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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识苍松子

公元前561年年初,越地的气温虽然低,但对于常年生活在楚国的李聃伍艳来说还是算温暖的,一晃来到剑仙谷已经十日有余了,这些天李聃跟伍艳一直住在欧冶子的草庐里,剑仙谷大约有三四千名居民,男人大多以采矿打铁为生,而女人则负责采摘树上的果实来当作食物,欧家是剑仙谷的主人,现在有三十五岁的欧冶子担任谷主。

李聃换上了一套欧青给他找来的干净衣服,越地的风俗服饰都与中原地区不同,李聃穿上越地的麻织衣服后被一旁的伍艳看到:“哈哈,聃,这身衣服倒是蛮适合你的。小青,你拿谁的衣服给他的啊?很合身”

欧青有些伤感地说:“跟你们一样是个路过剑仙谷的过路人的,李大哥你合身就穿着吧。”

这时们被欧冶子打开:“哈哈,李老弟,伍艳妹子,你们两个穿上我们越人的衣服就是活脱脱的越人嘛。”

李聃抱拳行礼:“欧大哥,这段日子让你们兄妹费心了。”

欧冶子捋着胡子说道:“哪里的话?我老欧就是喜欢结交各地的好汉,李老弟,今天我带你们去我的铸剑庐看看。”

伍艳有些疑惑:“欧大哥,你的铸剑庐不就是这里吗?”

欧青机灵地一笑:“艳儿,这里是我大哥打造平常器具的地方,如果要打造真正的好剑,我大哥都会去他的铸剑庐的。”

李聃一行人出了草庐之后,跟着欧冶子往山谷的深处走去,一路上伍艳与欧青说说笑笑,大约走了有一个时辰左右,忽然发现前面是一片树林。

“李老弟,我们就要到了,待会还请小声一些,莫要惊扰了我师傅。”欧冶子神经有些紧张。

李聃这些天只看到欧冶子谈笑风生,没有想到这个魁梧有力的大个子还会有害怕的时候。

走入树林之后不久就看到一道瀑布从山尖流下

“好美啊”伍艳不禁赞叹道,原先以为剑仙谷已经是个世外桃源了,哪里知道剑仙谷深处还有这么个好地方

“大家跟我来”欧冶子带着李聃等人往瀑布后面走去,原来瀑布之后居然有一个很大的山洞,山洞似乎是天然形成后又经过人工开凿。

山洞内有一个人工开凿的水池,水池里的水经过打通的竹筒接引从洞开的瀑布中直流进水池,水池边是一个锻铁的大石台。再往里一些有石桌石椅,还有石床。

“真是个洞天福地啊。那怪欧兄要来这里铸剑,小弟虽然不知道如何铸剑,但常年身在军伍,也听打铁师傅说过,铸剑很讲究铸剑的水质,我猜,欧兄选择此地必然与这道瀑布有关。

“李老弟,真是好见识啊。”欧冶子笑道

忽然,听到洞口有人走进来,李聃伍艳都吃了一惊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欧冶子,你个好小子,又帮你那些个狐朋狗友来铸剑吗?”

欧冶子平常一贯粗声大气,此刻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欧青则笑道“苍爷爷,您又出去采摘食物啦,不是跟您说过让小虎他们给您送吃的吗?”边说边往洞口迎去。

只见一个大约一米五五左右的胖老头背上背着一筐山中的野果,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来:“哟,小青回来啦,你苍爷爷就喜欢你给我采的野果,小虎小豹那两个混小子哪里知道我喜欢吃什么野果啊。”

“拜见师傅”欧冶子此时噤若寒蝉

“免了,你小子以后少给我胡乱铸剑就好了,剑是天下凶器,我们铸剑师一定要为了天下公义才可铸剑。”苍松子一双小眼睛盯着欧冶子说道

“苍爷爷,这次兄长不是为了给夫谭大哥铸剑而来,是为了给李大哥铸剑,那边的就是我刚刚结识的李聃李大哥和伍艳。”欧青边给苍松子捶背边介绍李聃伍艳

“拜见老先生”李聃与伍艳赶忙行礼

“师傅,李兄弟有楚庄王的断水剑残片,我想给李兄弟重新锻造一下。”欧冶子说道

“什么啊?”欧冶子的小眼睛忽然睁大“你说什么啊?断水剑,你拿来我看看”

欧冶子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居然让苍松子这么激动,赶忙将断水剑残片递给苍松子

“哈哈”苍松子看到断水剑残片后突然放声大笑,之后笑声变得越来越凄婉“楚庄王,你当初骗我师妹为你铸造霸王之剑,哈哈,你看看现在你的霸业又在哪里?你都已经化成灰烬,你的霸王之剑也已经断成三节,哈哈。”

“师傅,你莫非认识楚庄王?”欧冶子问道

“认识?何止认识,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认识,可怜我的师妹,为他铸造好这把断水剑后整整在越地等了他三年,他也没有回来接她,害了我师妹郁郁寡欢,没有多久就离开人世了。”苍松子哀伤地说道“后来,我托人去楚国打听消息,才知道他已经继承楚国王位。”

李聃没有想到眼前的老者居然与熊昭的祖父楚庄王有这么一段过节:“或许老先生误会先王了,我听伍举老先生讲过,庄王继位后三年一直郁郁寡欢,整日将自己沉浸在酒色之中,我看就是为了补偿自己对老先生师妹的愧疚之情吧。”

苍松子笑道:“愧疚也罢,不愧疚也好,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小鬼,既然断水剑已经断了,何必再重新打造呢,我看不如另外给你锻造一把吧。”

欧冶子与欧青听到后都惊讶地说道:“难道您要亲自给他打造佩剑?”

