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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叶清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披散着头发走到客厅,胡珊珊坐在沙发上看她起来了,惊呼道:“你终于起来了,都已经下午2点了!!”叶清抓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道,“昨晚上睡太晚了”。胡珊珊白她一眼,“我看你钥匙放在桌子上,就拿着出去买了吃的,我放在桌子上了,大概冷了,你可以热一热。”

“噢,好。”叶清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叶清呐,”

“啊?”

“你怎么长这么大的啊?”

“啊?!”

“今天我在你旁边弄这弄那,我还出去了回来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睡得可香了,万一遇上坏人,估计你被人绑了你都不知道。”胡珊珊夸张的语气逗笑了叶清,“什么啊,那个人不是你吗?知道是你我放心呀。所以才睡的香嘛。”

胡珊珊听她这么说愣了愣,然后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呀,赶紧去把饭吃了,我也该回去了。”

“嗯,好,你回去不要和你弟弟急啊,有事慢慢说,给他讲道理。”

“好”你就这么笨,我说什么你信什么,你这么傻,以后被欺负了,怎么办啊,胡珊珊一边穿鞋一边想,“叶清,”

“嗯?”

“以后自己多长点心眼儿,不要人家说什么信什么,你怎么就长不大呢?”胡珊珊说着抱住她,“我走了。”

“嗯。”

暑假就是个让人懒懒的假期,除了和杨灵雪出去玩儿几次,然后被老妈逼着出去玩儿了几次,叶清在家里基本不出门。这一晃就还剩下二十多天的假期了,真是让人忧愁啊。

“嘟嘟嘟嘟嘟嘟···”叶清拿起电话一看,杨灵雪家的。

“喂”

“叶清呐,我是灵雪的妈妈,”

“噢,李阿姨呀,有什么事儿嘛”叶清有点意外

“我们家灵雪在你家吗?”

“没有啊,怎么了?”叶清有点奇怪

“雪儿她离家出走了。”

“啊!阿姨,怎么回事儿啊?”

李月琴不知道怎么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和家里拌嘴了,就跑出去了。你帮阿姨找找看,有她消息就给我说,好吗?”

“噢,好,你别担心啊,阿姨。”

“嗯,谢谢你。”

“没事儿的,那就这样。”叶清挂了电话就打杨灵雪的手机,“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关机关机,干嘛呀她。”

李月琴挂断电话,杨向凑过来问:“雪儿,还是没找到?”

李月琴往后躲了躲,“没找到,你惹的事,自己看着办吧。”说罢就回房间去了。

“这孩子能去哪儿啊?”杨向在客厅深深叹了口气,点燃一支烟,从今天中午到现在,他抽了3包烟了。

叶清急冲冲的出了门,在小区门口撞上余乐阳。

“哪儿去啊哪儿去啊,走得这么急冲冲的?”余乐阳刚打完球回来,一身的汗。

“哎呀,我有急事儿,别挡着路。”叶清不耐烦的说

“怎么了这是,诶,我载你去啊,这两轮子怎么也比两腿快呀。”

叶清想了想,指着他的赛车说“你怎么载我啊”

余乐阳指了指后面,“你站后面,手扶着我肩膀。”

“去X大”

“好嘞,站稳了啊。”余乐阳不敢骑快了,担心摔着她。

“你快点嘛,我着急。”叶清在后面不耐烦地拍他

“你什么火脾气,一会儿把你摔着了,谁负责啊。”余乐阳没好气的说,“对了,你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

“杨灵雪和家里拌嘴了,离家出走了。手机也打不通。”

“噢,然后你就准备出去找?”

“嗯,行吧。”

叶清那天没有找到杨灵雪,她去过了她们去的每个地方,甚至去了杨灵雪曾经给她提过的地方,不过杨灵雪是故意要躲起来不让她找到,她也没办法。

后来杨灵雪给叶清说,她不恨她爸爸,如果不是他,可能她永远不会遇见宁远。

那天中午,杨灵雪突然想吃河边上那家店的凉糕,然后骑着车就过去了。走到那边,想到自己家有一分店在这边,老爸在这边打理,也就想着过去看看,顺便把午饭吃了。

大概这就是命。杨灵雪骑到街对面,看见自家的车刚好到店门口,爸爸一脸殷勤的下车来为副驾驶室开门,一个陌生的女人。有几分姿色,也有气质。可是爸爸的手搭在她的腰上。

杨灵雪愣在街对面看着指示灯红了绿,绿了红。然后下定决心进了店。

“我爸在哪儿?”杨灵雪面无表情的问门口的迎宾小姐

“啊?”迎宾小姐有点摸不着头脑“请问你父亲是?”

