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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匆匆十年

午后的阳光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舒服的令人不想动弹,阳光透过树林,射到地面上形成点点光斑,微风吹过,枝叶开始莎莎作响,如同在演奏一出大自然的交响曲。

一颗参天大树之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静静的躺在一根水桶般粗的树枝上,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目光偶尔看向东方,不知是思念还是恨意。

十五六岁的少年本是精力正旺,蓬勃向上的年龄,可是躺在树枝的少年,虽然衣冠整洁,一身得体的青衣长衫,但是细细望去,少年眼底总有扫不去的哀愁,落魄的眼神,不敢让人相信,一个正直青春的少年,何以会有如此眼神,放佛是经历了人间沧桑一般。

“嘻嘻,终于找到你了!”树林中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一个身着大红色的衣裳,一头及腰的长发被一根红绳微微束缚,却也散落了一肩,虽是二八年华,却也开始展示出女子姣好的身材,微翘的圆臀,尖笋般的双峰,无一不散发着诱人的味道,最让人在意的是女子的眼神,明亮而清澈,玛瑙般的闪亮。

少年扫去了眼底的阴霾,看向大树底下的少女,眼中闪过一抹柔意。

少年敏捷的从树枝上一跃,落在少女的面前,距离少女不过一寸的距离,少年笑呵呵的看着少女。

少女也不惊恼,似是习惯了少年这种略带侵略性的距离,也是笑吟吟的看着少年。

二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最后还是少年败下阵来,讪讪的摸了摸头,自觉的后退了几步,“小师姐,你找我干嘛?”

少女似是一恼,玉足轻跺一下地面,凑上前去,也不客气,一把抓住少年的耳朵,嘴里念叨着:“叫你叫我小师姐,小师姐,要叫我师姐,真是不乖!”

少年也不闪躲,任由少女抓着自己的耳朵,他知道自己的师姐也只是做做样子,也不会真的去用力扯自己的耳朵,但还是配合的叫了几声:“师姐,我错了,痛痛痛!不要扭我的耳朵了!”

少女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自己的芊芊玉手,满意的拍了拍手,洋洋得意地说道:“让你不长记性,不尊重师姐。”

少年嘴里还是轻轻的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比我小么!不是小师姐是什么?”

“啊!气死我了,臭石头看招!”少女恨恼着,扬起双手,轻轻的拍向少年的肩膀。

“啊,不要啊,救命啊!师傅!师姐要杀人了!”少年手舞足蹈着向前跑去。

少女被少年夸张的动作所逗,噗嗤一下,轻笑起来,脚下却也不停,朝着少年追去。

少年少女追逐许久,都累喘吁吁的,很没形象的成大字形躺在了草坪之上。

片刻之后,少年发话了:“师姐,说到底,你找我来干吗的?”

“啊,惨了!都怪你!要惹我生气!是师傅啦!师傅找你!回去又要挨骂!”少女迅速从草坪之上爬了起来。

少年仔猝不及防之下,被少女从地面上拖了起来,向前跑去。

“哎呦喂!师姐,慢点,我还没起来呢!”少年嚎啕着硬生生的被少女在地上拖了几米远,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青草的汁液。

少女似是没听见一般,还是拉着少年跑着,少年不由暗暗腹诽,师姐是不是为了报复自己而故意这么做的,毕竟,他可不信师姐会怕师傅,师姐仗着有师娘撑腰,可从来没有怕过师傅,而师傅也从来没有舍得骂过师姐一句,到是自己,师傅经常隔三差五的训斥自己一顿。

唐正看着,气喘吁吁的二人,特别是自己的最小的弟子,衣服上还沾满了青草的汁液,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的老婆自从有了最小的这个徒弟后,就一直忙着给徒弟做衣裳,而自己的衣服都是从集市上购买而得,望着陈石身上的衣服,唐正就一脸的愤恨。

陈石缩了缩脖子,看着师傅的表情觉得有点恐怖!

“娇娇!我让你去找陈石,你怎么现在才带他前来啊!看看都是什么时候了!都要吃晚饭了!你说说你们两在做些什么!搞的满头大汗,一脸狼狈的样子!”唐正对着两个弟子说道。

“啊,师傅,我想起来了,师娘刚刚叫我过去呢!”娇娇说着,拔腿便跑,留下面面相觑的陈石,唐正两师徒。

陈石在心里对着自己的师姐满是鄙视,走也不带着自己一起走!陈石虽然也是小小魔头一枚,但是他可不敢和自己的师姐,那个大大的女魔头相比,陈石可是相当尊师的。嗯!尊师,陈石暗暗想道!

唐正虽然平时对自己的仪容也不是很注意,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但是唐正教徒弟还是相当尽心尽责的,没有一丝懈怠的,但是偏偏他对自己的五徒弟,也就是娇娇,丝毫没有办法。

唐正看着远去的娇娇,也没有丝毫办法,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吧,今天为什么没有来学习炼器之法?”唐正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七弟子,陈石。

陈石紧要着嘴唇,愣了愣,还是开口了:“师傅,我不在想学习炼器之法了。”

唐正先是一呆,没有想到平时很听话的陈石会说出这番话,他今天就隐隐觉得有点不妥,一向守时的陈石,居然没有来上课。所以他便让娇娇出去寻人,没想到寻人回来之后,自己的徒弟居然说不想学了。

唐正面色开始发红,隐隐动了怒气:“为什么?起初可是你提出要学的!”唐正静静的看着陈石,无悲无喜。

陈石看着如此状态的师傅,也是十分忐忑,他原本是不想这样的,自从自己的父亲,母亲,爷爷一个个离开自己以后,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他们会离开自己,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他开始更加珍惜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自己的师父师娘,自己的师哥师姐,他很听每一个人的话,他把师父师娘,师哥师姐,当做了心灵最后的寄托,他不想在由于自己的失误,惹得任何一个人生气,他怕自己再变成一个人。

今天的决定,他想了两年,他实在是不想再拖了,不想再做无用功了,他鼓足了勇气对自己的师傅说,不想学了。

一旦做出了决定,陈石便不想在放弃,不想让自己后悔,哪怕师傅因此怪罪自己,陈石坚定的看向唐正,缓缓的说道:“师傅!我所学的!我永远都可能用不上,我已经卡在炼体九阶两年了,两年来毫无所动,没有后续实力的跟进,我现在所学的有何意义!”说道最后,陈石也带了几分歇斯底里,他憋了两年,从一个奇才到废材,他还要强笑着面对每一个人,把这些都压抑在心中,对自己家人无故抛下自己的恨意埋在心中,他实在快撑不住了,他还只是个少年,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么多年,他内心的一切,都要压抑不住,要爆发了。

唐正,看着双目通红,陷入微微癫狂的陈石,也是双眼一闭,内心痛苦之极,他觉得他对不起自己的老大哥对自己的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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