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一旦认定,志在必得,无论代价如何,锲而不舍,直到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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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昊然顺着澜卿的目光,抵达地面上与她目光相交的那个点,面容冷峻:“澜卿?你想说什么?”
之后,姜昊然再怎么问,澜卿也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与窗外穿进阳光的地面。
这些日子,姜昊然寸步不离地陪着澜卿,他会在在耳边说好多,澜卿熟悉而陌生的故事,都是关于那个太阳神殿里的神女,舒心,悲戚……这天,姜昊然目光黯然,随后对上她的澄亮的眼睛,似笑非笑道:“还记得上次,你说的女树魂吗?它是我们这次行程的目标……其实……或者这么说吧,有那么个不懂事的女人,把自己身上潜藏的蛊毒开启了,需要七七四十九种奇药作为药引,方可解毒,否则明年今日便是死期,而这女树就是其中一味药引。真让人操心啊,这孩子是有多不听话!”说完,手一下一下的抚着澜卿乌黑细软的长发。
手顿了顿,没腻腻的,五天前他把她带回来,除非帮她注射镇静剂,她谁都不认碰呢,之后,都是注射后,他帮她清理的,他再也不愿假手于人,这头发貌似还没清理过,姜昊然暗忖,这丫头,反抗起来,纯粹非我族类的潜质啊。
经过姜昊然,几天来的tiaojiao,澜卿已对他卸下一级戒备,由着他去了。他横抱起她,来到浴室,将她横放在按摩浴缸,澜卿,其实是很乖的孩子,此刻,她很配合他的一系列动作。轻解开澜卿白色衬衫前两个花扣子,衣服扯至胸前,露出锁骨,肩头好看的弧度,娇媚,性感夹杂着纯净,如空谷幽兰,清香四溢。
姜昊然突然口干舌燥起来,他是正常男子,虽是禁欲式的男人,但面前是他心心念念百万年的人,说没反应,那是骗人的。
他吞了吞口水,他知道澜卿现在不适合,她心底阴影颇深,强压下心里想要她的念头,将澜卿头横靠于浴缸边缘,把她一头如瀑的长发移置浴缸边缘外侧,蓬蓬头洒出暖暖的水流,室内升腾起片片白雾,模糊了两人清亮的眸子。姜昊然细心地清洗着少女黑亮的头发,可爱的泡沫跳跃其上,黑白相间,一派温馨。
姜昊然温声细语地吐出蛊惑般的呢喃:“我们澜卿的头发真漂亮。我有告诉过你,我对它的钟情吗?它有足够的资本,丝丝萦绕着百万年前那颗腥红的心,那颗死寂的心,澜卿……醒来吧,只要你醒来,一切如你所愿,我让你一刀直刺心脏中心,还你曾经的痛,好吗?”
姜昊然又道:“你知道不离不弃吗?以后,我只对你不离不弃,为什么?只因为你是我……最刻骨铭心的依恋。”他笑了笑,妖孽冷艳的脸上开出一朵温和的花,继续说着:“有时,我真的不想你醒来,因为只有对着木然的你,我才有勇气,说出自己隐藏心底的话,换作平日,我怕吓到你,可是,我还是只想要清醒的你,那个内心阴暗表面活力、偶尔带着小矫情,迷糊而慧黠的你。”
其实木然也是一种态度,澜卿木讷如木偶,只是全然地接受别人赋予她的所有,姜昊然如是。
姜昊然,冲洗掉泡沫,替澜卿擦干头发后,把她抱回床上,坐着,他拥抱她,把她的头按在胸前,头发上洋溢着清洗过后的清香,他亲了亲澜卿微微湿润的乌发,慢慢放开,然后自个拿风筒去了。
来回不到2分钟,看着眼前犹如浴火凤凰轻飞舞的一幕,姜昊然拿着风筒的手青筋boqi:“该死!”他狠戾地把风筒往墙上一扔,瞬间风筒散架了。
对面是少女泛不起半点涟漪的脸,脖项大动脉处流淌着粘稠的液体,划过褐红色的纹理,滚滚而下,身上白衬衫前襟浸透了一抹鲜艳的红,手上拿着尖刀,星星点点地滴着血,染红了地上米黄色的地毯。
姜昊然布低咒了两声shit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澜卿按回床啊,怒火攻心地唤守在门外的人:“把药箱拿来!!”
