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要自己挣学费,去工地,这些你们做过吗?今天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就这样,那我要怎么办,离家出走吗?”艳儿没有理会我说什么只是冲我大吼道:“我一定会告诉爸爸的。”说完就跑进了房间抱着被子哭了起来,从头到尾小军都怕怕的看着我躲在妈妈怀里,妈妈抱着他。
妈妈也许是觉的艳儿哭的太可怜,对我说:“阿文,你今天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我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怎么说,我看着她第一次讲出了自己的真心话,我说:“妈,我一直就觉得爸对我跟对弟妹是不同的,对你我知道他不爱你,只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对你不好我理解,可我也是他的儿子啊,为什么他好像跟我有仇一样啊,他不让弟妹干一点重活,而我却从小吃尽了苦头,妈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啊。我不能读书我没有一句怨言,我去工地干活我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是今天我却得到了艳儿这样的评价,我上辈子一点是十恶不赦所以这辈子才会这样吧。”
妈妈见我这么说马上开玩笑的说道:“你啊是我从厕所里捡来的,弟妹只是年龄还小所以你爸才会更关心一点的,什么跟你有仇啊,以后不许这么说了啊。”我没有当真也没有心情笑只是做在那发呆,好好的一顿中饭就这么破环了,我知道晚上肯定还会有更大的风波的。
暴风雨之前的平静总是特别的漫长,终于太阳下山前爸爸回来了,一听见脚步声,艳儿就跑了过去,我没有阻止她,因为我知道那只是徒劳而已。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夹到鼹鼠,还弄的满身是泥,艳儿一边说他一边打冷水洗脚,他脚洗的差不多了艳儿状也告完了,这事他冷冷的转过头来命令我:“过来。”我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我原来以为他只是会打我一顿,可是没想到,他没等我开口解释什么,站起来就把洗脚水从我头上倒了下来,那一下子我的脑袋是一片空白的,我想到了所以的可能就是没有想到这种,当时我没有听见其他的只听见了妈妈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妈妈大概也吓傻了吧,我死死的抓紧我的双手咬紧自己的嘴唇,知道咬到出血了有了疼痛感我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去看被我叫做爸爸的男人,而是盯着艳儿,我死死的盯着他,我可以想象的到我当时的样子有多么的吓人,艳儿害怕的一下子躲在了爸爸的身后。他泼了我一身洗脚水,没有一丝的异样,见我这样他反而说:“你今天干嘛打艳儿,他有什么错轮不到你来打。”说完就带着艳儿回屋了,艳儿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我,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什么的回去了,我就这样一直盯着他们回屋的背影。我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那,妈妈过来拉我让我回屋换衣服,我也没有理会,只是站在那,我想记住这种感觉,因为这样才能成长。老天可能也是可怜我吧,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来,妈妈被爸爸拉进了屋,边拉还边说:“你别管他,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就这么一直淋着,一直淋着,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有意思的时候,是被爸爸叫醒的,他命令的喊道:“起来,该干活了,去工地。”我浑浑噩噩的渐渐的有了意识,这才明白我发烧了,我起来脑袋很晕,我愣了愣好了一点就起来了,我准备穿鞋才看到床边有双脚,往上看才看到艳儿那双充满了抱歉的眼睛,我低头继续穿鞋,边穿边说:“我这样的惩罚你满意了吗?”我的头太晕了,站起来就又晕了,反应过来后就看到是艳儿扶住我,我甩来她的手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草草吃完饭,去了工地
我出家门前不是没有看到艳儿那双充满歉意的眼神,但是昨天那种屈辱对于只有13周岁的我来说不是一个抱歉的眼神就可以过的去的,我不是上帝不可能会有上帝那种宽容,我也没有成熟到可以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回想起来我都可以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我是那么的怨恨老天爷的不公,我怨恨他为什么要把我生到这个世界上来,然道就是为了要让我经历这些吗?我不忿我怨恨,但我依然无能为力。
我晃晃悠悠的走在去工地的路上,我觉得我的脑袋好重,天也好像比平时的低,有一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一瞬间我仿佛快要窒息了,我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走到工地,我几乎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在加上发烧的缘故,所以我今天挑的比以往少很多,我怕我会昏倒在工地上,然后工头再开除我,那我就又要倒霉了。中途停了好几次但好在还是安全的挑到了二楼,我刚放下扁担陈叔就进来了,看见我满头虚汗陈叔急忙用他那双满是老茧的手摸摸我的额头,惊讶的说道:“呀,王文山那个老古董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你发烧了吗?为什么还叫你来工地,他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吗?烧坏了脑子怎么办啊。”这是我发烧后第一个关心我、替我着急的人,虽然这不能减少我的难受,但是听的我好窝心,虽然那双满是老茧的手摸的我的额头让我感觉很是干燥,但是我没有丝毫的介意我觉得很温暖。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告诉他我没事,我贪婪的享受着这种感觉。
