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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因为这次住院,杨母说什么也不同意灵雪再在外面住,和叶清家长商量了一下,终于以叶清来家里住为条件说服了灵雪回家住。这样每天她们便一块儿上学一块儿放学,加上初三下期,升学的压力压得大家都每日埋头苦读,叶清也只能逼着自己排除杂念好好读书了。终于经过了几个月的苦学,中考在一阵急促的铃声中结束了,同时结束的还有这三年无知的初中时光。

“来来来,干杯干杯,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啊。”唐骑举着酒瓶子开心的冲着几桌人嚷嚷。

“唐骑,你这一考完试就没样子了啊,我还坐这儿呢,你们一群未成年人喝什么酒,还不醉不归,我可抬不动你们大家啊。”孙老在一边打趣儿道。

唐骑笑眯眯的来到孙老身边坐下,手挽着孙老说:“孙老妈,我必须敬你一杯,这三年我没少犯浑给你惹麻烦,我知道就我们那群人在学校闹得那几次,如果不是你,我们几个早就不知道挨多少处分了,谢谢你,孙老,真的。”唐骑说得认真极了,身边的同学被他一影响,也想起这散伙饭吃完了就是散伙了,下次大家还能这么齐的聚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而平日里那些埋怨老师太严厉的同学,也都纷纷开始抹眼泪了。

“哎呀,你们这群孩子,哭什么哭什么”孙老拿起纸巾给身边几个同学擦眼泪,然后站起来看着我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孩子,“大家都别哭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师生能共度三年已经是不容易的了,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就算今天大家毕业了,我家在哪儿大家也都知道,随时欢迎大家来玩儿。来,大家一起来喝一杯,诶,女生都不准喝酒啊”孙老说完一口气干了几杯,然后声音哽咽起来,“孩子们呐,做老师的,也舍不得你们啊,这三年我看着你们一个个从刚进校来的小娃儿模样长成今天这样一个个的,看看有些比我还高了,不容易啊”孙老说着眼泪开始往下掉,“我虽然带过了许多届学生,但是每次送学生走都觉得难受得很,就像我自己的孩子离开我了一样,你们听老师的话,好好念书,要走正道,不要去搞那些旁门左道,不要浪费了自己的大好青春,知道吗?”

大家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一个个泪眼朦胧的,后来到了分别的时刻,几个女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蹲在地上大哭,这一连带,大家都在店门口哭了起来,孙老是这个安慰了那个抱抱,最后也是满脸泪水。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回了家。

到家时,妈妈看我眼睛红肿的样子就知道我心里不好受,帮我洗了脸脚就让我睡了。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幽幽的爬起床来,吃了饭,回到房间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平时都是忙着写作业,今天突然什么功课都不用复习了,反倒不知道该玩什么了。妈妈因为中考请假在家陪了自己好长一段时间,今天一早就去公司上班了,以后这段时间肯定又是连轴转,不是到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回家了。在家里发了会儿呆,叶清拿起了电话。

“叶清?”杨灵雪清脆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你在干嘛呀?我好无聊,不知道该干什么。”

“我正准备过来找你出去玩儿呢。”

“好呀,那我等你啊。”

半个小时后,杨灵雪大包小包的进了门。你提这么多东西干嘛呀,怕你自己在家饿了没吃的啊,这可都是我家的招牌菜,我妈知道我要过来专门让我带的,全是你爱吃的,你看看这水煮牛肉,干煸兔,凉拌猪耳,还有这边这一大堆,够你吃的了。”

叶清忙提过来,笑眯眯的说,“你最好了。”然后手抓着就往嘴里送了。把东西都收拾好以后,杨灵雪才一本正经的说,“叶清,我想去找宁远,你和我一起去吧。”

叶清有点惊讶,从初三下期开始她们住一起,就没再听灵雪提过他,她以为她已经忘了。“你妈妈那儿···”

“我给她说在你家住两天,她同意了。”

“那我更不能让你过去住了,万一你有什么事儿,我怎么和你妈妈交代啊。”

“我不过去住,我就过去看看,而且我们一起去,晚上我就跟你回来。好不好呀,好不好嘛”杨灵雪眨着大眼睛在叶清面前晃,叶清耳根子软,就答应了。

“怎么了?”叶清奇怪的看着灵雪,一路上她积极高兴得不得了,这到门口了反而不走了。

“我进去说什么啊”

叶清语塞。杨灵雪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然后拉着叶清走进了酒吧。酒吧里的布局有所改变,有些人杨灵雪也不认得,看了几圈也没看到宁远,便走向吧台问。

“诶,宁远在吗?”