“你老板,这家店老板现在在哪儿?”杨灵雪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这暴脾气了。

“在楼上办公室”那姑娘唯唯诺诺的说

杨灵雪两步做一步冲了上去,没敲门,直接打开进去了。眼前看到的是她一直尊敬的父亲正在和那个女人缠绵。父亲显然被她吓愣住了。

“是不是太大意了?”杨灵雪摇摇门,“干见不得人的事儿,居然忘了锁门。”杨灵雪字字咬牙。

“雪儿?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会做这样无耻的事。”

“雪儿!”

“小孩子这样对自己父亲说话,太没礼貌了吧!”那个女人似乎在旁边太看不过眼了,插嘴道。

杨灵雪冷哼着走近她,“啪啪”两巴掌干净利落的扇了过去。杨灵雪向来力量大,那女人显然有点受不住。

“杨灵雪!”父亲愤怒的吼道。

“怎么,现在就要弃儿抛家了?杨向,你太没良心了!当年我妈和你结婚的时候你们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小饭馆,这么多年,我妈废了多少心,你们才走到今天这步,才有了这些分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妈!”

“雪儿!”

“你要说什么,你多无辜多委屈吗?”杨灵雪打断父亲的话“难道现在你连责任都不敢担了?你还是个男人吗?杨向!”杨灵雪觉得自己有些歇斯底里。

“我和你妈已经离婚了。”杨灵雪突然冷静下来“你上初一的时候我们就离婚了,你妈妈知道你梁阿姨和我的事,主动的提出了离婚,只有一个条件,不能让你知道,平时我得回家住。”杨向看女儿没有反应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和你妈妈早就没感情了,我们在一起就只有吵架,你妈妈厌烦了,我也厌烦了。只是因为你,我们没办法。后来我遇到了你梁阿姨,雪儿,我爱她。请你理解爸爸。”

“你们就一直在我面前演戏啊”杨灵雪冷笑一声“也是我笨,我居然没看出来。是,你有权利追求你的幸福,那我也有权利决定我的人生。“杨灵雪说完跑了出去。

不哭不哭,我不哭。杨灵雪把车骑得飞快,我应该去哪儿呢?叶清?我妈一定会打给她。那我还能去哪儿?

“喂,小心啊”

痛,“你没事吧”和自己撞一起的人关心的问

“呜呜呜呜呜···”杨灵雪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出口。

“喂,姑娘,喂。”那人尴尬的看着面前这个哭的完全没形象的小女孩儿。路人投来各种匪夷所思的目光

“你哪儿痛啊?我带你去医院?”杨灵雪摇头,拼命摇头。

“那你要干嘛啊?诶,你电话响了。”杨灵雪摸出电话,是妈妈的,关机,然后将手机扔了出去。

杨灵雪泪汪汪的抬头,对面前这个人说:“你拉我起来。”

宁远好脾气的将她拉起来“我送你回家”

“没有家。”杨灵雪说完又哭了起来

“小妹妹,我没空陪你梳理心情,你说要我怎么办。”

杨灵雪自己也没主意,然后哭的更厉害了。“你走你的,我不要你管我。“杨灵雪说完将车扶起来,推着车就走了。

宁远看她走了,也就扶起车准备走了,突然瞟见她扔在路边的手机,走过去捡起来,看她已经走远了些,随手就扔进了垃圾桶。

当杨灵雪决定去一醉方休的时候,走近酒吧,宁远一眼认出了她。杨灵雪没注意他,只是走到柜台,要了几杯酒,自顾自的喝起来。过去自己喝过啤酒,这是什么酒不知道。

好辣,好刺激啊。杨灵雪借着酒劲多喝了几杯,然后就觉得自己有些晕乎乎的了。

“喂,“宁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从来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摇了摇她没反应,宁远看她趴在桌子上晕乎乎的样子,只觉得自己走不了。深叹了口气,将她抱起来。

头好痛,啊,要裂了!杨灵雪只觉得自己浑身都难受,喉咙干的好像要裂开了一样。

“喝水”有人将她的脖子抬起来,杨灵雪张开嘴,就感觉有杯子送到嘴边,喝了几口水,感觉好多了。躺下去,继续睡。

宁远有些无语,这女孩就这么放心自己?从头到尾都没睁开过眼睛!现在居然又躺下去睡了。

好香的被子,青草味,杨灵雪将被子放在脸上蹭。

“不要把口水,擦在我被子上!”有些冷峻的男声在上方响起。我的被子?他的被子?他的被子!杨灵雪猛睁开眼坐起来。

“我以为你多能喝,那么几杯就睡到了现在。”宁远冷哼着。

这个人有些眼熟,噢,那个人。杨灵雪四处望了望,“这是哪儿啊?”

