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阳光普照,东南风二到三级,当日气温十六至二十摄氏度,真是个大好天气,在往年这时候,水岸莫城的人们都会在忙碌着收拾行礼,预订车票,准备外出旅游了,但是在今天,却有很多人呆在家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差呢?人们又在家里干什么呢?
三月二十四日,国家电视台正在热播一个能吸引大家眼球而放弃春游的节目,这电视里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节目,原来在水岸莫城中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市的感人事件,一位年青父亲对妻子、孩子的爱,节目主题命名为《谁是最可爱的人》。
从节目名字来看,感觉就是一件普通的新闻节目,这年头感动的事件太多了,能上电视的多的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这件事能吸引住很多人的不是事件的结果,而是一个过程,当事人的经历难以让人忘记,也总会让人说不出那种感受。
通过电视热播回放的场景场地,才知道热点人物尽然是他,一个故居在即将被遗忘的小村落的人。
提起这个村子,曾经还是一个古村呢,小村落的名子叫落凹谷。
落凹谷,是一座前不连村后不着店的偏僻小村,单从地形上看,去往的途径要过一条弯弯曲曲绕来绕去的窄土路,数了数整整土路二十一个弯。
进入落凹谷,一马平川的平原,但也有黄土高坡之居高地,在高坡地的脚下有一条大河,它呈“S”型并长长的延伸至远方,大河是介于平源与高坡脚下,两边各有一条大坝并以河滩起立而相随,正好分割了高地与平源不相称的尴尬地势局面。
晨曦之时,河内清澈的水面上呈现出白色雾气,它是白天的热气由黑夜降温遇冷所形成的一种水雾。雾气伴随着微风缓缓游弋,远远望去,长河恰似一条巨龙在腾云驾雾,站在冈上仿佛骑在巨龙的脊背上,任由你想往……
跳视落凹谷,芳草屋顶土墙围院,前有一门厅,侧方有一厨房,烟囱青烟冲天,公鸡打鸣、小狗叫声汪汪。
电视报导的年青父亲,姓钱,名谷焦,三十一岁,落凹谷人,钱谷焦的性格比较内向,平时话语不多,如果在讲话时总会带着一丝笑意,古铜色皮肤,身体健壮,肌肉结实,他那穿着的背心无法遮盖住腹部的六块腹肌。
钱谷焦其实是一个秋后独子,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的父母在五十岁时才喜得一子正是此儿,就在他二十四岁那年,他的父母就先后生老病死,离开人世。至此钱家就剩下秋后的一根独苗,钱谷焦,人送外号焦叔,他留守在落凹谷继续着平淡生活。
六年后,钱谷焦已三十而立,还没有成家,后来经媒人介绍,并相中了罗强福的女儿罗金诗,两人一见钟情,即成立了一个小家庭。
在一个家庭中钱谷焦全包了所有农活,罗金诗只负责掌管家庭财务和卫生,是一位全职太太,平时钱谷焦抽时间还帮别人干一些体力活,以挣点小钱贴补家用,俩口子安逸平淡的生活让人羡慕。
这平淡恩爱的生活对钱谷焦夫妻俩来讲,是一直想往的日子,可以说是他们共同的梦想。但上天却在考虑,如果给予他们这样生活方式,是否缺乏一些生活的色彩而变得干枯无味呢,或者是各自坎坷的人生还有经历到尽头呢?
