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屋子黑下来之后,她睁开了眼睛,其实,他下车的时候她就醒了,只不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你还是送我回家吧!可是,她早干什么去了。
还是说,我今天在你家住了。那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所以装睡是最明智的选择,虽然他帮她脱掉外套和鞋的时候,她有些,紧张。
最近的打击有些让他难以消化,过了将近一周他才缓了过来,才能够以正常的样子出现在徐琪芷的面前。这几个小时,他真的觉得比过去的那三年还煎熬。他是实在太过想她才硬是把她叫出来的,他是真的放不了手,即使他经历了那么多令自己心碎的事情,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站在离她最近的那个地方,随时恭候,任君采撷。
然而她,就在自己隔壁的房间,就在这墙的那边,而他只能静静地在墙的这边彻夜无眠。
他很想知道她刚才在电影院说的那四个字有着怎样的故事,可是他又不敢去听,他太怕自己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打破这勉强维持着的平静。
……
一大早徐琪芷就别刺耳的门铃声吵醒,她本来想继续睡,可听了那些话,她就再也睡不着了。
“怎么,不叫我进去?屋里有人?”
“什么事?”
“原来是金屋藏娇,你就不怕被……发现?”
“你小声点……”
后面的她没有听到,但前面的话已经足够,她是第一次来这里,而显然,那个女人对这里已经很熟悉,说不定……她无法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若是这样,她是不是不应该再一厢情愿的打扰别人的生活?也不该给别人制造不该出现的麻烦。
所以她在那个女人走后的半个多小时才伸着懒腰起来,既然别人不希望让她听见,那她就识趣点,大家都省事。
其实事实并不是那样。
一晚没睡早上才有点困意的江易郴听见门铃声就醒了,一副不满的表情,开了门就靠在门口。
顾晓饶看他一副不愿被打扰的样子心下不爽,故意提高了几个声调:“怎么,不叫我进去?屋里有人?”
“什么事?”
她心想这是真有人,便略带讽刺的说:“原来是金屋藏娇,你就不怕被那位发现?”
“你小声点,别把她吵醒了。”他满脸的不耐烦让她猜到里面的那位正是徐大小姐,这让她有些烦躁和不安。
“呦,心疼上了?看你这黑眼圈,昨晚是不是……”她点到为止,任谁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江易郴白了她一眼,“到底什么事?”
看他的反应这是没发生什么,要不然早就赶她走了,不会把一句话重复第二遍,再仔细看江易郴的穿着,这完全是一个人睡的落魄样,她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便安心说起了正事。
江易郴本是想和她去吃早饭,结果也不知她是怎么了,语气很是冷淡,坚定的说要去上班。
是他昨天不应该带她回来吗?她是怕和薛柏韬之间会有什么误会吗?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
一想到刚才那个女人,她就能够记起那个令她绝望的早上,其实她早就该放弃不是吗?何必藏着心思让大家都难堪。这就是她早上坚持上班的原因,其实她现在正在休假。
她下了车,没再回头看一眼,她怕她自己忍不住会奋不顾身的想和他在一起,现在的伤害已经足够,何必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万劫不复?
公司里,靳越然见她来了很不可思议,“你不是在休假吗?”
“我不是怕公司里有事嘛!”
“我觉得公司里少了你不会有什么问题!”潜台词就是说,你还没有那么重要!
而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再理他,自己进了办公室。
中午的时候,Nancy见了她也是很奇怪,“你不是在休假吗?”
“我怕公司有什么事情。”
“公司少了你又不会垮!”
徐琪芷很无奈,这两个人,一样的话。
对于行为有些异常的徐琪芷,靳越然和Nancy都有了同样的疑虑,他们都知道徐琪芷并不是真正的工作狂,当初要休假的时候她可是开心的不得了,这反常的表现正告诉他们,她也许是出了问题,并且是不愿意讲的方面。而他们也都识趣的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讲,对于“装”这一点来说,他们可以说是行家。
时光并不会因为越然和Nancy的疑虑而停止流转,而徐琪芷也避免着任何与江易郴接触的机会,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因为她不见江易郴的原因仅仅是她怕她自己再见到他就会立即忘了他对自己的伤害,而再次重复着她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