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一刻,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的无忧大人心里竟然在这白色鬼影的追击下有了一些微微地兴奋,而他在兴奋中手再一次地往白衣内掏去,摸出了一个黑色圆形的东西,然后手按在了这黑色的东西的几个特定的位置上,手一用力,这几个特定的地方竟微微地往下陷了进去。
然后无忧大人把这东西往身后一扔,扔向了身后的几个黑衣人,同时也是扔向了那个白发鬼影。
这一颗黑色的东西飞向了这几名黑衣人,而这几名黑衣人却丝毫也不知道向他们而来的东西,当这黑色的东西就快要碰到这几名黑衣人中的一人时,竟突然地爆裂开来。
“嘣!!!!!!”这爆裂开来的东西发出一阵阵波动,这本是一个很小的黑色的东西,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发着亮光的火球,向外散发着一股冲击和热量。
火球从小变大,把这几名黑衣人吞没,同时火球产生的冲击力带着这些黑衣人向外飞去,同时他们的黑色衣服正在化为飞灰,人也正在化为死人灰。
但在他们还未被之巨力带出火球,身体也未化为灰之时,从他们身上出现了一个黑色圆形的东西,刚出现不久,这几个东西竟又爆裂开来。
“嘣!嘣!嘣!!!!!!……”在此地又发出了一阵阵波动,这波动比前一次却还要强烈得多,那本已经很巨大的火球在这更加强大的波动下变得更加的巨大了,那向外冲击的力量也变得更加地有破坏力。
那几个正在化为飞灰的黑衣人此时彻底变成了灰尘,什么黑色也没有剩下,且在那向外的冲击力下使得附近的黑衣人无一幸免,远一点的黑衣人发现不妙便跑得更远去了,但还是被这向外的冲击力击飞在了地上,生死不知了。
而无忧大人本就以极快的速度向外逃去,且他距离爆裂中心也不算近,所以他受到的冲击相对来说也不是很大,但也还是被那冲击的力量推得翻倒在了地上。
但无忧大人很快便站了起来,人再一次化为一道白影向远处逃去,却并没有去观察那过后的现场是怎样的,没有去看结果是好还是坏,因为如果结果是好的,他去看了也无用,但如果结果是坏的,他去看了就只会使这坏的结果变得更加的坏,所以他又逃了。
无忧大人在地上又留下了一个微微下陷的土地,他则变成了一飞奔的白影,他一直狂奔,没有回头,直到他的目的地之前他绝不会回头,他怕他回头之后发现再也走不了了,他面色苍白,急速转动着体内的真气,不要命般地要活下去,看起来是不要自己的命,但实际上却是不要了别人的命也要自己的命活下去,或许他成功了,成功地活了下去,或许他也能到白发那一天,或许他到了白发那一天也不会忘记今天的事,或许在这件事后他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也说不定,这或许得也太多了。
爆炸过了后,无忧大人跑了,留下了一个庞大的坑,且还是坑人的坑,剩下了一片狼藉的现场,那在爆炸中心的几名黑衣人和白发鬼影消失不见了,只知道那几名黑衣人变成死人灰了,而白发人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未成死人灰的黑衣人或死或伤地躺在了地上,横七竖八分不清楚谁是人谁是尸,而无忧大人则一路狂奔消失在了远方,他身后也已经没有了东西在追他,他成功逃脱了,没有回头。
那远在城另一边的人群还在神仙中的神经被这爆炸的巨响拉了回来,纷纷在猜测着这动静肯定了刚才的神仙弄出来的,肯定把西阳那边的人都给弄死了,而他们却恨不得眼睛的视线能够弯曲,好让他们看一看那边的神仙是怎么施展这只有神仙能做到的惊天动地的手段,但他们的视线却始终也不能弯曲,能弯曲的只是自己的内心,同时这内心还在兴奋着,还在期待着还会出现什么事情,同时也在纠结着,想要过去,但却无一人敢踏过那血红的地,敢踏过这一份一份的地。
在狱阳城内,在那城下的大门旁有两条走到城上的城梯,且在城梯下还站着密密麻麻手持长枪的人,他们整齐地分为了几队,蓄势待发,等待着某人的一命令下冲出城外拼杀,但那城下的大门此时却被同样是手持长枪的人给堵住了,走出去了一批人,但正在走出去的人为什么停了下来呢?
