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又给秦氏道了歉,这才拉着妞妞的手往回走。
众人都走后,程雪兄妹几人把伤心不已的秦氏扶到家里。
在秦氏心中程贤松一直活着,虽然抱着自欺欺人的想法,但是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程雪等人平时也不敢在秦氏面前说一些程贤松怎么怎么了的话;村民们虽然也很关心程家,但也只是在刚开始时会打听一点消息。
现在,张家嫂子把这种话当着秦氏,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对秦氏来说无疑是锥心之痛。再加上那样的侮辱,使得秦氏直到现在都是浑身打颤。
程雪兄妹把秦氏扶到堂屋坐着,程远忙着给秦氏倒了一杯水,递给秦氏,秦氏也没有接过去。
“娘,都怪雪儿不好!您别生气了,您这样,女儿看着也难受!”程雪见秦氏这样很是心痛。
“你说你们的爹还活着吗?”
秦氏突然问这么一句,程雪一直以为秦氏是在为张家嫂子的污蔑在生气,现在才明白,秦氏这是在怀疑自己的爹已经不再了。
这可要给秦氏树立起信念啊,虽然她挺希望她那便宜老爹已经不再了,她可不希望有一个人插入到她们的生活中来,但是秦氏可不是她,哀莫大于心死啊,这要是心都死了,那秦氏的人生岂不是很悲惨,便开口道。
“娘,爹爹一定还活着,说不定现在正在找咱们呢?哥哥,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娘,爹爹一定还活着呢!”程昊也反应过来,安慰道。
“娘,爹爹一定还活着,说不好现在还是个大官呢?只是爹爹可能还没有找到咱们!”程远趴到秦氏身上说道。
“娘,爹爹正在找咱们,您可要照顾好自己,这样,爹爹来找咱们时,咱们一家人才能开开心心的一起回家!”
秦氏愣愣地看着程昊兄妹几人,很是迷茫的开口问,“会吗?还活着?”
“嗯,一定是!”
兄妹三人一致开口回答道。
“所以啊,娘,您可不能再伤心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对眼睛也不好,等爹找到咱们时,娘就不好看了!”程雪蹲在秦氏面前劝慰道。
“就是,娘,别伤心了,您要是再伤心,儿子也要哭了!”程远撒娇道。
“娘,弟弟哭起来可是很鼓噪的,为了我和哥哥的耳朵,娘您就别伤心了,再说,咱们不能因为那张家嫂子的一句话就认定爹爹……咱们要相信爹爹!”
程雪趁机也劝道,秦氏想起小儿子的哭态,又听到女儿的话,一时破涕为笑,点着程远的脑门,嗔道,“小调皮!你们都是娘的好孩子!有你们,娘很知足!”又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才对兄妹几人道,“好了,你们出去玩吧,娘没事!”
“娘……”程昊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开口道。
“娘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叫娘休息一会!”
程雪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出去了。
出来屋子,刚走到院子,程远担忧的问道,“姐姐,你说娘没事吧?”
程雪看了程远一眼,调侃道,“远哥儿以后多招惹一些女孩,娘就没事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程远大呼无辜。
“还敢说和你没关系,那妞妞不就是你招惹上的吗?”程远已有所指的说。
看到哥哥姐姐这么看着自己,程远的小脸涨得红彤彤的,拔腿就跑,还留下一句,“哥哥,姐姐你们真坏,远哥儿不和你们玩了!”
“哈哈哈……”
程远听到身后一连串的笑声,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可是他也很无辜啊,那妞妞就喜欢来找他玩,可是他每次可都虎着脸对她的,可是她还是喜欢找他玩,他多无辜啊,都怪妞妞,妞妞小姑娘更无辜了,躺着也中枪。
程雪见程远跑远了,这才回过头看着程昊,也不说话,看的程昊心里直发毛,妹妹这是怎么了?便开口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看哥哥比弟弟还要好看,怎么就没有女孩子追求哥哥呢?”
程雪很是疑惑,看长相程昊、程远两兄弟不相上下,可是看气质,程昊是那种邻家大哥哥型的,但是程远明显是那种腹黑奸诈型的,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程远,程昊则成了滞销品呢?
“……”
程昊在心里大呼,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我也很无辜好不好?妹妹怎么变得这么邪恶了呢?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哥哥这么好,我就喜欢哥哥这样的!”程雪以为程昊会因为自己没有女孩子追求而沮丧,就安慰了一句。
“小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说出这种话,小心娘听到挨训!”程昊拿出兄长的范训斥道。
“知道了,哥哥一定不忍心见妹妹挨训,哥哥不会告诉娘的,对吧?”
“你啊!”
看到妹妹可爱的笑脸,程昊一时感到无力,这小丫头,现在真是古灵精怪,自己连对她发火都不忍心。
程雪冲程昊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说道,“哥哥最好了,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程昊真是哭笑不得,雪儿这是在哪学的这么古怪的表情?