常说这人算不如天算,太安逸的生活不一定就是好事。
就在那年春天,钱谷焦的眼角和额头上突然在一夜间添加了许多密密麻麻细小的皱纹,从理论上讲,那是符合大自然界的规律饱受岁月摧残,但这突如其来的急速老化,出现在一个三十岁出头的人身上,这似乎有点不搭,是不是来得太快了吧。
郁闷的钱谷焦整天拿着镜子不放,照呀,看呀,惜日的印堂发亮,眼睛明亮有神,却全部被突如其来的皱纹所覆盖,幸好英俊的脸型还幸存轮廓,但与其他同龄的人相比,一句“人老珠黄”正是形容他现在的状况。
村里人有叫他弟弟的,哥哥的都改口都称呼他叫焦叔。这个“焦叔”雅号太合适他了,确实像似烧焦似的。
经过亲朋好友纷纷劝说,让他到市医院去好好的查一查,看看是否有什么疾病,
刚好这几天妻子罗金诗身体也有所不适,经常犯呕吐,但又吐不出来之症状,于是就决定一起去到市立医院作检查。
水岸莫城的市级医院不仅豪华,而且还云集着各路医学界的专家和高手,那是打造世界一流专业医院。
钱谷焦徘徊在医院大厅不前,那地板洁净的放着刺眼闪光,稍微动一下,身上的草屑就会掉在地板上清淅可见。
这让钱谷焦一直不敢乱动,心里感觉非常尴尬,医院大厅有很多人在排队看病,第一次来又不知要到哪里去排队。
“先生你好!请问你是来找人的呢还是来看病的呢?”从大厅中央走来一位执勤护士小姐,面带笑容地说。
“哦,我是来看病的,还有我的老婆”
“你需我帮助吗?”执勤护士小姐笑着寻问:
“我想问一下,我想检查…你看,就是脸上的皱纹问题”
“你是要去做美容护肤吗?”
“不,我不做这项”
“那是要做整容?”
“不,美女医生,你可能误解了,我想看病,看看这皱纹是怎么产生的,所以向你寻问在哪里排队?”
执勤护士小姐热情作个手势:“原来是这样呀,请跟我来这边”
钱谷焦这才敢动身跟在执勤护士小姐后面,来到了一楼大厅五号窗口排队挂号。
罗金诗当然被护士小姐带去妇科去检查了。
“你拿好这个病历卡,请到二楼右转弯第八号内科去”挂号处医生指示。
钱谷焦乘电梯上了二楼,右转弯来八号内科室。
八号内科医生是一位中年女医师,面相和善仁慈,声音轻柔,温柔仔细地给每个病人作逐步检查。
钱谷焦已看在眼里,立刻感受到那种声音就像妈妈在关爱孩子一样。他在想,虽然母亲去世很久了,但母亲对自已的爱一直没有忘记,此时此景已勾起对母亲的怀念。
钱谷焦的内心已经默认接受了这位女医生,他决定要把内心所有的疑问和不解都要全部告诉这位女医生。
钱谷焦依次排队等待着。
“钱谷焦”八号内科女医生轻声的喊道。
“来了!”钱谷焦立即回应,然后轻步地走近女医生跟前。
“坐下”
“谢谢!”钱谷焦跟随女医生手势指示,便坐在办公桌的右侧椅子上。
女医生打开钱谷焦的病历卡,放在办公桌上,抬起头看着钱谷焦轻声地问:“你哪里不舒服呢?”
钱谷焦听到女医生的问话,如同妈妈的召换,声音轻柔温和。
“医生,其实我是这样的”于是他便把自已的身体变化全过程都向这位女医生仔细地述说了一遍。
八号内科女医生认真地听完钱谷焦的述说后,只是简单地给他量一血压,听一下心脏,看一下眼睛和舌苔,完成之后她没有说话,接着就在病历卡上进行记录检查结果。
“呵呵,这看情形问题不大哟”钱谷焦在暗自偷乐。
眼前女医生的笔一直没有停下来,她继续在写,最后给他另外开了三个小单子。
女医生终于开口说话:“你拿这三个小单子分别去化验科抽血,再到B超室做彩超、排片,最后进行尿检”
女医生接着又说“所有的化验需要在三天后才有结果,也就是说三天后还要来复查。”
钱谷焦的心突然沉了一下,但还是点了头“嗯,谢谢医生,我这就去办”
钱谷焦离开了二楼八号内科室,他没有向医生寻问,因为医生指示的够清楚得了。按照女医生的指示逐个做了检查,这些结果将在三天后才有结果,这时妻子罗金诗高兴地跑来过来。
“老婆,你这么开心,医生检查结果是怎样的?”钱谷焦问。
罗金诗还在笑着不停,“你猜”
“这有什么好猜的,要么有病,要么没病,你就别兜圈子了,快说”
“哎呀,你真笨!医生说我怀孕了!”罗金诗说。
钱谷焦一听简直不敢相信,“真的呀!哈哈,我要做爸爸了,哈哈,我们钱家有后了,哈哈”
罗金诗赶紧扯了扯钱谷焦的衣袖,“老公,别再傻笑了,傍边的人都在把你当傻子看呢!”
