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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人是这样被逼出来的

老妈退休后,六十岁学会了游泳。有一真传弟子外孙——小贝。老太太常对小麦说,不会游泳的人只有半条命。鼓动小麦把另外半条命要回,反正你也在减肥,学学游泳也是顺便的事,祖孙同心,动之情晓之以理,在她们的围歼下,小麦投降,不得不成为老妈的第二个弟子。接拜师顺序,似乎小麦还得叫小贝叫师姐,好在女儿没有这种意识,小麦也难得糊涂。

小麦不是胆小的人,真正学习起来,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容易。最初在练习漂的时候,头扎住水中,喧嚣的外界突然引退,周围一切都消失了,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的跳动声,人到自己陌生的场景,会有一种无助的感觉,紧张、不安。在水中就会挣扎,想要抓住些什么,越紧张越容易呛住水。呛住水后,鼻子嗓子都很难受,心情也不爽,沮丧、抵触的情绪油然而生。学习游泳,更多的是与自己的恐惧较劲。胜了,你就学会了。

女儿是在五岁的时候,学习游泳的。期间小麦跟她们游过几次,由于当时老妈的重点都放在女儿身上了,小麦全无压力,自由活动。见过女儿坐在栏杆边,在下水还是不下水两难中选择,下水吧,小孩实在恐惧,不下吧,姥姥一直在水中张开双臂鼓励她。小贝是一个内向、胆小如鼠的小孩,有一丝危险都会小心翼翼地避开,面对这样的处境,小孩子鼻子上冒出许多汗珠,当时被逼得号啕大哭,重复最多话是问句:“姥姥,没事吧?没事吧?”

小麦当时乐得跌倒,开心得不得了。轮到自己的时候,才觉得一点也不搞笑。学习漂的时候,进入游泳池嫌水满,恨不得处处有栏杆,最好密密麻麻,三五米就有一个,以便自己可以随时自救。漂几米就得上来,否则鼻子会吸入水。上来的时候还得祈祷能稳稳站住,否则就要陷入深度恐慌。

老妈学习游泳是被病痛折磨的走投无路。老妈听从医生的建议,六十岁学习游泳,以拯救她的膝盖。六十岁退休后,老妈选择在神堂沟温泉做为练习基地,天天早上六点多社会起床,倒二趟车,八点整准时到达神堂沟。风雨无阻,雷打不动。最后学成。老妈是个有毅力的人,学成后,也坚持不懈,还因此结识了许多泳友,为退休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小贝当时年龄小,四五岁的小奶包,纯粹是去玩水。起初,小贝在套着气垫在游泳池里玩,每天游泳完毕,姥姥都会给她洗个澡,上车后小贝有好吃的,好喝的,吃完喝完,就在回家的公交车盖上姥姥准备好的毛巾被睡着了,再醒来,到家了,姥姥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后来游泳气垫换成了划水板了,小贝为此哭了好几次。慢慢她也适应了。最后连划水板也不让用了,小贝坐在栏杆上放声大哭,这个胆小的小奶包,豪华大哭,引得姥姥的一拨泳友——夕阳红老头老太大家都不游泳了,围观。大家七嘴八舌,一个说“看这个小姑娘哭得多可怜!”另一个说“小姑娘别哭了你姥姥也是为你好。”“水不可怕,看爷爷奶奶都在,都没事啊。”“我们保护你。”小贝慢慢不哭了,她先学会居然是踩水!让这帮老头老太惊叹不已!姥姥为此高兴了好多天。后来小贝在水里,如履平地,快得象个泥鳅!性格也变大变,慢慢变得外向、顽劣。

小麦觉得委屈,我是纯粹自找苦吃啊。天天在地面上又骑车又打球,干嘛还要学游泳?放着大好中年不做,又不是生活环境巨变,必须适应水陆两栖生活?

有一次,小麦和女儿闲聊:“你学会游泳了,将来会不会救人?”“不会。”小孩说。“为什么?”“我还太小,没有很大的力气。”小孩答道。“等你长大了,会不会救人?”小麦继续不屈不挠地问。“不会。”小孩子一脸笃定。“如果是妈妈呢?”小麦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也不会。”小孩子依然淡定。“为什么?”小麦追问。“妈妈你说过,生命很宝贵,要我好好爱惜我的生命。”小麦无语。小麦没有觉得自己教育失败,扪心自问小麦也不忍心让女儿冒险,自己真得遇到危险,一定得自救!否则老的小的心灵不能承受这种打击!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需要敬畏的,比如生命。爱她们,就请为她们深刻考虑。生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意义。

不能成为别人的负担!解决了思想问题,一切就迎刃而解。小麦对此不抵触了,用心体会每一个动作,肌肉放松,慢慢学会了漂、学会了换气。终于有一天,最让人惊讶的事发生了:小麦在游泳时,身体可以绷成一条线,双臂紧贴双耳,双手相合,脚丫猛发力,以最小的摩擦力划水,流线型动作,速度很快!几下就把老妈甩在了后面!最沉醉痴迷的时刻,小麦的小脑瓜里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恨不得办公室是个大游泳池!不过深水池对小麦来说是个雷区,她们祖孙两人说起深水区浮力大,一脸惬意。小麦打定主意:热爱生命,拒绝深水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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