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去找左脸长满红痣的23岁的女子。找到她,控制她,她是开启地宫的钥匙,取得财富的关键。
欣月握紧手,指甲插进肉里,血滴在裤子上,跟在片刻温暖后面而来的是透骨的冰凉。在清风把眼神递过来前,两只手托住杯子喝水,原来牙齿也是可以发抖的!
在这个一家煮肉,多半个城市都能闻到味儿的小城里,找人要多简单有多简单,尤其是找这么个名声在外的人。
欣月决定首先找王格格,理由有三。
一、因为两人容貌气质有不少相似之处,在大伙的撺掇下结拜成干姐妹,感情到了无话不说,互为知己的份。她没有理由不帮自己。
二、王格格土生土长,23岁,和那女子同龄,她们可能是同学、玩伴。
三、王董家来此定居最早,煤矿上没有什么事瞒得过他们。
约会地点定在珍珠翡翠疙瘩汤。
刚合上电话,电话又响了“欣月,安排好啦。”清风的声音掩不住快乐。“
“好!”
挂断电话,欣月眼神森冷“一个一个来!我已经等太久了,等不及了!”
欣月来到珍珠翡翠疙瘩汤时王格格已经到了,正跟在西南屁股后面起腻,声音让人起一身小米,不,得起黄豆。
东北脸色苍白病恹恹坐在角落里,一如既往的长裤长褂,很厚实,也不怕捂出痱子。守着杯热水发呆,像个没生命的影子,不注意找没人能看见他。看见欣月瞅他,只是点点头,居然没蹦起来,窜到跟前卖他的东西,这让欣月有点奇怪还有些失落,从见到东北第一眼开始,欣月就有种说不明白的奇怪感。
欣月在东北对面坐下。
“我们不卖!”东北盯着某个点不动,没有表情,精神病人的招牌样。这是想吓唬人咋的!“我哥说,过几年还得涨价。”
“那你们就留着吧,两边我们都盖起高楼,到时候你们整天连太阳都晒不着。”欣月笑,“有很多事情你们是阻挡不了的,不管有多大本事。”
“我们坐山坡上晒,你们没把所有的山头都买下来吧。”东北头都没抬,只是伸手捧起杯子。
“哎!你的手怎么啦这是?”欣月看见东北右手的五个手指头都红肿起来,指尖上还起着贼水灵的燎泡,是烫伤。开饭店的身上有点烫伤不奇怪,欣月纳闷的是这烫伤的位置比较蹊跷,干啥才能烫到指尖呢?而且还把五个全烫了。
其实不光是欣月纳闷,就连祖传专治烫伤的白胡子老头也都快纳闷儿死了。可是东北把嘴死死的闭着,打死也不说。陪着来的西南也是光摇头不说话,结巴嘴科长刚想张嘴,就被东北不是鼻子不是脸的推出去了。
白胡子老头不死心啊,四处找人打听,未果。又返回头来找科长,一顿饭就把事全抖搂出来了。科长是唯恐世界不乱的主,他那张嘴也从来没把门的,有点事不说出来能憋死。人家不问他,他都恨不能整个大喇叭,四处嚷嚷的整个世界都知道。何况还有酒喝。
东北不看他也不搭理他,已经三天啦,可把科长给憋坏了。
“人家给我要了六个、、、、、、个菜,还有两瓶啤、、、、、、啤酒!”科长伸出两个手指头在东北眼前晃,“咱做人不能没有原、、、、、、原则,是不?吃人家、、、、、、”
科长是这样跟白胡子老头讲的。
珍珠翡翠疙瘩汤,有个每个人都愿意遵守的习惯。不管谁做饭,当然是他们员工吃的,只要东北在店里,菜的咸淡和生熟都喊他过来尝。一是因为他的口味适中,二是因为,大家都想找机会叫他多吃一口,省的整天跟营养不良似的,给珍珠翡翠疙瘩汤脸上抹黑。
东北也已经习惯了这种试菜的待遇,只要在家,一到做饭的时候他就往炉子跟前儿凑乎。
这天,他打渔回来。把空空的渔网和袋子扔到院子里,进门就说“传膳,传膳,麻溜传膳,”手也不洗直奔后厨“饿死了,心慌。做的啥?撒楞着点儿。”
“马上就好,先出去等着,这里太热。”西南扎着围裙在炸带鱼。
“做的啥,带鱼!熟了没?我先尝尝哈。”看准一块已经焦黄的,东北把手伸进去。手和胳膊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傻瓜,那是油!”等去拿笊篱的西南转过身,想阻挡的时候已经晚了,东北把他看好的那块带鱼捏到手了。
十指连心,火烧火燎的疼,把鱼块儿塞进嘴里。手和胳膊抖着,这回是烫的。蹦着高高儿直嘶哈。
“你看看你,疼不疼啊?”西南抓过快烫成猪蹄的手,往上吹气儿。
他愣了一下,赶紧把手拽出来,闷声说:“没事。”
西南和闻声进来员工都说,得赶快找医生给处理一下再上点儿药,要不然会留下疤瘌。他磨磨唧唧不愿意,还说人家小题大做。
西南和科长押着他来白胡子老头的店里看烫伤。
“妹妹,想知道他的手是怎么烫的问我啊!”王格格看见她笑唤一声,回头端茶壶过来摆开杯子“喝水。”欣月端起杯喝上一口翘起二郎腿“还是老板娘倒得茶香,嗯,真香!水甜,人美。”
王格格白嫩的小脸儿顿时飞上两片红云,水汪汪的大眼睛瞅了一眼站在旁边拿着菜谱的西南,那娇俏的模样让西南不禁呆住。
欣月一口水咽得匆忙,呛了。“所谓美人当如是。”欣月在心里感叹。这样的美丽和风情女人都能看痴了,又有哪个男人能抵挡的住!
