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程远睁开眼时,就好像做了一个永远都醒不来的梦一样。此时,耳边有一大汉疾呼:“殿下,您醒了!您没事了吧?要不咱们这就调头回去吧。”
刘程远双眼迷茫的,望着大汉,不明白大汉在说什么。此时,他脑中还在想,刚才那好像有一生那么长的梦。在梦里,他经历了兰陵王的二十一年的一切。不过,再之前不还是在那个通道里么?刘程远摸摸自己的身体,有温度。他不敢相信又咬了自己一口,“哎呦!好疼!”
大汉赶忙拦住刘程远,“殿下!您怎么了?是不是伤着哪里了?不行咱们马上就先回洛阳。”
刘程远扶着大汉,站了起来,发现腿有点软。对大汉说:“有没有镜子?”
大汉莫名其妙的挠挠头,“殿下,咱们还在追周军,上哪找镜子啊!”
刘程远适应了半天,勉强可以自己走路了。此时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像古装样式的裘衣。而旁边的大汉,则是一身铠甲,而且好像在梦里见过一样。
大汉看着刘程远慢慢适应的可以自己走路,然后看着自己,但是眼神很迷茫,用那种貌似熟悉的眼光,一直盯着自己。大汉心想,哎呀!坏了,莫不是殿下伤着了脑袋。于是,赶紧上前说道:“殿下,您还记得小人么?小人叫李茂啊!我是李茂啊!”
刘程远慢慢想着,然后终于确定自己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一个叫高长恭的猛男身上。不过叫猛男也不对,身高有,肌肉有,武力值有,可是就是长相有点娘。而且对京城有一种很恐惧的情绪,他只是战场上放松自己罢了。
这时,那名叫李茂的大汉,急得团团转,只是一个劲的在那嘀咕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刘程远想了想,既来之,则安之。老天爷让我刘程远顶替你高长恭,就是给我第二条命,也算是给你一个解脱。从今以后,我就是高长恭!
“行了,李茂!别转了,转的孤头疼!”刘程远既然决定顶替高长恭,而且也有了高长恭一生的经历,就不能让别人找出破绽。当务之急,就是先找一个静处,赶紧把时空通道内的所见记录下来,不然多会想不起来,哭都没地方哭。
想到这,刘程远,或者叫高长恭问道:“李茂,孤的队伍跟洛阳城军现在处于何地?现在这有多少咱们的人马?”
李茂回道:“殿下,咱们的队伍由尉参军领着在追击周军,洛阳城军紧随其后,估摸着应该快追到中州了。咱们现在刚过了谷水,殿下您的二百亲卫都在这。”
高长恭想了想,拔出李茂的佩刀,对着自己左臂就是一刀。李茂登时惊呆了,不知道跟随多年的殿下,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是被周军暗算,伤着了脑袋?!
高长恭对着李茂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孤包扎伤口,另外着人去砍两根直木。”
“是,是。”李茂忙撕下自己的衣角,看看怕不干净,于是又撕下自己内衣的角,帮高长恭包扎。说起这李茂,还是当初高长恭在去封地的时候,在一恶吏手下,救下的。人虽然憨了点,不那么机灵,不过胜在忠诚可靠。不然也做不到高长恭的贴身侍卫。
包扎好后,李茂让亲兵去砍直木,这时高长恭吩咐李茂,告诉所有的亲兵,就说自己在追敌过程中被乱军所伤一直昏迷未醒,然后教给李茂一番说辞应付别人的询问。李茂赶忙吩咐下去,此时,直木也砍好了。李茂又在高长恭的指导下,把大氅绑在两根直木中间。待确定绑好了,高长恭躺在上面,让亲兵抬着走。李茂不住的称赞,殿下果然不是常人能比,这玩意这么简单就做好了,殿下就不用怕伤口颠开了。
高长恭躺在担架上,心想,这玩意是个现代人都会做。高长恭躺着让李茂吩咐人,把他抬到洛阳城,然后要火急火燎的去找大夫。吩咐完李茂,高长恭闭眼躺下,专心想着自己的生平,发现自己居然还会内功!不过想想也是,没点真功夫敢带着五百人乱闯么?然而,在他不知不觉中,灵魂里的那股电流与内力在悄无声息的融合着。然后想着满朝权贵,有谁是可以拉拢的,谁是需要小心对付的?如此等等。
李茂一路上护卫着高长恭,想着,殿下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又是砍自己,又是装重伤的。不过以李茂的心机,自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好在殿下没有性命危险,殿下怎么吩咐就怎么做吧。反正殿下吩咐的这些事,又简单的很。也许殿下累了,又不好意思不追击,才如此这般。
一路无话,一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了洛阳的城墙,李茂上前,附在高长恭的耳边,轻声说道:“殿下,到洛阳城了。”
高长恭没有睁眼,说道:“依计行事。”
李茂回道:“是。”随后李茂指挥一人前去喊话,让守将开门。
不多时,城门打开,奔出一队骑士。行到近前,纷纷下马,为首一人,抱拳道:“下官洛阳城北门副将刘景书拜见兰陵王殿下。”
李茂上前答话:“将军不必多礼,殿下被乱军所伤,现在依然昏迷不醒,将军快带我等入城寻医。”
刘副将听闻大惊,“快随我来。”指挥骑士调头开路后,看了看高长恭,向李茂走来,问道:“殿下怎会被乱军所伤?”