“宁远是谁呀?”被问得那个人一头雾水

“你们老板呀。”杨灵雪提高了声调,惹来不少人注意。

“小姑娘,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可能是以前的老板,这里今年年初就换了一个老板,我是才来的,不认识你要找的人。”

“怎么可能”杨灵雪拿出手机,流畅的背出一串数字,打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杨灵雪垂下电话,蹲在地上。

叶清只好也蹲在旁边安慰她。

“我说姑娘们,你们这个有点影响我们店正常营业,你们要不找个地方坐着说,别在中间蹲着啊。”

杨灵雪心情不好,直接朝人开骂。叶清拉都拉不住,只好在一边说抱歉,最后杨灵雪被店里几个人一起轰了出去。

杨灵雪在街边大哭,叶清劝不住,不知道走了多久,杨灵雪才缓过来,然后不由分说的拉着叶清进了一家KTV,在里面使劲唱使劲唱,好像要把所有的力气用光一样。

“我出去上厕所,你先唱。”杨灵雪装作很开心,跌跌撞撞的出了包间。她们去的这家,是这边才开的一家比较高档的KTV,厕所统一在中间,包间里并没有。

叶清自己唱完两首歌,看杨灵雪还没回来有点担心,便出去看看,去厕所转了一圈没人,她忙回去拿好东西到大堂去找,还没到大堂,就听到杨灵雪的声音。

“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

叶清忙跑过去看,只看到灵雪拉着一个人的手,跟在那个人身后转来转去。宁远。真是缘分在那儿,谁也拆不掉。

当初灵雪进了医院,无意中被她妈妈听到了和叶清的对话,然后找到了宁远,她不是以一个多么盛气凌人的姿态出现在宁远面前,她当时知道宁远受了伤也在医院的时候,她从饭店打包了粥,鸡汤去医院,然后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他,希望他能够理解她,让灵雪能够好好学习,有个好的前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家不回,书不好好读,现在还进了医院,她说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愿意看着她就这么浪费了自己的青春时光。杨母的话句句真诚,字字都敲在宁远的心上。他也是真的喜欢灵雪,他也真的希望她好。看着杨母泪如雨下,他答应了,说会离开灵雪的生活,不会让她浪费青春的。等到杨母走了之后,他平静的像往常一样和灵雪通电话,然后说,这次我帮你,你得还我一个人情。

灵雪开心的问是什么。

好好学习,考一个好的高中,在你中考之前我们不联系。我就这么一个要求,我相信你肯定会同意的,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通电话,好好学习啊,不要让我失望啊。在灵雪大吵之前挂了电话,然后一直关机。

灵雪当时想法很简单,她和宁远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宁远说什么都是说一不二,他要她好好学习努力中考是为了她好,为了不打扰自己学习,他肯定是不会让她和自己联系的,所以灵雪没多想就努力的备战中考了。但是她没想到等她中考完了,宁远会消失不见。而现在在这儿碰上他,他却一句话也没有。

叶清过去,拉住杨灵雪,她无法忍受灵雪一直跟着一个男人转来转去,而那个人半点反应也没有。杨灵雪看是她,就开心的说,“叶清,你看,我找到他了,他原来到这儿来了,但是他都不和我说话。”杨灵雪喝了酒有些醉了,委屈的模样让叶清看了恨不得上去给那没一点表情的男人一巴掌。

“灵雪,我带你回家了啊,别闹了。”

“回家?我不回去,我要宁远和我说话。”说着就挣开叶清,去拉宁远。结果没拉到又没站稳就摔在地上了。叶清赶紧过去看她摔着没有,而宁远只是顿了一下头也没回继续做事去了。

叶清这下脾气上来了,她过去抓住拦住宁远,眼神狠狠的盯着他,宁远看了想往旁边绕了走,而叶清在他动之前就拦住他。

“宁远,你这样不会太过分吗?”

“···”

“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刚才灵雪的样子看,就算她有不对的地方,这样还不够吗?你还要怎样啊。你说句话要死呀,你看她的样子,从今天去了酒吧没找到你之后就一直哭,然后就进来唱,唱到嗓子都快嘶哑了,结果好死不死又碰到你,你和她说句话就这么难吗?”

“···”

“你说句话呀。”

“你想听我说什么?”宁远盯住我的眼睛,他眼神冷静深邃,我不由得怔住了,是呀,我要听他说什么呀?

“那灵雪呢?你没有和她说的吗?”

“我想你是懂道理的姑娘,你们还小,不懂事,但是你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吧?灵雪现在难过一段时间就会好,我和她不是一类人,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你明白吗?”

“我怎么和你不是一个世界了?难道你不是地球人不是中国人,**的不用吃不用喝不用睡?”灵雪站在他身后哭着吼道。

“宁总,你们这儿动静太大了,你看不少人在看,影响不好,我看你们换个地方说吧。”这时旁边的一个好像负责的什么人过来轻声说了一句。

“我没什么要说的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你处理吧。以后我不希望看到我身后的这个女生出现在我们店里。”说完就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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