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段韶、斛律光以及兰陵王中兵参军尉相愿回到了洛阳,听说兰陵王被乱军所伤。三人急忙赶到洛阳城内的刺史府探望高长恭。
而高长恭,大清早就醒来了,饿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赶紧让李茂准备些吃食,并让李茂告诉独孤永业,说他醒来了。
独孤永业听说兰陵王醒了,大喜。赶忙跑来,发现高长恭正在吃糕点,长吁一口气。对着高长恭行礼道:“下官洛州刺史,独孤永业拜见兰陵王。”
高长恭感觉挺良好,没穿越前都是给跟领导点头哈腰的,昨天又在装昏迷,今天这算是第一次见着。高长恭赶忙扶了一下独孤永业,道:“独孤大人,不必多礼。今晨醒来,侍卫李茂已经告诉了孤,昨日全赖独孤大人。说起来,孤还要谢谢独孤大人啊。”
独孤永业,忙道:“殿下哪里话。殿下要这般说,那殿下还解了我洛阳之围,下官才是要多谢殿下。”
高长恭笑道:“哈哈哈哈,那既如此,孤就不客套了。独孤大人请你把家中婢女都赶到后院,让她们不得出来见人。”
独孤永业疑惑道:“这是为何?”
高长恭笑道:“不瞒大人。孤今晨醒来,梦到斛律光将军,要跟大人索要两个婢女。故有此一说。”
独孤永业惊道:“哦?殿下竟有这般异梦!那好,下官这就依殿下吩咐去办,也好让下官见识一翻。”
高长恭起身道:“谢独孤大人。”
独孤永业道:“殿下新伤刚好,就请多多休息吧。”说罢,独孤永业刚要出去的时候,一小厮来报:“大人,并州都督段韶,大将军斛律光,兰陵王府中兵参军尉相愿求见兰陵王殿下,现在前厅等候。”
独孤永业遂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吩咐所有女眷不得出后院。”转身向高长恭问道:“殿下,见不见这三人?”
高长恭说道:“嗯,见。那就烦劳独孤大人去把两位将军和孤的参军请来了。”
独孤永业道:“殿下客气了,下官这就去。”随后,独孤永业退了出去。
不一会,独孤永业领着两员虎将回到屋内。“下官段韶(斛律光、尉相愿)拜见殿下。”三人同声道。
高长恭道:“二位大人不必多礼,相愿也起来吧。”
三人起身道:“谢殿下。”尉相愿随即站到高长恭的身侧。段韶问道:“今晨我等刚回洛阳,就听闻殿下,昨日被乱军所伤,不知殿下伤势如何?”
高长恭道:“有劳二位大人挂心了。孤昨日不小心被乱军所伤,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才导致昏迷。今日身子虽还有些虚弱,但想来已无大碍了。不知二位大人,昨日追击西贼,何以今日才回?”
斛律光答道:“下官与段大人昨日追击西贼,已将近中州。然,西贼大将尉迟迥调头迎击,使西贼大部得以逃脱。我二人见敌不可攻,遂向洛阳撤退,但退至谷水,天色已黑。恐有敌袭,于是在谷水扎营,今晨方回洛阳。”
“哦,原来如此。现下看来,洛阳已无战事了。”高长恭道。
段韶道:“嗯,想来是的。殿下在刺史府内安心养伤,打扫战场的事,交与我二人即可。”
“如此就有劳二位大人了。”高长恭抱拳道。
“殿下放心。”二人同声道,“下官告退。”
独孤永业送二人出去后,不提尉相愿对高长恭又是一翻嘘寒问暖。三人道前厅,商量了一会。段韶先行离去,斛律光与独孤永业说道:“独孤大人,这洛阳之围也解了,西贼也被打退了。现下无事,想与独孤大人讨两个美婢,放松放松。”
听到这句话,独孤永业惊住了。兰陵王殿下何等神通,竟能未卜先知!
斛律光其实也挺不好意思张这个口的,但是看到独孤永业目瞪口呆的样子。心想,我不就跟你要两个婢女,你也不用这个样子吧。斛律光感觉到了羞辱,但即已经张了口,总不能就此离去。于是喊了两声,但是独孤永业没有反应。斛律光一看如此,面子上挂不住了,愤而离席,起身道了一句:“告辞!”