然后,他们便看到了高高在上的白衣人竟从城上一跃而下,随后还有另外一个他们不认识的拿着发光东西的白发人也跟着跳了下去,看到后他们的第一想法就是,这是要自杀吗?但后来便发现那跟着跳下的白发人像是在追着那高高在上的白衣人一样。
他们看到了白衣人和白发人的下落过程,但却看不清他们在下落的过程中做了什么,只是听到了一此奇异的声音,随后他们便是震惊,震惊的是高高在上的白衣人竟从如此高的城墙上跃下竟然还能跑,虽然高高在上的白衣人在墙上留下了一些剑痕,但也丝毫不影响他们心中的震撼。
但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跟着跳下的白发人,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白衣人做这种事情都让他们如此的震动,更别说是这素不相识之人了,而且这人直接落到了地上,且看起来还异常的轻松,这看起来只有一瞬间,但这一瞬间破坏了他们心中的常识和想法,一瞬间让他们呆住了当场,一动不动地看着看着。
看着白发人化为一道白发影子向高高在上的白色影子追去,而后看到了令他们恐惧的黑衣人出现了,而且是一群,而且还向着正在狂奔的两道人影而去,再后看到这白发影子追了上去,追上了那白衣影子,接着就是白光一闪,闪了后就看到了红色,再之后那白衣身影就冲入了黑衣人之中。
但之后更震他们经的是,那令他们恐惧的黑衣人在那白发人的白光一闪下,很轻易地便被切了,连人带剑地被白发人给切了,一个让他们恐惧的黑衣人被切了,两个让他们恐惧的黑衣人被切了,三个让他们恐惧的黑衣人也被切了,然后就是一个一个曾经让他们恐惧的黑衣人都被切了下来。
切了之后,这些被切了且让他们恐惧的黑衣人的恐惧,好像全部都加在了这切之人的身上,让这他们不认识的白发人变成了一个最令他们恐惧的人,一个不似人的人。
在此过程中,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动静,或许是他们没有接到命令,而给他们命令的白发人,骑着马出去之后,很快地就只剩人跑了回来,他们好像看到了从门的那一边回来的高高在上的白衣人竟然好像也在恐惧着什么一样,而这白衣人也正在他们不远处,也是一动不动的,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而后他们听到了大爆炸,但却不知道这爆炸是怎么发生的,而他们距离爆炸中心很远,但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强风,但是在这强风里他们依旧一动不动地,一切烟消云散之后,黑衣人倒了一地,白衣身影不见了。
而在此时,他们动了,但他们没有接到任何的命令,他们就是动了,这些密密麻麻的他们让出了一条小路,一条通往城梯的路。
而在此时,一白发人在这第小路上走着,这个人全身通红,且这红的皮肤裂开了,露出了更加惊心动魄的红,而这红在白头发和白胡子下显得更加的鲜明,或者那白在红更红下变得更加的特出。
这白和红形成了一个非常鲜明的对比,这对比的结果就会让人觉得这不是一个在行走的人,而是一头在行走的尸,生人勿近,最令人恐惧的一头尸。
他缓缓地走着,从他身后看好像一个弱不经风的老人,随时都会倒下一般,但在他两旁手持长枪的人却一个个都不敢靠近分毫。
这白发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同,在爆炸之前他就有了察觉,方向一变,鬼一样地向一旁躲去,但还是慢了,可他还是逃了出来,最后却是真的强弩之未了。
他的身体或许在不久之后就会彻底的死了下去了,而在这彻底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因为那人头,把那人头带走,而此时他有点后悔,因为他带不走那身体了。
白发人手里还握着剑,剑上的芒已经消失不见了,剑又变回了普通的样子,它拖着这头尸走上了城梯,它已经没有多大的力气了,拖着这尸行走已经是它的极限。