下午,程昊也没有去私塾,在院子里叫程远念书。
程远抬头,看到程雪背着她的小箩筐,就问,“姐姐,你去哪?”
“我去后山!采点竹笋,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妹妹,今天就别去了,在家呆着吧!”程昊有些不想叫程雪出去,毕竟今天刚发生这么多事情。
“我知道哥哥是怎么想的,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出去!”程雪哪里能不知道程昊所想,程昊今天下午没有去私塾,一方面是因为秦氏心情不好,另一方面应该是想要避避风头吧。
“这话怎么说?”
“今天咱们家发生这么多事情,现在村子里大家定是都知道了的,也不知道他们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但是咱们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出去了,恰恰相反,这样咱们就更应该出去了,不仅要出去,还要面带微笑,自信大方的出去!咱们又没有做错什么,如果整天窝在家里,那不是证实了那些言论了吗?”程雪一字一句的说完。
“雪儿说得对,咱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蹑手蹑脚的活着!出去,不仅雪儿要出去,今天大家都要出去,还要笑着出去!见人就要打招呼!”秦氏刚出屋就听到程雪的一番话,猛然醒悟,是啊,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躲在屋子里?
“娘?”三人回头看到秦氏此时正微笑着站在他们身后。
“娘,您没事了?”程远率先反映过来,问道。
“没事了。”秦氏摸着程远的头,温柔道,又言,“雪儿说的没错,咱们以后要自信的活着!”
“嗯,娘!”
兄妹三人见秦氏从阴郁中恢复过来了,都很开心。
下午秦氏就去找邻居张大娘去一起做针线活,程雪又背着她的小箩筐,与程远、程昊一起去了后山。一路上遇到许多的村民,兄妹几人都礼貌的与人打招呼,村民们都很诧异,这程家人今天不仅两位哥儿出来了,就连那一年也见不到几次的丫头也出来了,还给自己打招呼,大伙直呼玄幻了。
到了后山,程雪带着程远、程昊采了一些药材,野果,又挖了一些竹笋就下山了。
程昊拿过那箩筐背到自己身上,不多时就走到了村里的一条小河边。程雪走进看到河里有鱼在游动,远处有几个村民在捕鱼,程雪便拉着程昊也要捕鱼。
“哥哥,咱们也抓鱼吧,这鱼和竹笋一块做可好吃了!”一想到那竹笋烧咸鱼的美味,程雪馋的直流口水,虽然没有咸鱼,但是用鱼与竹笋一起烧饭也是很好吃的,而且这春天的鱼可是十分香嫩的。
“哥哥,我也想抓鱼!”程远性子本就活泼,平时秦氏不叫他下水,这会哥哥姐姐都在,他也想抓鱼。
“你们俩……”
“二比一,好,哥哥咱们抓鱼!”
说完,也不等程昊同意,她便把箩筐里的东西到出来,程远也过去帮忙。
“姐姐,怎么把东西都倒出来了?”
“抓鱼。”
“不下河啊?”
“怎么,这么凉的水,又深,你想要下去?”
“……”
他是想下去来着,可是看哥哥姐姐的脸,他哪敢啊。
程雪在小箩筐上系了一根草绳,便拿着箩筐来到河边,看到程昊、程远还站在岸边便呼唤道,“哥哥、弟弟过来帮忙啦!”
三人合力把箩筐抛放在水里,等鱼进筐。别说,不知是那小河里与比较多还是程雪比较的幸运,没多长时间,竟捉到两条大鲤鱼、一只草鱼,还有很多小鱼。
“姐姐,有这么多鱼啊!”程远很兴奋,娘不叫他去抓,他还从来没有捉过鱼呢,今天一次就捉到这么多鱼,哪能不兴奋啊。
“好了,哥哥,把这小鱼放了吧,只留这几条大鱼吧。”
“姐姐,为什么要放?”
“这样,弟弟明年才能吃上鱼啊!抓大的留小的,这是在储备后生力量!”
程远似懂似不懂的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三人这才兴匆匆的一起回家,家里今天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但是程昊、程远今天还是很开心,笑着对程雪说,“妹妹就是咱家的幸运儿。”
程雪小脸都笑出花来了,“那是,妹妹就是。”
程昊看着妹妹的笑脸,觉得妹妹变了,变得开朗了许多,也自信了许多,真好。
兄妹三人一路欢声笑语的回到家。
程雪拎着三条鱼走到厨房交给秦氏,并讲明来源。秦氏看到女儿明媚的笑脸,感觉很心酸。自己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姐,女儿却要接触这样的生活。都怪自己没有本事,没有好好照顾她们。
程雪把那条草鱼放在水盆里,打算明天再吃。而这两条鲤鱼,一条和竹笋一起烧,一条做鱼汤。因为家里的米不多了,所以又是红枣粥。
今天的晚饭又是很丰盛。程家已经有多久没有过过这种日子了?可以一天三顿肉。除了程雪,其他人一致认为这是心酸而又幸福的一天。
晚饭后,大家都各自回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