这时,独孤永业才反应过来,但是斛律光已经出了大门,当他追到大门,斛律光已经骑上战马,扬长而去。独孤永业苦笑不已,摇头向兰陵王处行去。
高长恭听完此事,忙向独孤永业赔不是,“孤以为把婢女藏起来,不让斛律光看见,就可以了。但没想到竟是如此,反倒害独孤大人与斛律大人把关系弄僵了。实在是孤的不是,独孤大人,对不起。”
独孤永业笑着摇摇头:“殿下不必如此,想来是天命如此。就算我不把婢女藏起来,估计也有可能因为别的原因,而不把婢女给他。倒是殿下能未卜先知,实在令下官感觉到惊叹。不知殿下可否告知下官,日后会如何?”
高长恭道:“这……”
“要是有难处,殿下就不必了”独孤永业说道。
“无事,反正是孤有错在先,就为独孤大人看看这未来。明日,孤再告诉大人。”高长恭摇头说道。
“如此,就有劳殿下了,下官告退。”独孤永业说着退了出去。
独孤永业走了之后,高长恭沉思着,看来想要改变一件事情,不是这么容易的。不过目前看来,这个独孤永业倒是很看得开。就是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也真的这么看得开。要是心里也这么看得开,这个人倒是可以值得深交。现行就是先把自己可以预知未来的事情捅出去,古代人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抱着一种敬畏的心态。只要利用的到位,就可以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而且,到时候也不用什么事都说,大事就说天机难测,无所得。再假装泄漏天机,有损寿命,想来那便宜九叔也不至于跟一个命不久矣的短命鬼计较什么。
不过,也不能让斛律光跟独孤永业把关系弄的这么僵,帮他们把关系搞好了,对自己没坏处。于是派李茂去请斛律光,高长恭也想过是不是等斛律光火气过了再说。可是等斛律光没火了,时间太长了,这种事,赶早不赶晚。然后随手拿起笔写了一张纸条塞在一个锦囊里。
过来一个时辰,李茂把斛律光请了过来。斛律光明显脸色还比较黑,高长恭起身相迎。斛律光毕竟不敢不给高长恭面子,忙上前扶住高长恭,“殿下新伤未好,就不要多动了。”
高长恭笑道:“无碍,孤不过是小伤,不用如此大惊小怪。大将军乃我大齐柱石,可要当心身子啊。”
“殿下此话怎讲?”斛律光若有所悟的问道。
“大将军你太不小心了,你可知,陛下将于近日来洛阳?”高长恭劈头盖脸的问道。
斛律光大惊道:“啊!殿下此言当真?”
高长恭调头看着窗外,轻声道:“当不当的真,过几日将军就可眼见为实。”
斛律光诺诺道:“下官岂敢不信殿下之言,只是……”
“只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说,你只是想要两个婢子?无关疼痒?”高长恭调头,指着斛律光大声问道。
斛律光懊恼道:“这个独孤永业,太不是玩意了!调头就跑到殿下这告状,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还打断人家的狗腿?!你要不要现在先打断孤的?!”高长恭怒道。
“这……下官不敢。”斛律光低头道。
高长恭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你们早晨没来的时候,孤已经吩咐独孤大人,把婢女都赶到后院去了。”“这?”斛律光惊异道。高长恭用手制止斛律光,让他先坐下,继续道:“孤昨夜梦到,你今日会跟独孤大人要两个婢女,所以才这般吩咐。但是没想到,你没看到婢女,却依然张了这个口。你知道孤为什么不想让你得到这两个婢女么?”
斛律光这时,静下心来,细细思量着,没有急着答话。高长恭也没有催他,慢慢的喝着茶。
斛律光斟酌道:“先前殿下说陛下近日要来洛阳,可是与此有关?”
“不错!这刚解了洛阳之围,就传出将军向当地官员索要婢女,再经有心人的嘴向陛下描述一翻……”说到这里,高长恭端起茶盅。
只见斛律光,眼睛快速的转动着,长做一辑,“谢殿下指点。”
“你我毕竟有同袍之谊,而且孤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为国出力之人没死在战场上,而死在了小人暗算之下。”高长恭情深意切的说道。
斛律光感动的说道:“殿下如此关心下官,真是……真是叫下官不知如何报答。”
高长恭拿出锦囊,对斛律光说道:“这个锦囊将军拿好,待年关山东大水时再打开。”
斛律光疑惑道:“年关山东将有大水?殿下如何得知?莫非与殿下知我今日索要婢女一般?”
高长恭高深莫测的摆摆手,“不可说,不可说。”
斛律光满怀心事的说道:“如此,下官拭目以待。今日劳殿下劳心多时,下官就先行告退了,日后再向殿下讨教。”
“那将军慢走,孤就不送了。”高长恭起身道。
“殿下留步。”斛律光说罢退了出去。
高长恭等斛律光走了之后,自我感觉良好的想到,不可说,这句话还真好用。看来可以多学学穿越前的江湖骗子,没事装装神棍,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