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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穿越时空(三)

此刻的子华心里比之前舒服多了,爸妈答应了他提的三个条件,虽然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想让自己能够康复如初,但是他心里明白这件事情的结果不是他自己所能预料的,是不可控制的。他提的三个条件也有自己特殊的想法,他不想让自己受伤严重有可能告别赛场的消息成为无极中学师生饭后茶余的谈资。他不想听见他们在背后或同情可惜或幸灾乐祸的议论。他不想让自己那帮兄弟为了自己担心,他更不想看到自己的兄弟因为自己退赛而在赛场上遭受对手的欺凌。有时候他都不敢去想更不敢去面对自己的这帮兄弟。其实不让兄弟们知道,他还有个恻隐之心就是怕那个口无遮拦的蓝宇把这一切都告诉语嫣,害她伤心流泪,如果真是那样,他会心疼死的。他想过如果自己从此上不了运动场甚至没法像正常人那样走路,他该怎么去保护自己心爱的语嫣?怎么去完成他许给语嫣的承诺?怎么带给她幸福?他想了很多,甚至想到和语嫣分手,这样用短痛代替长痛,因为他很清楚他不能也没有资格耽误语嫣的青春。但是一想到语嫣那满含泪水的眼睛,他就狠不下心去。铁汉柔情这样老套的剧情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却陷的他无法自拔。

“儿子,吃个苹果吧,你妈走之前刚削好的。”子华爸爸笑着说。

自从达成协议,三个人的氛围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只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发生着变化。

“爸,我不想吃,你吃吧”子华看着爸爸的眼睛说。看着快三十岁才有了自己的爸爸,今年他已经48岁了,两鬓有了白发,他已经清晰地认识到爸爸已经不年轻了。

“爸,告诉我妈以后给我的苹果不用去皮,我喜欢吃带皮的,老师说那样有营养。”子华接着补充道。

“喔,行,等她从家里取完东西回来,我就跟她说。不过现在水果大多都有农药,还是去了皮保险一点。”子华爸爸说着似乎要劝子华改变想法。

“嗯,没事,爸,哪有你说的那么悬啊?我身体好,放心吧你就”子华充满自信说。

“明天就做手术了,心情怎么样?不紧张吧?”爸爸小心翼翼的问。

“没事,老爸,看你说的,你儿子也算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什么没有见过。”子华假装没心没肺的说。其实这个时候他的心里翻江倒海的,明天的那场手术马上就会决定自己的命运,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那种感觉就像走夜路,一脚踏空就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医院的门口停下了两辆出租车,正是语嫣一行人到了,蓝宇在前台简单的询问之后就带着大家进了电梯。

“把东西拿好了,尤其是给老大准备的酒藏好了,要是被发现我们就废了。”一向谨慎的左小天对后面两个人叮嘱道,并且亲自又把果篮检查一遍,认为没问题之后才重新回到自己刚才站的地方。

语嫣心里现在五味杂陈,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嫂子,这束花是给你准备的,看你刚才来的匆忙也没给老大准备什么礼物”。左小天对语嫣说。其实这是左小天早就准备好的花,不管今天语嫣来不来,他们来看老大的时候都会以她的名义把花送给老大。也许这就是兄弟间的用心良苦。

他们很快找到了子华的病房,一间特护病房,很安静而且光照充足,子华妈妈卖完店的钱加上前面筹集的资金交完手术费还剩了十几万,所以就给儿子开了这间特护病房。她想让儿子治疗环境好一点。这样她才能安心。子华也是因为知道这样的病房每天花销很贵,所以才提出来手术后一周后就回家的要求。他不想他这一病把家给拖垮。语嫣很想融进一行六个人里,想以一个集体的形式出现在子华以及他父母面前。可是不管怎么看她就是显得那么不一样。可能是她脸上表现出来的情绪和大家不一样,而且似乎她显得更沉重一些。他们一进门,子华第一个就认出了语嫣。

“哎,你们怎么来了?”子华兴奋地问道。说着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语嫣,这时他的心紧紧揪了一把。