“点菜!老板,还有老板娘!”欣月拍拍桌子。
回过神儿来西南惶惶地往角落里看,见东北耷拉着脑袋,缩成团儿,像是要挤进墙缝里。这个世界里的所有热闹、开心、美好、烦恼、、、、都和他没关系,他游离在世界之外。手里的菜谱让王格格责怪似的一把夺过去“妹妹,想吃啥?今天我请。”
“真的?!欣月凑过去“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招牌菜全要。还有那个飞龙我也没吃过,再来个鹿、、、、、、”
拍开乱指一气的手“你想让我倾家荡产呐?吃得了吗!”
“打包,下顿搁锅里热热吃。”
菜上来,俩人也闹够了,欣月咽下嘴里的虾说“格格,有件事得麻烦你帮忙。”
“说!咱俩谁跟谁。”
“格格,咱这里有个脸上长红痣的女孩子,我得找到她,你知道在哪儿能找到她吗?”
笑容在王格格脸上凝固。
欣月慢腾腾喝口水放下杯,掏出包精致的手帕纸,用染了粉红色的长指甲挑开压线,撕开小口,抽出一张递给王格格,又抽出一张擦了擦嘴角才说“她和你一般大,我想你们应该一起读书上学做游戏、、、、、、还或许你们根本就是朋友。你这么善良或许还帮助过她。你知道我们集团公司有家招牌很硬的美容美体整形连锁企业,现在要在咱这里开分店,这是个活广告,既省钱又具说服力。”
王格格冷笑“别净想好事,白费劲!早不知冻死在哪儿了。”
欣月神色一冷“冻死了!咋回事?”
王格格站起来“对不起,我不舒服先回了。”一个踉跄摔下去,一双凉爽的手扶住她“小心。”
“你、、、、、、你不是,是不是那个电视上那个、、、、、、”王格格语无伦次结巴着。
“你好,我是王诚。”
“真是!”王格格惊得嘴巴都忘了合上,真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天成投资公司老板,不是自己想多了,眼花,出现了幻觉。眼前这个笑望着自己的就是电视、报纸、网络天天讲日日播要来本地投资搞开发的投资大鳄。
长方脸上细长的眼睛单眼皮,薄唇上弯。穿当季阿玛尼套装,手工小牛皮鞋。“
欣月眼冒绿光盯着王成,心里却想着“姓王的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王诚今天约了朋友、、、、”
话还没完清风推门进来,还没到跟前就赶紧抱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看看欣月“怎么,你们认识?”
“刚认识。”
拍拍王诚的肩“我老乡王诚;我老板蓝欣月,这位是矿业集团财务总监王格格,她父亲就是王董事长。”
“幸会,王诚出来乍到,相约不如偶遇,两位美女能否屈尊为王诚讲讲风俗人情,也赏脸给我个献殷勤机会?”行云流水般儒雅,浑然天成的风流。比西南多了份高贵,比清风多出几分洒脱。
欣月“王老板客气。”
王格格坐下“王老板客气个啥,今天先让我略尽地主之谊。服务员点菜。”
“那怎么行,两位美女肯和我一起吃饭已经是王诚的荣幸,再让你们买单我还有脸出这个门!”
酒逢知己千杯少,三瓶二锅头下肚人也晕乎。大着舌头相互提醒小心走。
临出门欣月看见东北坐在角落里连姿势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