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与黑衣人打得难分难解,谁也不肯退步,场中碎石四溅。
又是一阵激烈的打斗后,福伯身上的玄甲有的部位开始龟裂,逐渐落了下风。
福伯微微喘着气,气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我本不愿伤人,只为寻人,退一步,让我进府寻人,如何?”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说道,好似刚刚的战斗对他来说不足为道一般。
“哼!小贼休要猖狂。”福伯一步也是不肯退让。
“如此,休要怪我剑下无情了。”黑衣人似是动了真怒。
“裂天”黑衣人将手中的剑缓缓挥向福伯,在场的人看着这软绵绵的一件都露出了一丝好奇的意味,不明白这软趴趴的一剑能有什么威力。
唯独,福伯与皇甫云脸上露出了危机的神色。
“玄明七十二拳!”福伯以极快的速度向面前打出七十二拳,空气中迅速形成一个拳印袭向黑衣人。
而那黑衣人看似无力的一剑遇到福伯的拳印却迸发了强劲的力量,瞬间将面前的拳印斩的支离破碎。
福伯一看不妙,立马喝道:“玄盾现”身上的玄甲又化为盾牌出现在了福伯面前。
黑衣人的剑气很快便斩到了福伯身前刚刚成型的盾牌上,盾牌也没有幸免,化为点点碎光消弭于空气之中。
福伯被剑气斩中,这般重击直接将福伯震的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向了石狮之上,石狮立马四分五裂。
福伯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丝血色。
“还不认输,这剑我只用了五分力。下一剑便要取你的命了。”黑衣人剑指陈福。
说话间,一团火焰破空而来。
黑衣人躲闪不及,用魂力紧裹着拳头,击向了迎面而来的火球。
“轰”
火球化为火星四散而去。
黑衣人黑袍下地双手却不停的颤抖,双拳上已经起了水泡。但是头上的斗笠还是沾到了火星,这火星迅速燃烧,怎么甩也甩不掉,有如跗骨之蛆,未免波及自身,黑衣人只得立马抛弃斗笠,看着瞬间化为灰飞的斗笠,黑衣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但由此,黑衣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本是一翩翩美男子,二三十岁的样子,但是左眉骨处的一道三寸长的伤疤破坏了这份美感,让这黑衣人少了一份书生气,多了无穷的煞气。
黑衣人忌惮的望向火球的方向,只见原本温文尔雅的皇甫云,周身不停的冒着火焰,四周的空气温度急剧上升,使得站在其左右的护卫,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二叔?”看到露出真面目的黑衣人,轻云不由惊呼道。
本在后院玩耍的陈石和轻云被陈福和黑衣人的打斗所惊扰,来到了大门之前,一直躲在门后偷偷的观看眼前的战斗。
看着眼前的战斗,轻云一直觉得眼前的黑衣男子很是眼熟,但是不敢确定,直到黑衣人脱去斗笠,露出真容,轻云才敢确定眼前的是自己的二叔,轻云一直以为自己的二叔为了保护自己而死了,没想到二叔还活着,还找到了这里。
轻云深深的记得,在逃忘的路上,二叔将自己藏于灌木丛中,独自一人引开身后的追兵,还记得二叔最后决绝的一眼,还记得与二叔离别前,二叔的不舍得,二叔的担忧。。。。。
想到这,轻云已经泣不成声,趴在陈石怀中嘤嘤的哭泣。
原本准备动手的二人,被这声二叔,所惊动。
“轻云!”只闻其声,便识其人。黑衣人被这声二叔叫的心神一震,刹那间杀气全无,急忙寻找发声的源头。
看到那个悲恸的躺在一个男童怀中的少女哭泣的背影,黑衣人的眼眶湿了,与自己的侄女失散许久,原本以为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但是他不信自己的侄女会就这样夭折。
凭借着血脉的微弱指引,黑衣人磕磕绊绊的一路寻来,终于找到了天阳城,路遇陈府之时,自身血脉翻滚的尤为厉害,在那一瞬间,他就确信了,自己的侄女便在其中。
但没见到真人之前,他怎么也不肯放心,所以他这么不顾一切,想要强闯陈府,寻找自己的侄女。
黑衣人颤颤抖抖的走向轻云,也不理会周围人的反应。
皇甫云,本来很是紧张的看着黑衣人,毕竟自己的儿子也在那里,但是看着黑衣人和轻云的表现。
皇甫云轻叹一声,身上的火焰化为虚无,挥了挥手阻止了想要接近黑衣人的众人。
黑衣人,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躺在陈石怀里的轻云的小脑袋一下,颤抖的叫了声:“轻云”
轻云,“哇”的一声扑进了黑衣人怀里,“二叔!”一声二叔,道尽了小女孩一路上独自流浪的心酸。
一路上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不敢相信任何人,不敢靠近任何人,饿了,摘点野果,困了,席地而眠,直到遇到陈石,她才又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陈石怔怔的看着缩在黑衣人怀里断断续续讲诉着这几个月自己经历的轻云,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感觉自己重要的东西,好像要离开自己一般。
黑衣人静静的听着轻云的讲着,直到轻云哭道累了,讲到乏了,昏睡在自己的怀里。
周围的众人也是这般静静的看着二人,并无有人去打扰这对久别重逢的亲人。
黑衣人小心的抱起轻云,向着皇甫云了鞠了一躬,从侄女断断续续的讲诉中,他已知道了侄女大半的经历。
面对皇甫云,黑衣人露出了愧疚的神色,有深深的鞠了两个躬,
“我纳兰虎,愧对大家,来日,若纳兰虎还能活着,必来谢罪,留下小女再次,会为大家带来不必要的灾害,小女我就带走了。”纳兰虎对着皇甫云又是一鞠躬,朝福伯一鞠躬,便抱着轻云准备离去。
本来一腔怒火的福伯,看这面前的两人,只得拖着伤痛的身子,朝府邸走去。
陈石拉了拉黑衣人的衣角,带着颤抖的音色,“叔叔,大姐姐就不能留下来么?”
黑衣人看着陈石,摇了摇头。
陈石盯了许久纳兰虎,知道留下大姐姐的心愿无望。想了想,摘下脖子中的玉佩,递到了纳兰虎的手中,带着稚嫩的声音,“叔叔,这是妈妈给我的生日礼物,给大姐姐。”
纳兰虎结果陈石手中的玉佩,塞进了轻云的怀里,接着带着一份决然,迅速离开了。
陈石看着逐渐远去的轻云,露出了不舍。
入夜,陈府门前,白天的大战,所破坏的,陈府家丁已经劲量修复了,但还是留下了许多的坑坑洼洼。
陈石呆呆的坐在门槛上,看着轻云离去的方向,“妈妈,你说我还会和大姐姐见面么?”
“会的。”皇甫云笑着轻摸着陈石的脑袋。带着陈石走向了后院。
“从今天起,又是我一个人了,好孤单”陈石又转头看了眼轻云消失的方向,喃喃道。
。。。。。。。
天阳城,赵府后门,接着夜色的掩护,一辆马车驶离了天阳城。
马车中,一妇人,掩面轻轻的抽泣,看着夜色下,依然还站在那里的男子,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