“老大,你住院了,兄弟们当然要来看看你了。这位是叔叔吧?”蓝宇第一个开口说话了。

“叔叔好”没等子华回答,蓝宇又带头第一个向子华爸爸问好。

“你们好,你们好,谢谢你们来看子华”子华爸爸微笑着向一堆同学点点头。

“叔叔,您就不用客气了,谁让他是我们老大呢,。看他是应该的。”蓝宇马上咋咋呼呼说道。大家来就听他说话了,搞得好像其他人都是哑巴一样。

蓝宇一回头,其他人早就以子华为中心围坐着聊得不亦乐乎了。他不甘示弱马上就要跟过去。

“嗯,你们聊吧,我下去给你们买点饮料去”子华爸爸说完就出了病房。

蓝宇过去和其他人一起和子华聊了起来,无非也就问问病情之类的,只有语嫣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说。子华和别人聊天也聊得三心二意,他一直在分心抬头看看角落里的语嫣。别人问他什么他基本上都不知道。

“老大,你啥时候出院啊?兄弟们还等你回去报仇呢?”蓝宇从凳子上蹭一下窜起来问道。

“报什么仇啊?有什么仇?尽他妈瞎说”一贯说话谨慎的小天急了今天也说起了脏话,他趁大家都错愕的时候对着蓝宇一通挤眉弄眼,蓝宇一下子就明白了小天的意思。非常后悔刚才自己的口误。

“啊,什么报仇?”子华有些惊愕的问道。原来刚才他思想抛锚了,还在想着语嫣呢,他们说什么根本没听见,只是听见小天说报仇什么的,所以才这么惊奇。

“没有啊,你听错了,我们刚才说的是抽屉,老大抽屉有水果刀没?我给你削个苹果。”蓝宇抢答到,现在他极度想弥补自己刚才的过失。

“喔,有,左边那个里有,但是不用削了,我喜欢吃带皮的。”子华由于第一次没听清,现在显得有点慌张。

蓝宇长舒了一口气,取出水果刀,坐在一旁削苹果去了。但是左小天是个细致的人,他看到了老大脸上和语嫣脸上的异样,他想不如应该趁叔叔不在这段时间给老大和语嫣一点单独时间。至于怎么把大家整走,这种事蓝宇比较擅长。想到这,他走到蓝宇身边,两人窃窃私语了一番。

“哎,我说大家出来一下,有事要跟大家商量一下。”蓝宇走到门口对里面聊得热火的一堆人说。

“仅限无极中学的啊”蓝宇看语嫣也要跟出来,所以特意补充道。

这句话说完,大家都明白了蓝宇的意思,这时候只有一个人很不愿意,她就是白雪。因为蓝宇徇私,白雪也号称是班级女生代表被带了过来。白雪可是一直喜欢王子华,所以想到要给王语嫣和王子华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她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我就不出去了吧,我不参与你们男生的讨论,我弃权。我陪子华聊天”白雪假装没明白故意说道。

蓝宇听见气的直翻白眼,他知道白雪是故意不出来。小天看到垂头丧气的蓝宇,马上就想到了救场的办法。

“白雪,我们今天的讨论可少不了你。我们商量的事和你有关,你必须参与意见。”小天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其他人一圈。

“是啊,你得参加”其他人也都会意随声附和道。

白雪知道左小天的话这样说了她不出去是不行了,她恋恋不舍的出了病房。眼疾手快的蓝宇见她出了门就马上把门闭上。

病房里现在就剩下子华和语嫣了,语嫣再也无法假装矜持而忍着不和子华说话了。她以前的坚强现在突然变得所剩无几,她一下子跑过去扑倒在身后垫着一个抱枕斜躺在床上的子华怀里。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将她的脆弱暴露无遗。就这样,语嫣在子华身上出声的痛哭着,她管不了门外的人怎么看她。仿佛下一秒子华就会凭空消失。子华的眼里噙着泪,一只手轻轻拍着语嫣的后背,就像在安慰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另一只手从旁边的纸抽里拿出一片纸巾用心的擦拭着语嫣脸上的泪水。病房里除了语嫣的哭声没有别的声音。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呆着,语嫣的泪水已经把子华心口的衣服全部打湿了。也许是是太年轻,这点事都让他们演绎成了生离死别。

