说:“老爷,先吃点饭吧”说着把托盘放在屋子正中的桌子上,接着又把里面的碗筷和盘子摆好。张震垂下胳膊终究没有打开窗户,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说:“夫人呀,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行了,你身体不好该多休息。”
张夫人没有坐下一块儿吃,而是走到窗台边推开窗户,张夫人看了看窗外说:“欸,老爷你就别光顾我了,这几天你也没有睡好,别太累了。”张震吞进一口馒头,没有咀嚼几口就咽进肚里接着说:“这几天是有点累,今天账本就查完了,明天咱们就往回走。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陪陪你,你不会失望吧。”
张夫人脸色顿时有了一丝光彩,嘴里却似抱怨的说:“你别这么想,早知道我就在家陪着过儿,就不陪你来这边让你分心了。”
“怎么你又想过儿了?”张震边喝粥边打趣道。
张夫人又看向窗外,说:“不知道过儿怎么样?我都没有离开过儿这么久。”
“孩子是要长大的,不行咱们今天晚上就动身回去吧,我这两天心里也总觉得有什么事,又说不出点道道来。”张震坐在空了饭桌前,犹豫良久才说出口。
张夫人转过身凝视着张震,却没再说话,他是了解张震的,要不是万不得已这样的话张震是不会说出口。
“老爷老爷”冯叔气喘吁吁带着满脸的沧桑的冲进屋里打破了屋里片刻的沉默。
张震看着冯叔心里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慌忙站起来迎上冯叔说:“冯叔你怎么来了?”冯叔顾不上满身的疲惫,扑通跪倒在地忙从怀里掏出一块儿带血的衣衫布条递给张震,说:“老爷,老奴没有照顾好少爷,少爷失踪了。”张震脑中有片刻的眩晕,终是扶住桌子没让自己倒下去,张夫人冲了过来拉住冯叔说:“冯叔你说什么?怎么回事?什么叫失踪?”冯叔责怪的叹了口气说:“昨晚小少爷出去了就没再回来,我昨晚听见打斗声,出去查看找到了这个。”说着把布条举得更高,张夫人痛苦的抓住布条,左右端详了几下就握在怀里泪流满面的说:“这是过儿的衣服,我亲手缝的,是过儿最爱的颜色。”
冯叔转向张夫人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说:“是老奴没看好少爷,老奴派人四下寻找少爷的踪迹,又连夜马不停蹄的赶来像老爷报信。”冯叔又转向张震说:“老爷这后面该怎么办?”张震缓了缓神犹豫了一下说:“冯叔,这是不怪你,过儿要出去你也管不了,眼下先找到他再说,过儿大了,不会轻易有事,这衣服上有点血也不能说明什么。冯叔你先休息一下,帮我查完账本,我和夫人先回张家镇看看有没有找到过儿。”张震不给人反驳的机会,就对着泪流满面的夫人说:“别哭了,你赶紧去找人备车,什么都别带了咱们赶紧回去。”张夫人听了这话慌忙用衣袖擦擦眼泪出去准备。张震看向风尘仆仆的冯叔于心不忍的说:“冯叔你岁数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了,你查完了休息几天,不用急着回来。”冯叔惊讶的看向张震说:“老爷,我这身子骨还硬朗。。。。”没等冯叔说完张震就打断了说:“冯叔我没别的意思,你就听我的就行。”说完不等冯叔再说话就飞一般的离开了书房。冯叔仍跪在地上看着还在摇晃的房门想可能这次事以后老爷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失职了。
马车飞速奔驰在大路上,张震忍受着颠簸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妻子惨白的脸色更是心急加心痛,他和夫人在马车上呆了一天一夜了,连他这个铁铮铮的汉子都要有些无法忍受了,更何况是弱不禁风的妻子,要不是怕夫人在路上再出点什么意外,他早就一个快马加鞭的跑回去了,要是他一个人的话估计早一天就到了。张震再次看看妻子,妻子拿眼睛瞟了一下他还是没有说话,张震知道妻子已经快承受不住了。张震起身娘仓的走到车门前一手掀开门帘,一手牢牢的抓住车门的栏杆。一股冷风吹过,张震打了个冷战,抬头看了看天眼看这天又快黑了。“师傅,还有多远呀?”张震大声朝车夫喊,却被飕飕刮过的风给盖过,车夫扭过脸看了看张震,张震接着又喊了一遍:“还有多久就到呀。”车夫测过脸朝着车内大声回答道:“老爷别急,穿过前面的村子就到了。”张震应了一声就不在说话,小心退回车内重新把夫人抱在怀里,轻轻拍了几下说:“再忍忍,马上就到了。”张夫人看了张震一想挤出一丝微笑却没有挤出来,看在张震眼里更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