李茂对刘副将说道:“殿下武艺高超,每战必身先士卒。然则,有心算无心,看那队乱军,一击就逃,想来是早有准备。我等见殿下受伤,恐再遇埋伏,所以只有保护殿下先回洛阳了。”
“如此说来,那西贼着实可恨!”刘副将愤慨道。“只盼殿下平安无事,日后再与那西贼做计较。”
说话间,一行人走进城门,街道早已被守军与民夫清理干净。此时,前方奔来一骑,下马报到:“将军!郎中已被请到刺史府内。独孤大人已经给兰陵王殿下腾出了府衙。”
“好!你立刻带兰陵王殿下去刺史府。”刘副将吩咐完,调头对李茂,抱拳道:“非常时期,下官还有职责在身,就不陪大人送殿下了。”
李茂抱拳道:“好!”也不废话,上前跟着那报信骑兵,一起向刺史府行去。高长恭虽然在假装昏迷,但是对这个叫刘景书的副将却好感大增。现下洛阳之围已解,仍然不离职守,看来是个人才。
到了刺史府,洛州刺史独孤永业早已在大门之外等候了。见到李茂一行人,忙上前问道:“兰陵王殿下伤势如何了?”
李茂行礼后,道:“大人,殿下依然昏迷不醒,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还是先把殿下送进去给郎中看过之后再说吧。”
独孤永业忙道:“正是,正是,快送殿下进去。刘福去叫郎中。”说完后,亲自带着李茂一行人走进刺史府。等走到正屋的时候,郎中也从前厅赶了过来。郎中给高长恭把完脉,起身对独孤永业和李茂说道:“殿下脉象平稳,但是依然没有醒,可能是近日来,交战劳累,又失血过多所导致的。待老夫,开个药方,为殿下补血,再给殿下伤口重新包扎上药,想来是无碍了。”
独孤永业和李茂听后,说道:“如此,就有劳先生了。”
高长恭听完大夫说的,暗笑道,这郎中倒是会猜。接下来,就是安心静养。等段韶和斛律光回来,然后再给那个便宜九叔发战报了。
如此,高长恭就在洛州刺史府住了下来。静下心来,他发现连穿越前小学看过的书都能想起来,这让他很吃惊了。蹭着屋内没外人的时候,高长恭吩咐李茂,让亲兵把门守好了。吩咐完之后,高长恭就拿起毛笔,他决定先把最后离开时空通道时看到先写下来,因为这些都是最近要发生的,等回到自己的地盘,再把穿越前的写下来。理清顺序后,他想了想,决定用简体字写,这样别人看了也看不明白他写的是什么,要不然,让别人看到了,就太惊世骇俗了。
到了天黑之后,高长恭就把东西收好,然后就不再写了,晚上要是被人看到,有人影在案牍上写字就不好了。
过了一会,独孤永业来了一趟。看看高长恭还没有醒,告诉李茂,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兰陵王要是醒来,让李茂马上告诉他。李茂答应着,然后把独孤永业送了出去。
高长恭心想,这个独孤永业也太配合了。我前脚收拾完东西,你后脚就来。你是算卦的啊?这么会赶。这时,高长恭也有点饿了,但是谁叫他装昏迷呢。得了,抱起茶壶,“咕咕咕”喝了一壶这才好点。看来,明天要醒了,不然饿着也不是个事。估计明天段韶、斛律光也就回来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