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夜谈”之后,邹晨和文毅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频繁地互相串门。这天下班后两人相约邹晨家一起做晚饭,邹晨特意打电话叫了如雾和姝白一起过来吃晚饭,她打算介绍文毅给两个好朋友认识。
文毅下班后去邹晨公司接她,然后一起去菜市场买菜,邹晨在厨房里忙碌,文毅也在一旁帮忙,文毅不但不会炒菜,连切菜也不会,这不,正无奈地望着砧板上的青椒,不知道该从何处下刀,邹晨了然地笑了,接过他手中的菜刀说:“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你去看电视或者上网吧。”
“不行,说好一起做晚饭的。”文毅目不转睛地盯着砧板上的青椒,仿佛青椒会自己摆好姿势教他怎么切它似的。
邹晨也不再坚持,熟练地切着青椒,长发调皮地从耳际坠落,调戏砧板上的青椒。
“文毅,帮我找个皮筋把头发绑起来,我床头柜里应该有。”邹晨边伸手把头发抚到耳后边说。
文毅闻言取下手腕上缠着的皮筋,挽起邹晨的头发,用皮筋绑好。邹晨诧异地回过头看着他:“你哪来的皮筋?”
文毅把双手举到邹晨面前,得意地说:“上次你不是抱怨没东西绑头发吗?你看,这次我准备了很多。”确实很多,只见他两个手踝上密密麻麻绑了很多生皮筋,邹晨看到他手腕上好几条红红的勒痕,心疼地红了眼眶,嗔怪道:“你真是个傻瓜,干吗找这种生皮筋,缠了这么多不痛啊!”说完把他双手上的皮筋全部取下来,手踝上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勒痕,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男人的体贴入微。邹晨心里感动极了,不由自主地在他手踝上吻了一下。前天他们在外面吃饭,她吃着吃着感觉很热,想找个东西把头发绑起来,没找到,就故意蛮不讲理地抱怨他怎么也不给她准备个皮筋,她当时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他放在心里了,这么细心的男人,她何其有幸遇着了。
文毅从背后搂住邹晨,温柔地说:“邹晨,我们同居吧!我们现在只是在精神层面上比较认同,但是不知道我的生活习惯和缺点,你会不会认同,缺点就像狐狸尾巴,要慢慢才会露出来,连缺点也了解了,还能包容的话,就会一直相爱下去了。有些细节只有一起生活才能体味,让我们尝试进入各自的生活吧!当然,我也会害怕,害怕你知道我的秘密,知道我不好的习惯,看到你不想看到的东西,但是不管好或者不好,我希望你看到我的所有,就算在你面前裸奔了,我也不会后悔。正因为喜欢你,所以我想告诉你我的全部,想让你在愿意和我一生相守之前了解我的全部,就算个人的癖好,隐私也全无保留!而我,真的希望能全面认识你,也想了解你,想了解你的全部,想彻底知道你所有的个性!了解一个人的方方面面,好的不好的,才能真正的感受到对方在心里的存在,现在我们只是偶尔见面,最后总是各回各家,真不希望每天只能用QQ聊彼此的点滴生活,用短信诉说相思之情,有时候很羡慕在一起的幸福,我希望夜暮降临时喜欢的人能在身边陪伴着,每天早上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看到你酣睡的样子,抱着你闻闻你身上的味道,想调皮地好色一下。就算你一直黏着,抱着,甚至使坏,也会觉得很开心!”
文毅很认真地说了一大堆,他急于表明自己的心迹,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管语句是不是有不通,也不管前言是否搭后语,而邹晨只是认真地听着,一直没接话。两人顿时陷入沉默,短暂的沉默,短得不足一分钟的沉默,让文毅慌了神,他以为邹晨生气了,为他如此冒昧如此唐突的提议生气了。他收紧双臂,急切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如果我今天不把我的想法告诉你,就这样精神恋爱下去,我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淡下去了,不再爱了,让自己回归自己的生活,把你摒弃在我的心门之外。”
邹晨感觉到身后的文毅慌了,轻声说:“文毅,你不觉得太快了吗?你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吗?我怕来得快去得快,我们才确定关系不到一个月,就要生活在一起是不是太疯狂了?我渴望长久的感情而不是一时的激情。现在这样不好吗?也算是进入彼此的生活了……”
文毅有些气馁地打断邹晨的话:“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只顾我自己的感受,就当我没说过这些鬼话吧,不让你为难了……”
“文毅!”邹晨转过身来瞪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实跟你说吧,我虽然谈过几个男朋友,但是从来没和男人同居过,所以你这样的提议让我觉得有点恐慌,再说这么快就和你同居,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太随便的女人谁会珍惜?”