钱谷焦的笑声嘎然而止,“不好意,我失态了,老婆我们回家吧。”
罗金诗问:“你的检查结果怎样?”
“医生说,三天后再来复查才知道”
在回家路上,钱谷焦虽然很开心,但他内心还有一点忧郁感,他抬头向窗外跳望,景色依然与来时一样没有变化,又回想今天的检查,医生也没有特别说什么,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但要说没问题那一夜间怎么老化这么快呢,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唉!”他很郁闷地叹了一口气。
不想了,是福是祸在三天后便有结果。
三天时间对钱谷焦这样的农民来说轻松而过,只需眼睛一闭一睁三次就到了。
这天刚好是四月五号清明节,他想先去给老祖坟烧点纸钱,全家人再去医院看检查结果。
罗金诗同意了他的决定。
早上,小土丘坟地上雾气弥漫,笼罩着地上的小路,钱谷焦没有多想一头就钻进了坟场的雾气当中。
“咦,自家的祖坟怎么不见了?”他心情很着急,找呀找,越急越找不到。
“奇怪了,地方也不像以前样子了”钱谷焦在坟地里就像被鬼谜了一样,转来转去地找。
“你走错方向了,老祖坟应在右边”直到老婆罗金诗来了立即指正。
钱谷焦这时头脑才清醒过来,此时心里在纳闷,怎么可能会把自已家的老祖坟给忘记呢,这也太不敬孝吧,这假如不小心说出去了,那还不被别笑死才怪呢!难道自己真是患重病了?
给老祖宗敬孝完壁,钱谷焦带着罗金诗直接去向医院。
“医生你好,我是来取检查报告单的”钱谷焦来到化验科窗口寻问。
化验科医生寻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钱谷焦,是三天前来做检查的”
化验科医生在一叠报告堆中找到钱谷焦化验报告,看了一下说:“根据你的情况,需要到三楼五号专家门诊复诊。”
“那之前的二楼八号内科就不用去了吗?”钱谷焦疑问。
“是的”化验科医生说。
钱谷焦没有再多问了,他认为这市级大医院规距多那是很正常,一切听从医生的指示就对了。
拿好检验单,乘上电梯直达三楼。
到了三楼后,看到一二三四六七八号科室的门前都有人在排队看病,唯有五号门前没有人。
奇怪了,难道这个五号房间是药品储存室吗?
为了确认心中的不确定性,钱谷焦走到四号门前找了一个正在排队的病友寻问:“,你好!小帅哥,打扰一下,请问我这检验单应到哪号门去排队?”
这位小帅哥看了他的检验单又再看了他一眼:“大爷,你要去五号门咯!”
钱谷焦一听这位小帅哥这么称呼自己,心里立起郁闷,“我靠,我真的有这么老吗?”
此时三楼内科五号门已经入钱谷焦的眼帘。
五号内科是一个独立设置的专家门诊,按理说这专家门诊应为很多人热捧呀,平时都是专家门诊人多,而今天这五号专家门诊怎么是关门呢?
一扇油亮的黄色单门紧闭着,在一边人多拥挤和一边无人冷清的对比趋势下,钱谷焦突然感觉在内心里有一种莫明的不安。
进去还在不进去?停顿了半晌,他最终还是挪动身形,轻步慢行地来到五号门前,抬起右手用中指呈弯曲轻敲三下门,咚,咚,咚。
三楼五号内科室内没有任何回应。
呀嘿!这专家医生是不是在周末休息呀?
钱谷焦看了手表上显示是星期三,不是周末,奇怪了,怎么会没人呢?是不是敲门声音太小了,室内人没听见?
于是再次抬起右手,咚!咚!咚!“请问有人吗?”
