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屹叔侄哭得伤心,心中满腔的怒气正无处发泄,却突然来了这么一位霸道的公子哥,心中暗叫一声:“来得好!”面上却不露声色,冷冷的问道:“你又是什么人,胆敢如此无礼?”
“好说,爷爷乃是这流沙城的霸主钦原!”钦原显然出来的比较仓促,边说边整了整衣裳,神色之间却颇为傲气。
“啊哈!原来是霸主大爷,失敬,失敬!”夸屹尚未说话,大白却开口打岔。
钦原突然见到一只狗居然会说人话,怀疑大白是妖族,心中一惊,但随即看到大白后腿直立,两只前爪成作揖状在胸前摇晃,满口献媚之词,神色这才放松下来。
牛气哄哄地说道:“哈,哈!懂事就好!跪下,磕头认错!爷爷大人有大量,就不与你们计较了。”
“没问题啊!”大白猥琐的说了一句,作势就要跪下,却突然满脸惊讶之色,一只爪子指着钦原背后,失声叫道:“咦,那是什么东西?”
钦原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并无他物,知道遭人愚弄,大怒!转回头来正要破口大骂,却看到一条牛犊大小的巨狗正张着大铁锅般的巨口近在眼前。
“啊!”钦原发出一声惨呼,向后急闪,吓得屁滚尿流,一路飞奔而去。
“哈,哈,哈!”大白得意至极,仰天发出三声大笑。
稷风等人无不莞尔,唯独夸屹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切,你急什么!这下没得玩了吧!”
“嘿,嘿!狗爷就是怕你把他玩死了,这才抢先出手的。”
“我是那种人吗?”
“你怒火中烧,谁知道会干出些什么事来!不得不防啊!”
“你……”
“算了!”稷风见一人一狗吵闹不停,赶忙出声劝解:“大家都少说一句吧,我看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为防暴露身份,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啊,不行!”稷风的提议遭到了夸屹和大白的一致抗议。
大白恢复身形蜷在床上,懒洋洋的说道:“本狗爷累了!”
夸屹也在一旁帮腔说道:“稷风兄弟,你看大家这几天都在赶路,奔波劳累着实辛苦,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晚,要赶路也不用急在一时啊!”
“我担心……”稷风还想继续劝说,却被夸屹打断:“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这流沙城已经脱离了祝融的势力范围,属于长留山少昊的辖地,再说这流沙城中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们不用担心。”
稷风心中虽然尚有些许不安,但终究拗不过大白和夸屹,只好同意休息一晚,明天清晨再出发。
一夜无事,直到第二天清晨。
“你看,没事吧!”大白打了个哈欠,爬起身来向着稷风打趣。
稷风闻言,摇摇头苦笑道:“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夸屹怕稷风难堪,正要出言岔开话题,却听到屋外传来一声询问。
“敢问风神殿下和稷风公子可是住在此处?下属钦丕特来拜见!”
“是他?”稷风心中一沉,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但既然人家已经来到屋外,只好示意夸父前去开门。
“小人钦丕,拜见殿下,拜见公子!”钦丕一进房门,便朝夸屹和稷风跪拜行礼。
稷风将钦丕执礼甚恭,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加浓烈,但嘴上却不得不敷衍道:“钦丕大哥,原来真的是你,罪过,罪过!小弟何德何能,胆敢受兄长如此大礼!”说话间上前一步将钦丕扶了起来。
钦丕站起身来,朝稷风和夸屹又做了个揖,这才说道:“昨晚小侄无意之间冒犯了两位大驾,钦丕实在万分惭愧,今日特来赔罪!”
稷风心中疑惑,出言问道:“城主何出此言,我们连贵侄的面都没有见过,又哪有冒犯之理?”
钦丕朝门外喝道:“小畜生,还不快快滚进来!”
只见“流沙霸主”钦原,一步三挪的走了进来,勉勉强强的向稷风和夸屹鞠了一躬,期期艾艾的说道:“小子昨夜无意冒犯虎威,还望见谅!”
“小畜生,跪下!”钦丕在一旁看得火起,一脚将钦原踹倒在地。
“城主快快不必如此!”稷风吓了一跳,赶忙劝止。
“公子虽然大度,但我们却马虎不得,盟主在世之时,我们钦家多受他老人家的照顾,前次小人受耆童蒙蔽,得罪了公子,后来每每想起都悔恨欲死,日思夜想再次见到公子,也好当面请罪。”
“不料昨天晚上,这个逆子!”说到这里,钦丕显得愤怒异常,踢脚又踹了钦原一下,“居然跑来跟我借兵,说是要去捉拿妖怪,亏得小人多了个心眼问了几句,这才得知是公子驾到。”
“喜的小人啊,都不知如何是好了!本想着立即前来迎接公子,但又怕打扰到公子爷和风神殿下休息,这才来得迟了,还望风神殿下和公子爷恕罪!”
“城主的好意,稷风心领了,只是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实在耽搁不得……”钦丕的态度虽然诚恳至极,但稷风心中的不安之感却益发强烈起来,当下出言拒绝。
谁知稷风的话尚未说完,钦丕却抢先说道:“小人理会得,绝对不敢多占公子爷的时间,只是小人昨日恰好猎得一只肥遗,知道公子就在城中,连夜找了本城最好的厨师烹调整治,如今火候正好,只求公子爷和风神殿下赏脸去喝一杯酒,吃一块肉,小人就心满意足了!”
“这……”钦丕盛意拳拳,稷风感到十分为难。
“肥遗!”大白却口水长流,插口说道:“你小子好运气啊!居然连这么珍惜的东西都能搞到,我真服了你了!”
稷风自幼长在深山,并不知道肥遗是什么东西,听到大白的惊呼,十分奇怪,疑惑的看了大白一眼。
大白看到稷风的眼神,边吞口水边像稷风解释道:“肥遗是一种鸟,能有两三只山鸡那么大,嘿,嘿!那味道可不是一般的好,一百多年前,狗爷我曾有幸吃过那么一只,至今回味起来,依然觉得有无穷的滋味。”
“嗯!”夸屹在一边也点了点头,接着大白的话说道:“自古便有‘人间美味,肥遗为最’的说法,只是肥遗过于难得,总是耳闻得多,亲见得少,不知是否真如传言中那么美味。”
稷风看到大白和夸屹都露出垂涎之色,就连夸父也是一脸好奇,心中暗叹“无奈!”只好对钦丕说道:“既然如此,就叨扰城主了!”
钦丕闻言大喜,见到钦原还呆呆的跪在地上,忍不住就是一脚,大喝道:“小畜生,发什么呆,还不快快先前引路!”
稷风看着这个所谓的“流沙霸主”在钦丕的面前犹如皮球一般被踢来提去,联想到此人昨晚的嚣张跋扈,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一句:“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