“对女人来说,这样做确实大胆了点,是我没想周到,对不起,我愿意等你。”他有点后悔了,他也搞不清自己是怎么了,好像迫切想抓住什么,好像不抓住就会稍纵即逝。
“不要说对不起,谢谢你今天跟我说了这么多,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的,顺其自然吧!她们应该快到了,我们赶紧做饭吧,这个问题以后再说。”邹晨说完继续切青椒。
两个人一起动手,炒几个菜还是比较快的,刚好准备的差不多了,门铃响了,不用看门眼,邹晨也知道是如雾,因为只有她每次有手不用,只用脚踹门,她还在想以后得在门上装碎玻璃片或者钉子什么的,看她还敢用她的纤纤玉足踢门不。
“大姐,问候下您的玉足,辛苦了!”邹晨打开门打趣说。
“哈,不辛苦,她的脚就是手,手就是脚,手脚不分。”姝白从如雾后面窜进来。
“哈哈,也对,你们怎么碰到一起了。”
如雾踢掉脚上的凉鞋,赤脚走了进来,说:“姝白下车后到我楼下等我,她说怕她一个人先过来会撞坏你的好事……”如雾还想口没遮栏,却在看到正在摆弄碗筷的文毅时紧闭上嘴巴,赶紧退回去问邹晨要拖鞋。
与此同时姝白也看到了文毅,瞄了一眼邹晨,这个眼神邹晨懂得:老实交待这男人是谁。邹晨也回了她一个眼神:马上交待。
“文毅,我来介绍一下,她们是我的死铁,高的是黄如雾,矮的是王姝白。”
也不管姝白抗议的眼神,说完就走过去挽着文毅的胳膊,幸福地说:“姝白,如雾,接下来我要隆重地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文毅先生了,前不久刚上任成为我的男朋友。”
“哇噻,谁追的谁?恭喜恭喜啊。”姝白立刻忘记了刚才邹晨介绍她时前面加了个“矮”字,开心地恭喜邹晨。
“当然是我追他的。”邹晨大方地承认,那次在文毅家过夜,第二天早上,邹晨开门见山地提出和文毅交往,还言之凿凿地说用了他的怀抱应该给他个名分,文毅也没多想就答应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女追男隔层纱”吧。后来姝白打电话来叫邹晨去吃饭,邹晨本来想叫文毅一起去,但是看他疲惫的样子,只好作罢,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如雾没有说话,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文毅,心里惊叹:这男人真帅!淡定从容,眉宇间散发着温暖的气息,跟邹晨站在一起,俊男美女,好美的画面。邹晨又一次揭开了幸福的新篇章,如雾打心眼里为好朋友高兴。
姝白也很开心,她一直担心邹晨收不回流放在李骀明身上的感情,那次邹晨在网上跟她说她是真的放下了,也想明白了,她对李骀明的迷恋不是真的爱情,只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一种得不到的幻觉。姝白半信半疑,现在看到依偎着文毅的邹晨脸上那幸福的光环,她相信了,相信邹晨完全放下了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
文毅开了一瓶红酒,用七喜兑好,搞笑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几位女士请入座,可以开饭了。”
如雾一屁股坐下来,说:“哟嗬,还准备了红酒,我和姝白是不是破坏了你们的烛光晚餐了?”
“哪有,这红酒是我一个客户送的,放好久了,一直想找你们过来干掉它。”邹晨也坐了下来。
“喝酒可别找我,我对酒精有点敏感。”如雾伸出手掌盖住自己面前的杯子。
“你不是有点敏感,而是相当的敏感。”姝白说完拉开椅子坐下,熟悉如雾的人都知道她是一杯倒,而且酒品超级烂,谁让她喝酒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邹晨起身去倒了杯橙汁,放到如雾面前,“你想喝我还不给你喝呢,是我粗心了,刚才忘了和文毅说了。”
文毅也适时地道歉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不能喝酒。”
如雾甩甩手说:“没关系啦,我开玩笑的。”
“来,我们碰一下。”邹晨率先举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