“语嫣,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子华实在看不下去心疼的说。

“呜呜呜----”语嫣哭的更凶了。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哭些什么。

“听话,别哭了,再哭就不是好宝贝了”子华说着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可他随即他就很迅速的擦掉了,他怕语嫣或者门外的兄弟看见自己最不堪的模样。

“别哭了,好宝贝,难道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子华用尽全身力气把语嫣抱起,双手捧着她的脸问。

“那你到底怎么了嘛?”语嫣撒娇着问了一句。脸上的妆已经花的不成样子了,幸亏语嫣一直都是淡妆,要不然这会肯定跟京剧里的张飞一样。

“我没事啊,明天做个小手术,再有几天就出院了。”子华假装很轻松的说。

语嫣本来年纪就小,而且从他两谈恋爱开始,子华就没有骗过他,所以子华这么说她也就信了。她从子华身上起来,用手把把脸上的泪水擦干,活脱脱就是个大花猫。她把带来的那束花给到子华手里。

“喜欢吗?”语嫣的脸上马上多云转晴之后说。

“嗯,喜欢。你买的?真是太有眼光了?”子华眼睛一闪一闪的说。那是只有面对深爱的人时才会有的眼神。

“嗯----,是啊”语嫣中间停顿了一下说,她知道小天应该不会出卖她。

语嫣刚准备要和子华说点什么就看见蓝宇领头冲了进来。

“叔叔回来了,不对,是叔叔和阿姨都回来了”蓝宇在最前面边跑边喊。

大家按照刚才出去前的格局重新坐好,这时候只有一个人和大家出去前相比像是变了个人一样,那就是语嫣,她现在正自己猫在角落里偷偷笑呢。相反的,有一个人心里翻倒了醋瓶子,只见白雪嘟囔着嘴用怨恨的眼光扫扫左小天,再用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看看正沉浸在幸福中的王语嫣,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宇,你们来了。”子华妈妈一进门就问道。

“阿姨来啦,”蓝宇赶紧接话。

“来,大家喝饮料吃水果”子华爸爸说着把买来的饮料说过分给一圈孩子,当给到语嫣的时候,他从头到脚打量了这姑娘一番,从她的言语举止上他好像看出了点什么,但他没有说话只是会心的一笑,走过去摸了语嫣的头一下就去给别的孩子发东西了。

由于刚才热闹的讨论因为要给子华和语嫣制造二人空间所以被迫终止了。现在叔叔阿姨同时回来,临时抱佛脚,竟然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场面一时十分的尴尬。蓝宇左小天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老大,听说你们家有个祖传的宝剑,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识见识?”蓝宇突然灵机一动问道。

“嗯,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子华为了缓解气氛故意问道。

“老大,你忘了?咱们有一回比赛完出去喝酒庆祝,你喝完酒自己说的?”蓝宇故意大声说道。

“喔,那一次啊,我差点忘了,那次你小子喝的最多了。”子华接道。

“嗯,那可不,我蓝宇的酒量那不是盖的。不说这个了,老大,讲讲宝剑的事。”虽然是蓝宇的随口胡诌这个话题为了打破刚才的僵局,可是这个话题却提起了大家的兴趣。就连光顾生气的白雪和光顾幸福的语嫣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

“这个我知道的真不多,只知道我们祖上出过一个将军,这把宝剑是他的佩剑,而且我家里的那两句家训也是他留下的,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问问我爸”。说着子华把目光投向在一边忙着张罗大家吃喝的老爸身上。其他七个脑袋也都像商量好了一样一起看向子华爸爸。

