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风当然不会知道祝融和毕文针对自己安排下的计谋,此时正带着大白赶回谷中与夸屹和夸父二人会合。
夸屹二人见到稷风平安归来,十分高兴,拉着稷风问东问西。
稷风担心祝融发现白毫被自己杀死之后,会调兵遣将捉拿自己,不敢在山谷多做停留,与夸屹二人迅速离开山谷向东而行。
“稷风兄弟,我们往哪里走?”不知不觉间夸屹对稷风竟然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任,一旦遇上难以决策之事,便会下意识的向稷风询问。
“我想先回老家去看一看,或许在我离开之后,娘亲回去过也说不定!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关于娘亲的线索。”
“嗯!”夸屹点头同意了稷风的安排。
稷风回家心切,脚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夸屹身为风神要跟上稷风的步伐自然十分轻松,大白身为转世天狗,功力更是远超稷风,达到了帝级高阶,与稷风并肩而行亦不算困难之事。
奇怪的是夸父修为低下,居然能够跟得上稷风的步伐,初时稷风等人尚不在意,但过了许久依然如此,逐渐引起了稷风和夸屹的注意。
“夸父兄弟,好脚力啊!”稷风忍不住向夸父赞叹道。
“大哥,你过,过奖了!”夸父虽然勉力能够跟上稷风的脚步,但已经快到极限,此时开口说话未免真气不顺,显得结结巴巴,速度亦突然减缓。
稷风见状索性停了下来,向夸父说道:“夸父兄弟,我看你的修为大概在将级中阶的样子,却有如此脚力确实难得。”
“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夸氏一族虽然武艺低微,但对风元素的体悟却有着远超常人的天赋,否则也不可能在火神军的追捕之下逃到山谷之外。”跨父略微喘息便恢复了正常,侃侃而谈并无初时的气喘之象,令稷风暗自诧异。
“你爹爹叫什么名字?”夸屹突然插话,语气急促显得十分激动。
夸父心中微动,恭敬的答道:“家父的名讳乃是一个‘山’字。”
“啊!”夸屹闻言脸色突变,似是欢喜似是惋惜,嘴里喃喃低语:“原来如此,果然如此!为什么先前我就没想到呢,真是该死!”
夸屹的突然变化令稷风等人十分诧异,心中充满疑惑。
夸屹突然一把抓住夸父,大声问道:“你爹爹的左脚脚底是否有一朵莲花状的胎记?”
夸屹此言一出,夸父显然十分惊异,结结巴巴的说道:“前辈,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夸屹突然变得十分落寞,一跤坐倒在地,放声大哭,边哭边说道:“大哥啊,弟弟对不起你,你就死在我的面前,我却一无所知,连块碑都没有给你立啊!老天爷啊,**的为这么要这么捉弄老子!”
“夸屹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都被你给搞糊涂了!”稷风纵然有通天的智慧,面对夸屹的突然变化,也是如坠迷雾之中,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们看!”夸屹将右脚鞋袜除去,将脚心显露人前。
“我靠!”大白见状吓了一跳,大声叫道:“你要干嘛!”赶忙躲到一边,倒似夸屹的脚会吃人一般。
“咦!”稷风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这,这是一朵莲花!”
大白原本早已躲在一旁,听到稷风的叫声这才凑了过来,顺着稷风的眼光往夸屹的脚心看去,同样发出一声惊叫:“我靠,真的是一朵莲花!”
夸父却已经呆了,两眼直直的盯着夸屹的脚心,不可置信地说道:“这,这……这怎么可能!”
“哈,哈……”夸屹发出一阵长笑,笑声之中却殊无欢愉之色,反而充满了无限苍凉之感。
“这又有什么不可能,我与你爹爹原本就是一母双生的亲兄弟。”夸屹盘坐在地,看着夸父,眼中一股温情悄然流露。
“啊!”稷风夸父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就连大白也是一脸的诧异:“我认识你也有十几二十年了,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你还有一个孪生兄弟!”
“嘿,嘿!灭门惨事,没事又提他来干什么,徒惹伤心罢了!”
稷风见夸父和夸屹虽然叔侄相认,但其中隐情太多,索性也不急着赶路,恰好流沙国就在附近。
稷风等人进入流沙国中,在一家客店安顿下来,夸屹这才将当年种种情由向稷风等人一一道来。
“你们听说过‘足底生莲,欺山赶海’的古话吗?”夸屹坐定之后,当先发问。
稷风等人都摇了摇头,示意并没有听过。
唯独大白砸吧砸吧嘴巴,说道:“这句话我听过,据说是当年瑶池圣会五圣齐聚之时,五位圣人谈及神州之大无边无际,除非出现‘足底生莲’之人,方可‘欺山赶海’探到神州边际。”
“不错,九十年前,伏羲、女娲、神农、轩辕、陆压五位圣人在瑶池聚会,纵论天下英雄,曾经预言百年之后,将会有五位新圣人出现,其中一位便是足底生莲之人。”
“不对,当年的瑶池圣会狗爷我虽然没有参加,但整个神州大陆最近百余年来成为圣人的只有共工一人而已,哪里会有五人之多,我看所谓的预言多半是传言罢了!”大白对夸屹的话颇有些不以为然。
“嗯!”夸屹点点头,说道:“只可惜有人却并不这样认为,当年我和哥哥天生便足底生莲,一时传为奇谈,大陆上人尽皆知,家父家母只道天降祥瑞,欢喜异常。”
“在我和哥哥周岁之时,设宴迎宾,准备庆祝一番。却不料就在欢宴当晚,一伙蒙面人突然冲进府中,见人就杀,家父家母力战身亡,危急关头,一位忠心的族人将我们兄弟放入木盆之中顺恒河漂走,后来又遇到家师搭救,我这才得保性命。”
“只可惜当年家师发现我之时,木盆之中却不见了大哥的踪迹,想来是在漂流的过程中不幸掉入恒河之中。我只道大哥已死,却没想到他原来尚在人间。”
说到这里,夸屹突然变得无比暴躁,起身一掌将身前的桌子拍得粉碎,怒气冲冲的指天骂道:“可是这个鬼老天却偏偏要与老子做对,虽然叫我见到大哥的面却又要他死在我的面前,这也就罢了,却偏偏还要事后方才让我得知。你们说,这鬼老天是不是欺人太甚!”
稷风等人闻言,俱都无限感慨,觉得老天对夸屹确实太过残忍,夸父却跪在夸屹的身前一把抱住夸屹的大腿,叫了一声:“叔叔!”泪水簌簌而下。
夸屹蹲下身子,叫了一声:“好孩子,不哭!”与夸父抱在一起老泪横流。
就在此时,一声怒骂突然响起:“妈的,哪里来的王八蛋,深更半夜不睡觉,却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扰人清梦!”
“轰”的一声,稷风等人所住的房间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公子哥满脸怒气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