“我家”

“你家?”杨灵雪有点记不起昨天的事儿了“我为什么在你家?”

“有人昨晚上到酒吧买醉,看来是全记不起来了。”

买醉?想起来了。杨灵雪顿时觉得心情又坠入了低谷。

“行了,小朋友,醒了就回家去,哥哥我昨晚上一夜没睡呢。噢,你自行车我也给你弄回来了,钥匙在桌上拿了走吧。”宁远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我没家了。回不了,我没地方去。”杨灵雪瞪着眼睛看着宁远认真的说。宁远觉得自己被她的眼神盯傻了。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你收留我吧。”

“我为什么?”宁远瞬间恢复自己的扑克脸。

“反正你都把我带回来了。而且昨天在路上你还撞了我,我腿现在还痛呢”杨灵雪说着就捞起自己的裤腿。“你看,这还是青的呢。”

“说吧,怎么回事。”宁远拖了张凳子坐到床前。

“啊?”

“没家了,回不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说。”杨灵雪埋下头,将脸藏在被子里。

“那我不收留你。”宁远语气坚定地说

“我爸妈离婚了,有一年多了。”杨灵雪突然开口了“我昨天看见我爸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才知道。”杨灵雪无奈的笑了笑“真可笑啊,他们居然在我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戏。”

“你叫什么名字?”

“杨灵雪”杨灵雪觉得这个人思维跳得太快了,自己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这个房子我自己住,你要住可以,旁边还有间屋子,你自己去收拾了住,房租就算了,不过你要负责家里的卫生,还有煮饭。意思就是用你的劳动力来换住的地方。可以吗?”

“噢,可以。”杨灵雪对他提出来的条件并不感觉反感,有收获有付出,应该这样。“我借你电话用用。”

宁远将电话扔在床上就出去了。

“喂?”

“叶清,是我。”

“灵雪?你哪儿去了?你妈妈找了你一晚上了。你没事儿吧,你什么冲脾气,不就是拌嘴嘛,你至于离家出走嘛。你现在在哪儿,我过来。”

“我很好,你不要担心我,我一会会给我妈打电话,你别担心,我先挂了。”杨灵雪迅速地挂断电话,她害怕自己多和叶清说会儿会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叶清的反应和预料之中一样。

“喂?”当妈妈有些沙哑的声音由话筒传来时,杨灵雪不禁觉得喉咙被哽住了,“是雪儿吗?”

“妈。”杨灵雪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尽可能显得平静。

“雪儿,雪儿啊,你到底在哪儿啊?你想急死我啊。”李月琴控制不住自己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妈,我很好,我现在有地方住,我身上的钱也够我用一段时间了。妈,你别逼我了,我需要静一静,我没办法回家,现在家对我来说就是讽刺,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就这段时间让我自己待着,行吗?”

“雪儿,妈妈,对不起你···”李月琴在电话那头抽泣

“我还有事,就这样吧。”杨灵雪迅速的挂断电话,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小声的抽噎着

“电话你用完了···”宁远顺手推门进来,却看见杨灵雪满脸的眼泪和鼻涕,模样狼狈不堪,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进是退。

杨灵雪看见宁远进来,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放开嗓子,痛声哭了起来,似乎想将身体里的一切就此发泄出来。

宁远转身出门,拿着卫生纸进来,坐在床沿,将纸递给她。

杨灵雪没有接过去,直接扑到宁远怀里,宁远看着怀里的女孩儿,自己就见了她两面,但感觉上却是认识多年的人一样。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怀里没了动静,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哭累了,已经睡着了。宁远小心的为她盖好被子,然后用温毛巾为她擦干净脸。留下纸条便出去了。

叶清在于杨母通过电话后,也就不再追问灵雪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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