姜昊然眼明手疾地拿出独门秘制的止血药涂在澜卿项中,用纱布包好。澜卿手劲拿得不准,力道大得惊人,伤口深,好的是,姜昊然及时喝住,才不至于割断大动脉,可这样的深度,也快了,能这么快止血,就要归功于他们组织这秘制的止血药了。
姜昊然暗含怒火,额上青筋尽露,见项上透出血迹的纱布,他唰地带起澜卿就往外走!不多久,来到了那个被他勒令夷为平地的岩洞,四周峻石林立,中间空出的这一断,显得有点突兀。
她跑了100多米,在那高耸出来的峻石堆旁,蜷缩在一个她认为最受命,最黑暗的角落,全身抖得晕眩,死死的咬着嘴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所有人都离她而去,爸爸、姑妈,甚至李迎曼,那一幕幕被野兽lingru的画面,过电影般地回放,一次又一次,无限循环,她不能接受的是自己,不能接受为什么受了百来只禽兽的lingru,居然还安然无恙,还要承受她不能承受的一切。
虽然只是一面空气,被炸毁后更是满目疮痍,可澜卿就是认出了这个让她生不如死的地方。
“啊!……啊!……”她疯狂地呼喊,在空气里横冲直撞。
她的世界是黑暗的,独自一人在无尽夜空彷徨,找不着路,有两个小澜卿在心底碎碎念,其中一个小澜卿轻蔑地说:“你真脏,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你留在这世界上有什么意思,你爸爸都不要你了,你姑妈也不要你,你就活该被人糟蹋!”
她颤颤巍巍地抱着头,把自己封锁在那片自己建立的暗无天日的沼泽,心底纠结得想立马拿起M99步枪把自己一轰,粉身碎骨。
而后,别一个小澜卿声音微弱,安慰道:“脏的定义并不是片面的,澜卿是我们所认识的人里,最纯净无瑕的,因为,你有一颗没有杂质的玻璃心,难道,你要丢下你的责任吗?李迎曼还没找着呢,她为了你,可是连生命也豁出去了,你总不能对不起她吧?所以,相对而言,其它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澜卿思想挣扎得厉害,仿佛两旁指路的明灯,变化越趋无力,心中徒然长出一条黑色缎带,把她的颈脖勒得越来越紧,她融化在黑洞洞的世界,黑暗把她包围,可深处却依旧留存一丝绽明,她苦苦徘徊,每一寸理智,每一寸肌肤,好像都被扯得粉碎,揉成一团,生不如死。
姜昊然见澜卿不受控制,旋即一个大步流星,冲到澜卿面前,当头满怀一抱,密不透风。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出口却是冷冽:“澜卿,勇敢一点,想哭就哭,发泄出来,有我在,没人敢笑话你!哭出来,一切都会好的。”
澜卿在姜昊然抱着她的那一刻,就镇静了,喘着粗气,从来不知道,她也有哭的权力,爸爸离开时,她没流过一滴眼泪,姑妈及朋友都指责她没有心,平白养了一头白眼狼,不知好歹,其实,她只是怕自己一流泪,就会迷失了自己罢了。她听着,想着,却依旧无动于衷。
姜昊然眼底生出淡淡的狠戾,他抽出M500转轮手枪,就往澜卿手臂射去,砰的一声,场内的众人都是吓了一跳,任谁都不曾想到他们老大会用枪指着一个对他们老大来说,特殊的女人。
他怒喝道:“如果在我身边的不是我原来想要的你,我宁愿毁灭!毁了你,再一枪解决了自己,我们依然在一起,以本来面貌,永远在一起,你要记住,那是我爱你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