苍松子笑道:“怎么?不相信我的技艺的吗?上次给那个白衣小鬼的风剑不也是我亲自打造的。”

欧青说道:“苍爷爷,不是不让你再提他吗?”

苍松子哈哈大笑:“你啊,看来还是放不下人家,那就干脆去找他嘛?苍爷爷看了这么多人,白衣小鬼是个好男人。”

欧青说道:“才不要,是他先抛下我会吴国的,我干嘛去找他?”

李聃问道:“苍老前辈所说的可是吴国四公子季札,难道他的佩剑就是老先生亲自锻造的吗?”

“喔,那当然,能让断水剑断裂的剑恐怕也只有出自我师傅之手的了。”欧冶子说道

“少拍马屁,小鬼,半年之后,你来此地拿你的剑,这把断水剑我帮你打造一杆霸王枪的枪头如何?”苍松子说道

“那就麻烦老前辈了”李聃谢道

傍晚十分,李聃一行人已经告别苍松子回到之前的草庐。

欧冶子说道:“李兄,过几日我带你去我们越地最大的部落跟我的老朋友夫谭见一见,我想他一定会很开心见到你。”

李聃说道:“但凭欧大哥吩咐。”

三月末,齐国临淄城中的庆封府内,太子光正忧愁地在偏厅踱着步子,四周坐着庆封,庆封胞弟庆佐,以及崔氏一族的崔抒。

“你们说说,如何是好?”太子吕光最近听到风声,齐灵公准备废掉一向与母亲娘家是鲁国的吕光,另立爱妾戎子的养子无牙为太子

“太子莫急,您这些年为齐国东奔西走,在各个诸侯国都已经有口皆碑,我看主上未必能下这个决心废掉你,只不过最近与鲁国关系交恶一时心血来潮而已,我看太子您只要表明您的立场就可以了。”崔抒摸着嘴边的黑痣说道

“崔兄,此言差矣,主上的脾气你我都清楚,此次恐怕还是戎子这个女人在背后兴风作浪,鲁国的事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谁不知道太子比主上更加想称霸诸侯,岂会因为母亲的缘故跟鲁国妥协,我看太子还是早作打算,我已经打听到国氏与高氏已经秘密地与戎子密会。”庆封一向头脑灵活,他深深地知道吕光要比公子无牙好控制地多,所以这些年一直暗中支持公子吕光。

“我看,太子不如自己先请让位与公子无牙,这样乘主上对太子心怀愧疚之际求主上将太子分封在临淄城东,这样一旦齐国有变,太子乘机起兵勤王,我等里应外合,齐公之位或许还是太子的。”一旁一直沉默的庆佐开口道

“好计策,二弟此言有理”庆封应和道

“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去面辞父王”吕光虽然心有不甘,但目前似乎只有依计行事了。

刚刚与晏弱商讨完太子废立之事的齐灵公正一步步往无牙生母仲子的寝宫走去。

这些天仲子也耳闻到齐灵公想立无牙为太子的事,作为无牙生母,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齐灵公在婢女的带领下进入仲子室内时,只见仲子忧愁地跪在地上迎接。

“爱妃,何事如此忧愁?”齐灵公笑道

“主上还请收回成命,不要立无牙为太子。”仲子请求道

“哈哈,有意思,你作为无牙生母,倒不愿意寡人立你的儿子为太子吗?”齐灵公有些诧异

“主上,太子吕光这些年一直代表主上在诸侯面前周旋,早已经得到诸侯的承认,如今主上突然另立太子,恐怕会得罪各个诸侯国,给齐国带来灾祸。”仲子说道

“哦,原来你就担心这个啊,这些事是我齐国的家事,关诸侯国屁事,寡人自可作主。”齐灵公笑道:“你与晏弱都一样,妇人之见啊,我就是要看看诸侯国能拿寡人怎么办?他们真要是这么有公义,为何鲁国私作三军,却当作没有看到,难倒寡人废立个太子倒让他们看不过去了吗?况且爱妃放心,最近周王已经派遣使者前来齐国为周王礼聘妻妾。寡人马上就是周王的老泰山,我看谁敢对寡人不满。”

临淄城外,田氏宗主田须无正带着田无宇以及家将们在郊外狩猎。

年近半百的田须无身体瘦削,一脸精干:“无宇,听说主上已经同意周王的礼聘了,准备将明公主嫁给他。”

田无宇搭弓射箭,一箭射中前方五十步开外的一只野兔:“父亲,此事已经问过鲍国,确有此事。”

田须无说道:“无宇,最近天气恐怕要转暖了,你要早作准备,我看主上的心早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我们田氏要做好出战的准备了。”

田无宇有些疑惑:“父亲,如果周王迎娶明公主的话,我们应该做好庆祝的准备,为何要做好出战的准备呢?”

田须无捋着花白的胡须道:“主上虽然表面懦弱,但内心一直不甘心位居晋公之下,此次若是跟周王结亲,一定会让主上志得意满,到时候我们就要准备出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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