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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墙爷爷 我问你

孩子十二,意味着小学生活即将结束,选择去哪里上初中就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小麦为此没有少和老公吵架,起因是孩子考上了老公一年前就看好的初中,但是这个中学中途出现了点问题,处于办或为不办的边缘。小麦很担心鸡飞蛋打,甚至梦见,别人家孩子高高兴兴上了理想的学校,自己的小孩独自悲伤,去了不理想的学校。小麦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想退而求其次,换66中也行啊,早点吃上定心丸,比什么都好。老公气势如虹“你知不知道66中每年中考重点中学的升学率?你知不知道66中在龙城中学的排名?你知不知道66中的校风?”几个排比句排山倒海似的威压,小麦感到很无奈,也很郁闷。

晚上想起这件事,从不失眠的小麦居然睡不着,按心理咨询师的说法,睡不着是精神紧张。反反复复琢磨,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苍天啊,大地啊,我的要求也不高,孩子的事情早早定了,我不想这样没有安全感,反复自我折磨!

回想女儿入小学,感谢精明的婆婆。在老公还是十一岁的孩子时,婆婆就高瞻远瞩,看到了孙子将来的入学之路。当时她在龙城小学背后养了一套平房,交了十五年水电费后,平房变成了楼房。孙子小时,楼房出租。等孩子需要上学时,将租金全部用来装修。

龙城小学是当地屈指可数的好小学之一,龙城的许多家长为把孩子塞进这所学校削尖了脑袋。女儿入学那年的行情赞助费已是六千,学校对于符合入学条件的小孩也会进行审核,要提供户口及住房证明,更重要的要进行家访。

婆婆担心:刚住进来两个星期,会不会家访能否顺利过关。老师来家访时,家崭新,没有一点零食,没有多少居家烟火气息。小麦惴惴不安,想起新买的冰箱里仅有的三瓶酸奶,拿来待客,感谢这三瓶酸奶,老师没有感到异常,通知书很快到达。

九月份,孩子成为了龙城小学的一名小学生。这个小学生从家到学校只需走五分钟。刮风下雨都不怕。用小麦的说法,哪怕是下刀子,小贝也能顶着锅去学校!

孩子的核心好友小宁也来到了这所学校,相比之下比小贝辛苦得多。她家离学校远,可怜的小孩六点十分就得起床,六点四十分就得出门,小宁处于困啊困的状态。小麦的小贝则是七点才睁开眼睛,腻腻歪歪起床,磨磨蹭蹭吃饭,到七点四十分才摇摇摆摆下楼。学校七点四十五分上课,她通常是踏着最后的音乐进入教室的学生之一,与另外一个离学校近的女孩惺惺相惜,你争我夺,没有最晚,只有更晚!

小孩子也有小宇宙爆发的时候,那天下楼晚了,小孩听到最后的音乐响起,花容变色,上演了一场小孩快跑的喜剧!小孩象箭一样射出,书包跟着颠簸,上下起伏。爆发力十足,堪比刘翔!

凡事都是有利有弊。晚上小孩子活力十足,有时没等人家写完作业,小麦就看着书看着书就睡着了。单位工作很忙碌,小麦天天骑自行车做龙城南北一日游,又打球又锻炼,很容易上眼皮就和下眼皮会合了。可是小孩会查岗,气急败坏走过来,说:“谁让你睡了,你有准睡证吗?”不是挠脚心就是抠眼皮。小麦觉得小孩象强势城管,自己象无证照的小贩。就是晚上到点该上床睡了,也还会上演这样的闹剧:“我睡不着,妈妈你不能睡。”撒娇,耍赖,想尽花招,使唤小麦干这干那,保持清醒。

更过分的一次,恶霸小孩逼小麦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内容如下:本人妈妈,保证在今晚十点起床,如果做不到,以后晚上永远不能早睡,特此保证。小麦当时困得忍无可忍,签下了这份保证,小孩如获至宝,把它贴在了床头。小孩很顽劣,还有不可磨灭的痕迹,仔细看雪白的墙上还有小孩子的抒情大作:“我叫茶色花香,梦想有茶香,有花的颜色。白白的墙,白白的2011,就看你在上面画上什么,妈妈在这里的殴打,是最有效的罪证。”最后还有一句天真的问句“墙爷爷,我问——学习怎么才能搞好?”小麦看到这样信手的涂鸦,真想胖揍小孩,敢对我的墙下毒手!更多的又好笑又好气,很想接着写下去:“墙爷爷,我问你,瞌睡能否打个盹?小麦立志要减肥,可你能不能手下留情,不要派我女儿时时惊飞我的瞌睡虫?”

孩子的事情上下悬浮,同样运动状态的还有小麦的房子,焦虑啊,抑郁啊,没有一件事情顺心。

人就是在矛盾与冲突中上下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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