“进来”五号内科室内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我的妈呀,原来有人在里面!”把钱谷焦吓了一跳。
钱谷焦用右手轻轻地推开这扇黄色单门,顺着门慢开之际,目光紧跟着向室内全检扫视。
只见室内右边靠墙下,横放着一张老紫红色办公桌,与市场上卖棺材上涂的油漆一样,桌面上在左边处放有一个三层文件架,紧挨着放一台测血压仪,傍边放一个听筒,在办公桌右下方放了一张长方形板凳,左边放了一张小型单人床,横挂白色布帘,后窗下安置一个单星洗手池。
在办公桌中间坐着一位老医生,大蒜鼻头上架着一副高度老花眼镜,双眼深陷、消瘦而狭窄的脸上,彰显高颧骨。这位高龄老医生今天身穿白色医用制服,手捧一本约五十厘米厚的医书,正在仔细地阅读。
钱谷焦心想,想必这就是三楼五号门内科专家医生了,老专家可能阅书太过专注,自己第一次敲门他没听到。
老专家看到有人进来,有生意上门了,他放下手中的医书,用苍老的右手把鼻梁上的老花眼镜向上推送一下,然后仔细地端详来者。
“坐下来吧”老专家说。
“谢谢专家”钱谷焦这才依坐在办公桌右下方的长方形板凳上
老专家开始寻问:“你脸上的皱纹太多了些吧,今年多大年纪了?”
我靠,说话这么直接,委婉一点会死人吗?“三十一岁,我是一个经不起老的人。”钱谷焦嗓声有些放大。
老专家此时心里也在想事,“我靠!岁数不大,比我还老!”
老专家说:“你的脸色非一般焦黄呀,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平时很操劳吗?”
“我是一个农民,平时工作不怎么忙,晚上从不加班,这个皮肤黄嘛,可能自己是黄皮肤人吧”钱谷焦回答。
老专家看了看了钱谷焦,对他的回答没有提出任何疑问,也不知道回答的对不对,只见他拿起桌子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又问:“那你的唇色很暗紫”
钱谷焦说:“我是重口味,经常干重活,不抽烟会顶不住,所以是抽烟抽的”
老专家不耐烦地说:“把你手里的化验结果给我。”
老专家看完所有化验单后,在钱谷焦的病历卡上记录着,然后又给他量血压,听心跳,看眼袋、舌苔,一系列检查完成之后,再一次用手推送一下鼻梁上眼镜说:“钱谷焦,你的谷丙转氨酶和谷草转氨酶严重超标,显阳性,通过各类化验数据并结合彩超,确诊为肝癌。”
钱谷焦一听就蒙了,“这怎么可能,平时是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怎么会患上这样的一种病呢?”
老专家说:“你知道我院的规定吗?只要被列入到三楼五号内科室来看病者,患病者已经病的不轻了。”
钱谷焦这才慌然大悟,“难怪这个门诊室没人来呢,他妈的,早知道我也不来了。”
老专家笑着说。“嘿嘿,你不来,别的科室不会给你治的,你的化验结果就会叫你必须来这里。”
老专家接着又说:“这个只是初诊,为了慎重诊断的结果,对病人负责,我们还需要作一次专家小组复诊,所以今天你就必须要住院,我开张住院通知单给你,你去办理吧。”
“我今天能不能不住院?”钱谷焦问。
老专家说:“不行,不要再说了,这是我职责,你去准备吧”。
老专家在钱谷焦的病历卡上最后写道:患有肝功能疾病,急需住院作进一步专家小组会诊。
作为一个正常人,钱谷焦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但事以至此,他的心情立即落入万丈之深谷,那是必然的,论谁碰上了这档事都不会开心的。
已受到刺激的钱谷焦很想封闭自我,他跑出专家内科室,呆坐在医院走廊的角落里,此时脑子里一片茫然,什么事都忘了,但唯一能记住的一件事,心里只有妻子和她腹中的孩子。
妻子罗金诗已怀身孕,别人老婆这时候早已在家做月子安胎,而她却要陪我东奔西跑的,太对不住她了。钱谷焦的内心如同蛟龙在翻江倒海,绝非一般的无奈。
“这可怎么办呢?”