子华爸爸看到孩子们都有兴趣知道这个故事,索性搬了个凳子坐在孩子们中间说起了这段一千多年前的旧事。这件事在王家的族谱上有一点记载,也有靠正统后人口口相传的部分。

王子华的这位先人名叫王国栋字孝值,北宋初年人,是一位将军,官至凉州兵马都统治或叫兵马都总管,也就是一个省级军分区的司令。但是由于王孝值有教化百姓之能,是典型的的儒将。所以让他兼任凉州尹,也就是有民政和军事的双重权利,也可主刑罚。至于这个人和北宋后来的名相王延龄有没有关系就无从考证了。据说此人刚开始是追随北宋名将杨业也就是人称金刀手、杨无敌的杨继业老令公麾下,最后也和杨业一起死在了金沙滩,壮烈为国牺牲。王孝值从杨继业是北汉大将时开始追随他,跟着他东拼西杀,南征北战,为保卫北汉政权两次打败北宋开国皇帝赵匡胤,最后北汉政权随着北汉皇帝刘继元的投降的土崩瓦解,杨业被劝降归顺了大宋,当然王孝值也就成了大宋的将军,当时的他只是一名裨将,也就相当于现在的营连长。后来宋太宗赵光义急于建立功业主动与辽国开战,被困陈家谷口,杨家军救驾有功,王孝值连升三级,官至中军偏将。再后来北宋一统中原,王孝值被外放到泉州府担任节度使,兼制民权。但没过几天太平日子,马上又被从调入军。大辽天庆梁王打来连环战表,并派大元帅韩昌率领大辽20万虎狼之师屯兵宇幽并边界,约宋太宗前往金沙滩赴宴。杨老令公知道宴无好宴,于是让自己大儿子代替太宗赴宴,并把杨家将骨干力量带去一并保护杨大郎一行。当时王孝值作为杨家的中军偏将,亲自挑选了500校刀手随行。可能是他出发前似乎感觉到会有不祥的事情发生,于是交代妻子把随身配剑作为家传至宝世代相传,并留下“为国家利益计,我后辈儿孙当不计生死”的家训并一直流传至今,算起来王子华是王孝值的第48代玄孙。结果就像王孝值预期的一样,杨家一行八人回去四人,手下偏将裨将及500校刀手全部壮烈牺牲。其中王孝值死的最惨,他为了掩护老令公撤退,身中十三箭依然拼死抗敌,最后被辽国铁骑踏成肉泥,尸骨无存。而他临走前留下的东西就成了他唯一的遗物。老令公欲班师回朝,但是杨五郎在五台山出家,七郎被潘仁美设计害死。只活了六郎一个。而且帅台点将,所剩只一,老令公无比悲愤,在李陵碑撞死了,金刀遗失在大辽。

听到这里,子华心里汹涌澎湃,突然豪情万丈,原来祖上出过这样的英雄人物,而且是效力于像杨继业这样的大英雄,千古一将手下。王子华从小受家庭传统教育,后来又酷爱历史书籍,所以他内心深处的英雄情结十分严重。此刻的他很想回到那个时代,去用自己的双手改变那个时代。他想如果那样也许就不会出现后来的檀渊之盟和靖康耻了。更不会有后来的蒙古入侵以及华夏文明的断层。蓝宇、左小天和王子华一样都有一个相似的梦想,但是蓝宇想去做将军,而左小天感觉自己更适合做军师。蓝宇的身体条件好,喜欢吵吵闹闹打杀杀,听完子华爸爸的故事他心里的好奇心作祟,他想尽快看到子华家里那口祖传的宝剑。那把沾了无数敌人鲜血的宝剑是什么模样他已经在心里开始臆想。左小天则和他不尽相同,他是谨小慎微的性格,身体素质很一般,但是平时没事他喜欢看看什么三十六计、孙子兵法之类的书,对于行军作战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并且自己写了几篇有关行军打仗的文章。但是内敛的性格所限,只是自己在夜深人静时拿出来偷偷看过,就连最要好的子华都不知道他有这个偏好。也许他的梦想就是做个诸葛亮那样的人,这也是他和蓝宇最不不一样的地方。

在场的大家都对这个故事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原来英雄离他们这么近但又这么远。只有语嫣和白雪两个女生还在为战争的残酷咋舌。时间机器正在拼命的运转,这帮人的命运也从这一刻起发生了改变。再另一个次元里,正有一些事情等待着在坐的某几个人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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