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薛柏韬的到来有些让她吃惊,不过这次并没有让她反感,反而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她一直就保持着这副淡淡的表情,似乎对一切是那么的漠不关心,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透漏出了浓浓的疏离。
他没有因此而灰心,因为,至少,她这一次,没有拒绝。
“我希望你能够让我把话说完。”
徐琪芷看着他,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你要说什么?”
“你只要听着就好。”
她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我一直都想解释给你听,可是,你一直都不肯给我这个机会。”薛柏韬自己对自己说,这是他最后一次道歉,因为如果永远活在道歉中,将永远不会有进展,所以,就把这些话一次都说完吧。
“都是我不好。”薛柏韬满是诚意的赔罪道,“如果我当初陪你一起走,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如果我能够放下公司,现在像普通人一样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他越说越没有力气,他真的后悔,如果不是当初,现在她的心里就不会住了别人,任他怎样努力,也无法将他驱逐,只能让他不断地割地投降,来取得暂时的和平,他从没有输得这样惨过,这样的感觉摧毁了他所有的骄傲和自信,输的他一败涂地,退到了悬崖的边缘,也换不来海阔天空。
“……”徐琪芷哑口无言,双眼放空,没有焦距。
“我会和她离婚,然后我们的世界里不再有别人,好不好……”
她后来就一直心不在焉,不记得是怎么告别的,不知道他是怎样离开的,更不记得他说了什么,她只知道,现在,她一个人。她还记得,刚刚薛柏韬来过。
徐琪芷知道,其实薛柏韬并没有什么错,其实真的没有必要不是吗,他是为了他的公司,他的父母,他的家族,他不能让几代的产业毁在自己的手上。她自己何尝不是自私,当初她离开的时候不也是抛弃了他吗,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帮到过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的呢,只是小三这个名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是自己太过骄傲,是自己不够满足,希望成为世界的中心。是她不对,是她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爱上了别人,却还在指责别人,来掩饰自己的过错,如果不是自己禁不住诱惑,她怎么可能那么不理智,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曾给予就主观的将他拖入到黑名单中,她的脑子太乱,乱的不能再思考,也不想再去思考。
因为那次薛柏韬的夜访,她想了很久,也许,她是真的从没搞清过自己到底喜欢什么,也许她对江易郴的那种“爱”,只是一时兴起?是因为要气薛柏韬才生出来的奇怪的感觉?那并不是爱?难道,真的如薛柏韬所说的那样,她对薛柏韬的爱真的已经自然的如同呼吸?她永远都搞不懂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重新和薛柏韬在一起,又或者,她只是还在惦记着江易郴。
又过了几天,也不知怎么,徐琪芷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因为江易郴又很久没有联系她了,她真的觉得他们之间只是玩玩而已,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也没被人骗财,就算是骗色,自己似乎也没吃多大的亏,这样一想,紧绷的情绪自然就放松了,情绪放松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起来。
因为心情不错,所以上班的时候都神清气爽的,让提心吊胆了好几天的Nancy总算是不再为她担心了,所以她们就趁工作的闲暇逛逛街,喝喝咖啡,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正因为这样,那天晚上,她也没有拒绝薛柏韬的邀请。她随手换上了一件小礼服,挑了几件首饰,最后给自己画了个淡妆,便满意地下了楼。一下楼她就看见了已经等在车里的薛柏韬,其实这个男人真的是很不错,各个方面都挑不出毛病,简直是让人嫉妒的完美,比起面带桃花,处处留情的江易郴,虽然没有那么的倜傥,没有那么的潇洒,没有那么的……但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自己怎么那他们两个比较上了呢?她不再深究为什么,上了薛柏韬的车。
如果说刚刚还是放不下江易郴,那么现在,她恨不得抽那个不长眼的自己一个巴掌,远处那个春风得意,艳福不浅的男人不是江易郴是谁,身边美女如云不说,手上挎着的那个,就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挂在了他的身上,而他依然安然受之,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表情,就好像本来就应该是那样,刺得徐琪芷实在无法再看下去。
其实三年前的他何尝不是那样,可她却从未在意过,甚至还曾跟他打趣,可现在,就是说不出的碍眼,可能是现在的这些人没有以前的那些人的好眼力,因为以前,那些人见了她都有自知之名的作鸟兽散,哪会像现在这般的猖狂。
所以说,现在的某人心里不是滋味,也不无道理,被宠惯了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接受失去和冷落。
人们总说冲动是魔鬼,就像是现在的徐琪芷,她甚至不再考虑的就接受了薛柏韬那重新开始的提议,她也相信薛柏韬能够搞定他那个固执并且看不上她的妈和他那个讨厌的“前妻”!所以她也没有在意由于听到她这个惊人的决定后过于震惊,一直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她更没有心情去看那个因为看到这一幕而脸色铁青的人。
徐琪芷有些后悔没有好好地打扮一下自己,但看着江易郴身边的那些庸脂俗粉,又有些不屑与她们比较,倒降了自己的身价,但那份不甘一直萦绕在心头,始终不曾散去,弄得她有些郁郁寡欢,但她极力表现出的和薛柏韬的亲密,完全粉饰好了这一切。
她没有在意薛柏韬和江易郴碰在一起时眼中的那能够杀死人的寒光,只是在一旁提着酒杯喝着酒,倒是江易郴身边的那位没在表现出那副没骨头的样子,不过那端庄的样子她看了也觉得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