我没有把昨天的衣服换掉,我知道我现在身上肯定是脏的,但是我不想要换掉,只有穿着这身衣服,我才能确定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才能更深的了解到我的玻璃球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陈叔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他不问我想是大概猜到了原因吧,毕竟我的爸爸在这个村子怎么的也是个名人,陈叔问我:“是不是王文山让你来工地干活的,他知道你发烧吧。”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陈叔连名带姓的这么叫我爸。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陈叔见我不愿意提也就没有再问我什么,他脱下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我疑惑的看着他也没有问他这是要干什么,因为我实在没有精力在开口说话了,铺好后他又转头跟我说:“阿文啊,既然你不能回家,那就在这里休息吧,你不用担心没人会说什么的,你的活啊我帮你干,工钱照样算你的,你现在发烧很严重,需要休息,我那还有以前我感冒吃剩下的药等会我去拿来给你吃,你就好好的在这休息啊,到晚上你就会好很多的,来到这来躺着。”
我听话的躺下了,不为其他知识为了多享受一下这种关心而已。不知道是因为难受的厉害还是因为第一次感觉到了像父亲一样的关心,我第一次没有忍住流下了眼泪,我哽咽的的问陈叔:“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如果你是我的爸爸就好了。”听到这句话陈叔的手停了一下,愣愣的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睛里感觉到了悲伤,我突然很想要知道陈叔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开口问他,我了解陈叔如果想说就一定会说的。陈叔回过神来后,看着我的脸对我讲起了他以前的事,他告诉我他以前有一个幸福的家,后来老婆难产死了,只留下了儿子,孩子从小就体弱,后来又因为天花没钱医治,没有活下来,他说如果孩子活了下来应该和我一样大了,陈叔从小就学过功夫,身手也不错,有几斤力气就在工地上干活,后来遇到了现在的工头,因为两人是老乡脾气又相投,也就一直跟着他干,慢慢的就成了兄弟,我负责给他在工地干活和晚上在工地看材料。说玩后他问我:“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人平时冷冷淡淡的,但对你特别是吗?”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着我的好奇心,可是答案却和我想的不一样。他回答我说:“是因为你长的和我那死去的孩子有七分像。”我原本以为答案会是什么因为我很可怜什么的,没想到会是这样,刚听到答案后我很吃惊,看到陈叔尴尬的表情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下,我告诉陈叔:“叔,我第一次为了我的长相而感到高兴,因为它让我能得到你的关心,如果看着我能让你欣慰一点,我以后可以常常来陪你。”我说玩后陈叔笑了,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皮肤黝黑的陈叔笑起来也可以这么好看啊,陈叔笑着跟我说:“那作为回报,陈叔教你功夫好不好。”陈叔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我呆了那么两三秒,一下子坐了起来,抓着陈叔的手臂问他是不是真的,我真的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怕麻烦的陈叔尽然会主动说要教我功夫,看着我欣喜的样子陈叔点了点头,一见他点头我马上拉起他的手说:“一言为定。”好像我一犹豫他就会后悔似的。我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不愉快,虽然还发烧但感觉世界不再那么暗沉,一下子亮了起来。
陈叔又重新让我躺好,拿来他的药让我吃完后,严肃的跟我说:“我刚刚跟工头说为了让你多挣点钱,晚上让你和我一起在这看材料,这样你也可以多挣五块钱,工头跟王文山说了,他一听立马就答应了,以后中餐你爸给你带,晚餐和早餐就跟陈叔一起吃,陈叔吃什么你吃什么,等到晚上天黑后我就教你功夫。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到万不得以不能使用,也不能告诉别人谁教的你功夫,我教你功夫是想你多学一样本事,以后也可以自保,起码不被人欺负。”
我知道还有一点陈叔没有说,那就是如果我爸知道是陈叔教的我功夫,一点会来找陈叔麻烦的,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陈叔的要求。正好我现在也不太想回到那个家,和陈叔住在一起我心情还能好点,而且还可以学功夫。吃完药我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可能是心情好了的缘故,醒来后烧就退了。看着陈叔忙上忙下的身影,我吃完我带来的中餐,也就起来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