它拖得很慢,但城中的梯却很长,它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把死尸拖到了城上,上面有很多人,他们衣穿灰色的衣服,其中还有一个白衣的人,他们都拿着弓箭,但箭并未对准它,射向它,相反的是,他们都退到了一旁,在它的方向让出了一条小路,它依旧在这条小路上拖着这头尸,漫无目的地拖着,然后不知到了哪里,它松开了这尸趴在了城上一动不动地死了。
白发人到了某个地方后把手中的黑剑扔了,停了下来,在停下的前面拴着一细细的绳子,这绳子向下垂去,像是掉着什么东西一样,他抓住了那细细的绳子缓缓地向上拉着,拉的样子看起来很吃力,好像细绳子的另一头的东西很重一般。
不知为何,这人通红的皮肤下竟然出现了一些透明的东西,这透明的东西从脸上流下,流过了那红的皮肤下更加红的地方,然后越过了这地方再向着下流去,再然后滴到了地上,这透明的东西滴在地上后不再透明了,好像死了一样,而且还在持续不停地死着。
这被往上拉的细绳子好像一个控制这些透明的东西的机关一样,控制着它们流了出来,死了下去,但绳子还是绳子,却不是机关,如果硬要有机关的话,这机关也是绳子另一头束着的长发人头,那个熟悉的面孔,但却不熟悉那面孔的苍白,不熟悉那面孔的僵硬,不熟悉那面孔下已经没有了身体,而后这熟悉的面孔里生了不熟悉的恐惧,是最令他恐惧的东西了,但却是要面对的东西了。
不多久后,白发人把长发人头拉了上来,解开了束住长发的细绳子,把头发放了下来,然后看着这苍白而又僵硬的脸,看到了那些熟悉和不熟悉,承受着那最恐惧的东西,同时他觉得身体越来越累了,越来越沉重了,或许就要死了。
看着看着,他竟然慢慢地发现熟悉变得不熟悉了,而不熟悉变得熟悉了,那面孔变得不熟悉了,那长发上的苍白变得熟悉了,僵硬也变得熟悉了,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同的地方,好像觉得特别的奇怪。
“咦!!!”南同很久了第一次发出了声音,然后手在那奇怪的脸的耳根搓着,而后,竟在那搓的地方搓出了一层皮,他的手微微颤抖地抓住了那一层皮,然后慢慢地向上撕着。
这层皮撕过了这脸的嘴巴,撕过了脸的鼻子,撕过了脸的眼睛,最后完全撕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真正的脸,一张真正殷萧行的脸。
南同心中如此地想着,他不想有期望,不想有因这期望而来的失望,他不再想了,可那脸露了出来,却是一张从未见过的脸,但当他看到这脸时心中却是异常的兴奋,像看到了他最想见到的人一样,像死了他最痛恨的人一样。
那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然后用这抖的手把这奇异的头放到了一旁,之后就一动不动地站着了,站在城上看着,看着下方的红血的地,还有那一份一份的死人,还有那被黑箭刺穿的死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但他知道他眼睛变得越来越模糊了,身体也变得越来越难受了,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他知道要死了,身体要死了。
最后他看向了远处,看着那远处,但却不知那远处有什么,只知道他看着后微微地笑了出来,也许是这笑用完了他最后的力气,或者又是什么不知道的原因,只知道他的眼睛闭上了,身体也不再抖了,慢慢地倒了下去,和那剑躺在了一起,之后一动不动地死了。
南同死了,或者是殷同死了。
然后不知道多久之后,在白衣的命令下,白发死人被人抬走了,城上的灰衣人也走了,城下的大门也关上了,但那城外的死人却没有人去管,只留在了那里,或许这某一天那里的红会消失,或许只会剩下那白白的骨头。
而那城对面的人群,在停了许久之后,慢慢地人群的人开始减少了,不知道多久后,人群消失了,只知道现在是黑夜了,在这里一个人也不存在了,只有那一堆又一堆的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