老专家和妻子一路找来并安慰和劝说,钱谷焦最终服从安排,当晚就住进了医院,无奈地等待着进一步专家小组会诊。
要等天黑那还有要过黄昏,此时此刻,时间对钱谷焦来讲,感觉过的是多么漫长,彻夜未眠,双眼直盯着墙上挂钟,看着分秒的指针,不放过任何一秒,这等于他在数这个时间。
终于等到了天明,钱谷焦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焦急,一下子冲出住院房,直奔三楼五号内科专家办公室跑去。
三楼五号内科专家门诊办公室单扇门紧锁空无人影,长长的走廊上也没有排队的看病人,他看了一下手表显示早上五点钟,这也太早了点吧,(医生上班通常是八点钟)医院还没有上班呢!
钱谷焦长叹了一口心中的闷气,低落着头只好由原路返回住院房,一头扑倒在床上,用洁白的被单捂盖住头酣然而睡。
八点的钟声,惊醒了睡梦中的钱谷焦,他一跃起身坐立。原来刚趁着小睡之时,也没有闲着,做了个短梦,在梦中他找到老专家医生,并做了详细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清晰的“正常”二字,重重地刻在自己的瞳孔之上。
在钱谷焦在睡梦中仰天大笑:“我就知道自已是没有病的,偏偏说我有,看看全都是一切正常呀!哈哈哈!”他拿着报告结果,飞速地向自家跑去,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亲爱的老婆和儿子,可是双腿怎么也跑不动,折腾了半天还是在医院里,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也就是墙上挂钟到点了,连续敲击八次的钟声,惊醒了他的美梦。
哦,他奶奶的,这梦做的还很真实,感觉就像真的一样,钱谷焦还在回想刚才的梦境。
罗金诗走进屋内打断了他的沉思,催促着说:“现在都八点多了,快起床我们去找医生吧”
钱谷焦这时候却不像刚开始那样的焦急表现,急躁的心情平和了很多,看情形一时半回还真不愿去了。
就在这时候,从住院部办公中心,走来一位漂亮的白衣天使之护士,护士小姐在门口发出抑扬顿挫的燕语莺声:“请钱谷焦速到前台办理会诊手续”。
小护士就这声喊,如同东京的风骚百合,让在场的听了直打寒颤,妈呀!想不到这医院里尽然还有这样的人才。罗金诗直直盯着钱谷焦,看看他的魂是不是被勾走了,还是想找出一点吃醋的理由。
“好的,我这就去办!”还好,钱谷焦作了正面回答,没有引起罗金诗的误会。
小护士把通知下达完就走开了,钱谷焦在老婆的陪同下,向医院大厅走去,他们开始了会诊的前期工作。
北京时间早上九点钟,老专家医生对钱谷焦夫妇作亲自指导,非常顺利地做了一系列检查验证,在下午一点钟的时,医院专家小组的末次讨论会议结束。老专家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钱谷焦和罗金诗在等候多时了,看到老专家来,钱谷焦立即站了起来,正想寻问结果之时,老专家却先开口说话了,“请罗金诗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老专家的此举,让钱谷焦很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患病,找我老婆干什么,有事跟我讲呀,别忘了我还是一家之主呢,难道是他老眼昏花搞错了吗?
