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配合。”陈剑飞站起来。
卢大器早就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他真是不明白,今天陈队怎么这么好心情听这个脸色苍白神经过敏的小伙子的这么多废话,什么冤魂,什么手术失败,什么复仇,简直故意要捣乱。看见小米也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他更是来气,今天又不是六一儿童节,也不是四一愚人节。一听要走,他赶紧站起来。一步踏到门口。
一个人挡在他的面前!
卢大器去开门的手碰到了一只冷得像冰一样的手,他吃了一惊,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前面多了一个人,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穿粉红的丝绸睡衣,很瘦,脸色就像一张洇黄了的白纸,对于她这样的年龄,粉红色睡衣显得很古怪,好像粉红色也是一种阴沉沉的颜色。这个女人僵硬的脸上一双木然的眼睛正在看着他。冷不防冒出这么一个像影子一样的女人,卢大器吓了一跳。
钟墙急忙一拐一拐地走过来扶住女人,柔声说,“妈,你怎么出来了,快回房里,听话,啊?”
钟母把视线移到陈剑飞的脸上,固执地不肯把手从门把上拿下来。
陈剑飞觉得这木然的眼睛里有一种奇怪的东西,他说不上来是什么,他看着钟墙,“伯母身体不太好?”
钟墙的脸色变得很柔和,“是的,我妈并不知道我是谁,她已经患病二十多年了,从我几个月的时候开始。”
陈剑飞哦了一声,上前扶住钟母,“伯母,让我扶您回房吧。”
钟母看了陈剑飞一会儿,终于放开抓着门把的手,在陈剑飞和钟墙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