老专家和罗金诗先后走进办公室,“啪”一声,把门关上,钱谷焦只能满怀疑惑地在门外等候着。
时间已过了一刻钟了,罗金诗从屋内冲了出来,她用双手握住了脸,带着呜呜的哭泣声跑出了医院。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被那老家伙欺负了吗?”钱谷焦立即跟后就追,一直追到医院外的花亭处,罗金诗才停下脚步。
罗金诗背对着老公钱谷焦,不停地抽涕着不愿正面对视。
“老婆你怎么了?”钱谷焦问。
罗金诗没有回应问话,却用哭泣的方式作正面回答。
钱谷焦此时也没有办法,看来只好回头去找老专家问个明白了。
来到老专家办公室,医生也正在到处找他呢,“你怎么跑了,来来到这边做下,我正要跟你讲解关于你的诊断结果”老专家这样说着。
钱谷焦与老专家正面相对而坐,老专家拿出一叠厚厚报告显得很沉重,双眼透过高度数镜片在报告上描了一遍,稍作了停顿说:“你的病情,是经过我院四名专家成员进行了详细会诊所得,各路专家一致认为你确实患了肝癌。”
老专家的话音刚落,钱谷焦就问:“我想请教一下,你们是否会诊错误,要不要再诊一次,我有的是时间”
老专家看到钱谷焦还在怀疑,他没有作正面回答,只是用手推送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然后收敛一下常态的面容,严肃地说:“按照医学论术和根据你的确诊结果,我们已确认是肝癌晚期,也可以推断出你的生命期唯恐不多了。”
钱谷焦把脸一寒:“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我的意思是说,你离死亡的日子会随时发生”老专家回应钱谷焦的提问。
钱谷焦听到此话之时,嘴巴张的很大,可以清楚地看到被蛀虫掉了一颗板牙洞,还残留发黑残缺牙根。
老专家又说:“我们专家组也讨论过,如果要对你的肝脏作完全切除的话,也不能获得有效治疗,从彩超图片上看到癌细胞早已扩散到肺腑和心脏了,因此在这里我代表医护人员向你深表歉意,至于我为什么先跟你的家属先讲关于的这次确诊情况,也是为你考虑,我讲比你跟她讲要好的多,至少在思想上能让她最快接受。”
钱谷焦此时像似傻了,双眼已发直地呆坐那里,不知是细听医生的解说,还是在那自我暂停一切。
老专家看一下手腕的表说:“现在下午二点钟,你可以出院了”
“这么快就出院了吗?”
“是的,回去后你想去干什么就去干什么,随你所想,想你所做。”
钱谷焦的脸色先由红变紫,由紫变青,由青变白,从脸色变化就可以看出,他的内心情境起伏变化程度是多么地复杂和纠结呀!
等了许久,钱谷焦的面色才转入正常状态,他的嘴角轻微抖动一下,挂显出似哭非哭的淡笑,(顶住、顶住再顶住)吸了一口气定了一下心绪,“原来是这样,我会认真的珍惜最后一束时光的,专家请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会好好的过完最后一刻!谢谢你这么多天以来细心照顾,给你添麻烦了,现在我该走了。”
在这简短的时间内,没想到钱谷焦的变化如此巨大,老专家已听到钱谷焦以平和、淡定的回答,此时深陷的眼角已湿润,他不是为伤感而哭,而是为眼前这位来自乡下农民的心态和坚强而感动!心道,如果此人不患此绝症,交个这样的朋友那该多好呀!
老专家只能用双目睇送钱谷焦夫妇,直到其背影在走廊间远去。
现代医学先进,不仅以经验再配上先进的医疗检测设备,可以说什么病都会清晰地确诊出来,失误机率为零,钱谷焦的病情结果是百分之百正确。
一天午后,钱谷焦只感觉到头脑一阵旋晕,胸口沉闷,嗓子底端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正往上涌,只见他头朝前一低倾,嘴巴一张,哇地一声,一口鲜红的血水喷了出来,大口的血浆尽然连吐喷三下,顿时昏迷,随即身体一软向地上倒了下去。
妻子罗金诗吓得大声呼救,“救命!救命呀!”
强大的喊叫惊动了左亲右邻,纷纷前来抢救,在人群中出列几名青年把这位焦叔抬到床上,急速请来村里的移动医生现场实施抢救。
在抢救过程中,左亲右邻来的所有人都没有离开,他们都不放心钱谷焦现状的不确定性,都想等他醒来看看情况,妻子在傍边哭泣不止,“钱谷焦,你醒一醒,不要吓我呀,呜呜。”
慢慢地,慢慢地,钱谷焦的手指有点轻动,在急救药物的作用下,他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看了一下围观的人,似乎已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
钱谷焦示意罗金诗,自己要坐起来,可是挣扎了半天,却无法起身,这才知道自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